“沒有, ”陸宴遲把丸子扔進火鍋里, 他抬了抬眼, 看向她,語氣玩味道, “怎麼,這才多久就想見家長了?”
習慣了他的厚顏無恥,岑歲沒吭聲。
陸宴遲笑著:“我家沒人。”
岑歲:“哦。”
吃過午飯, 岑歲和陸宴遲又在附近逛了一圈,之后陸宴遲便開車帶岑歲回他家了。到他家的時候,快到三點了。
陸宴遲家在城西的別墅區。
岑歲跟著陸宴遲下車,進到他家后,一眼就捕捉到了因為聽到動靜而警惕地往門邊探頭過來的函數,她溫聲叫道:“函數。”
下一秒。
函數“噌”地跑了過來。
岑歲蹲下身子抱著它:“想我了嗎函數?”
函數在她的懷里蹭了下,慵慵懶懶的一聲:“喵。”
岑歲掂了掂,有些困惑地望向陸宴遲:“函數它……是不是胖了啊?”
陸宴遲從柜子里拿了個紙箱出來裝函數的東西,聞言,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過來,“好像是胖了一點兒,寵物醫生說要讓它減肥。”
“小胖貓,”岑歲捏了捏函數的耳朵,“回去給你做減肥餐。”
似乎聽懂了他們的對話,函數萎靡地“喵嗚”了聲。
岑歲陪函數玩了一會兒就把它放下,和陸宴遲上樓拿函數的玩具去了。陸宴遲的家太大,說話都有回音似的,她小聲問:“是去你房間嗎?”
“嗯,”陸宴遲在房間門口停下,他彎腰湊近她,聲音壓得很低,似蠱惑似勾引般地說,“來我房間嗎?”
暗示意味頗足。
岑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溫吞道:“我們不就是要去你房間嗎?”
“然后,做點兒什麼?”陸宴遲懶懶地笑著,語調幽幽地,沒有一絲遮攔,“比如說,做點兒兩分鐘能做的事兒?”
房子內太安靜,以至于他說話間的氣息聲都像是貼在她耳邊似的,曖昧的喘息聲溫柔地剮蹭著她的耳廓。他的聲音像是爪子,勾住她的心弦。
岑歲掀了掀眼皮,看到他離自己極近的臉,高聳的鼻梁,彎著的眉眼。
她似乎在思考事情的可行性,倏地說:“兩分鐘,也行。”
愣住的那個人反倒是陸宴遲。
岑歲語氣正經:“那你先進房。”
陸宴遲的聲音里帶著淺淺的笑:“還挺急。”
“……”岑歲的表情里裂出一道縫隙來,她強裝鎮定地和他打著商量,禮貌極了,“待會是你按表計時還是我?”
陸宴遲低聲笑:“我可能有點兒投入。”
“……”岑歲喃喃道,“那我計時。”
陸宴遲把房門推開,他眼睫稍抬,懶洋洋道:“行,你待會要是有力氣喊出暫停我就馬上停下來。”
岑歲的表情一頓,她若有所思地打量著他。
陸宴遲身形慵懶地靠在墻邊,眼睫低垂著,淺色的瞳仁在初春晦暗的雪天泛著溫柔的光。
岑歲抿了抿唇,說:“我讓函數來給我們計時。”
陸宴遲眼尾一抬,盯著她下樓的背影,笑了出聲,玩味道:“還挺有情趣的,接個吻都要找個觀眾。”
“……”
岑歲不為所動地把函數抱了上來。
她剛進陸宴遲的房間,走廊另一邊突然傳來了聲音,伴隨著一句“誰啊?”,懷里的函數突然“喵”了聲,岑歲有種自己在偷貓的感覺,伸手捂住函數的嘴,然后動作極快地把房門給關上。
她關門的動作很大。
在陽臺收拾東西的陸宴遲也注意到了,他頭也沒抬,心情似乎很好的樣子,隨口問:“現在可以開始計時了?”
“陸宴遲,”岑歲有些艱難地開口,又怕外面的人聽到里面的對話聲,她把聲音壓得很低,“外面好像有人。”
聞言,陸宴遲停下手上的動作。
他直起身走了過來:“外面有人?”
岑歲窘迫地點點頭。
陸宴遲停在岑歲的面前,伸手想把門拉開,卻被岑歲制止,“你要干嘛?”
陸宴遲笑著:“我出去看看是誰,你別緊張。”
怎麼會不緊張!
我還沒做好見家長的準備呢!
而且哪有人第一次見家長是在自己男朋友的房間里見的啊!
這四舍五入跟偷情被抓沒區別了!
陸宴遲一只手拉著門把,另一只手把岑歲從門板上拉過來,察覺到她的抵觸和反抗,他彎了彎眼尾,覺得好笑:“怕什麼,這又不是什麼大事?”
岑歲被他往他懷里拉,她要崩潰了,“萬一是你爸媽呢?”
門被陸宴遲拉開一道縫。
樓道里的聲音變得清晰起來。
是陸艷芳:“函數,你跑哪兒去了啊?”
聽到這個聲音,岑歲懷里的函數在她的懷里動了下,似乎想要下來,岑歲立馬捂住它的嘴,不讓它發出聲音,另一只手把它按在懷里。
陸宴遲的余光將她的小動作都收于眼底,他貼在她耳邊輕聲說:“你再這麼捂著函數,它可能就要窒息了。”
“……”岑歲默默地松開手。
就在這時,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像是就要走到這房間似的。
落在岑歲的耳朵里,那腳步聲像是擂鼓聲,一下一下地刺激著她的大腦最緊繃著的那根線,就在腳步聲停下的那一瞬,岑歲的背往后一靠。
房間里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門被她關上了。
一時間,門內門外都非常安靜。
因她突如其來的關門動作,陸宴遲往前踉蹌了一步。他的鼻尖蹭到她的眼下皮膚,呼出的溫熱氣息抵在她的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