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事兒岑歲理虧。
但隔了幾秒,她有些不痛快地說,“你為什麼突然叫我的名字?”
“怎麼突然幫別人喊到?”陸宴遲把東西都拎在一側,用騰出的手牽她,往她車停著的地方走,“提前來也不告訴我一聲,瀅小姑娘還學會了玩驚喜。”
岑歲緊繃著的情緒瓦解,但為了報復他剛才的幼稚行為,她刻意道:“什麼驚喜?我就是來代課的。”
陸宴遲挑了挑眉:“代課?”
陸宴遲牽著她的掌心帶著溫熱,偶爾還會捏捏她的手,動作親昵極了。
岑歲很沒骨氣地松了口,“主要還是來看我男朋友的。”
陸宴遲眉目松開。
但旋即,他停住腳步。
岑歲不解:“怎麼?”
陸宴遲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男朋友?”
“什麼?”話音落下,她的腦海里隨即靈光乍現般地浮起剛才的對話,她頭皮有些發麻,干巴巴地轉移話題,“你沒開車來嗎?”
“沒,走路來的。”陸宴遲語調懶懶地,似乎沒有半點兒放過她的意思,“年輕又多金?”
“……”
“比我有魅力?”
岑歲沒敢吭聲。
她裝死般地從口袋里掏出車鑰匙,轉過身想打開車門,突然手上一重,她被陸宴遲拉著轉向他,也因他猝不及防的舉動,她往后踉蹌了兩步。
背往車門上一撞。
她一抬眸,就看到陸宴遲略沉的目光逐漸逼近。
陸宴遲:“喜歡年輕的?”
岑歲很沒底氣地反駁他:“你不也喜歡年輕的?”
聞言,陸宴遲的眉梢輕輕抬起:“你這麼說,確實還挺有道理的。”
岑歲眉上一喜。
下一秒。
她的下顎被他的掌心托著,虎口沿著她的下顎線摩擦,大拇指指腹似有若無地按壓在她的唇角,動作溫柔又繾綣。
“我能喜歡年輕的,但你不行,”陸宴遲很雙標,“你只能喜歡比你大兩歲的,老男人。”
還沒等岑歲反駁,陸宴遲忽地低下頭來,他略顯滾燙的氣息氤氳在她的唇邊,岑歲下意識地往后靠,卻沒有任何退路。
明白他的意圖,岑歲很緊張地說:“在學校呢。”
“嗯。”他應了聲。
但跟沒應沒什麼區別,他的嘴唇貼了上來,舌尖舔了舔她的下唇。放在她臉上的手略一使力,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
他的舌尖順勢伸了進來,輕刮著她的牙齒,然后動作極輕微的,像是在挑逗似的觸碰著她的上顎。
岑歲的喉嚨里發出一聲喘息。
有點兒嬌,又帶了一點兒媚。
還沒等她從震驚中回神,陸宴遲就卷住了她的舌頭往他那邊帶,輕輕地吮著,動作溫柔。但他放在她身上的手,卻不住地把她往自己的懷里推。
像是想把她整個人都占有。
壓抑著欲念。
過了許久,陸宴遲終于放開她。
岑歲靠在他的身上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耳蝸處嗡嗡的,似乎聽不到任何聲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但又聽到陸宴遲清晰無比的聲音,呼吸略顯滾燙,剮蹭著她的耳廓。
語調慵懶,帶著饜足氣息:“年紀大的不也能滿足你?”
這話一落,岑歲的腦子瞬間炸開。
她難以置信地看向陸宴遲,抬腳踹了他一腳,惱羞成怒地喊著他的名字:“陸宴遲!”
“嗯,”他臉上的笑意沒退半分,“還想親?”
“……”
“咱倆年紀不太一樣,我們年紀大的,需要多休息一會兒,”他連上課時戴著的眼鏡都沒摘,模樣斯文極了,說出來的話卻極其輕佻,“年輕人就是不一樣,這麼猴急。
”
岑歲要炸了,“陸宴遲!”
“在呢。”
“你是個老師!”
“嗯,”陸宴遲復又靠了過來,他的舌尖探入她的唇齒中,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低啞又模糊地說,“——陸老師教你接吻。”
-
回去的路上,岑歲坐在副駕駛座一言不發。
陸宴遲忍著笑:“中午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岑歲心不在焉地:“隨便。”
“那我就隨便做了。”
正好在這個時候,陸宴遲的手機響了起來。
陸宴遲掃了眼車內的顯示屏,是呂慎澤的電話,他接了起來。
呂慎澤的聲音在車廂內響了起來,“兄弟在干嘛呢?”
陸宴遲對待旁人一向話少:“沒事就掛電話了。”
“先別掛,我有事,”呂慎澤急忙道,“下午有課嗎?要是沒課的話過來一起打個球,我這兒缺一個人。”
陸宴遲淡聲道:“下午沒課,但有事。”
呂慎澤:“什麼事兒啊?”
陸宴遲輕描淡寫地說:“陪女朋友。”
岑歲扭頭看他,很別扭地說:“我沒讓你陪我。”
陸宴遲的眼尾勾起曖昧又繾綣的笑意,他語氣溫柔地改口,“哦,是我想要陪你。”
電話那頭的呂慎澤沉默了三秒。
他突然抬高了聲音,痛心疾首地說:“你倆打情罵俏能避著我一點兒嗎?你們能顧及一下我這個單身狗的感受嗎?我是個人啊,活生生的人,我也是有情感的!聽著你倆談戀愛,你們知道我有多痛苦多傷心嗎?”
岑歲:“……”
她不太自在地抓了抓頭發,視線往車窗外掃去。
陸宴遲打著方向盤,平靜道:“聽著我倆談戀愛,你痛苦什麼?”
“我就很痛苦很難受很傷心,怎麼了?”呂慎澤悲憤不已,“想當初大學的時候我談了那麼多女朋友,你一個都沒談,現在呢?現在我單身了,而你卻有了女朋友,憑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