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歲看著她,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我和他爸爸的想法一樣,覺得這并不是什麼大事,”陸艷芳說,“我和你認識也有小半年了,這段時間的接觸下來,我也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只是家里的情況比較特殊。但我和他爸爸也不在乎門當戶對這些徒有虛名的東西,我們更在意的,是兒女的感受。”
原來,她一直如鯁在喉,非常在意的東西。
在陸宴遲,以及陸宴遲家人的眼里并不重要。
岑歲有些不知所措,“阿姨……”
“陸宴遲有和你說過嗎,他妹妹高中就談戀愛,這我們也沒說什麼,感情這種事嘛,兩情相悅就好了。”
岑歲的眼眶一熱,她認真道:“阿姨,謝謝你們。”
“這有什麼好謝我們的?你們談戀愛,又不是我和你談戀愛。”
岑歲沒忍住,笑了出來。
出了醫院,她看到手機里陸宴遲發過來的消息:【我在門診樓外面。】
陸宴遲:【你出來就能看到我的車。】
陸宴遲:【但我一定在你看到我之前發現你。】
也不知道是哪里學來的土味情話,岑歲有點無語,但又忍不住笑。還沒等她發消息過去,一輛車在她眼前停了下來,副駕駛的車窗降下,露出駕駛座男人的臉。
以及他嘴角浮起的調笑和玩味:“美女,走嗎?”
岑歲收起手機,坐上車,“你這搭訕方式真的很土哎。”
陸宴遲:“真的土嗎?我覺得挺時尚的。”
岑歲語氣肯定:“非常土。”
他也沒在意,“土也沒事,反正也有女朋友了。”
岑歲在車里掃了眼,看到函數被關在寵物包里,她戳了戳寵物包,冷不丁地問,“函數會懷孕嗎?”
“可能吧,”陸宴遲懶洋洋地說,“懷孕了也挺好,生個出來扔給陸聽音,省得她每天都惦記著函數。
”
岑歲饒有興致地問:“那你覺得它會生男的還是女的啊?”
陸宴遲輕笑了下:“貓是分公母吧?”
岑歲:“都一樣。”
“生公的吧,”陸宴遲轉著方向盤,側臉里散著笑,語氣極不正經地說,“可以去外面多勾搭幾只母貓回來。”
沒想到會是這麼個原因,岑歲無語,“那還是生母貓吧。”
“生母貓也行,被勾搭走,我們也不用養了。”
“……”
-
中午兩個人去年前岑歲就想去吃卻一直沒有吃的芝士排骨店吃了午飯,從韓料店出來,又去附近的家居城買了一套被套和床墊。
床墊送回來要散味,也就意味著,在床墊散味的這段時間,陸宴遲都要睡沙發。
岑歲想到昨晚陸宴遲詭異又不舒適的睡姿,當天晚上就回到孟家。
加上是暑假,孟建軍和向琴沒有什麼事,基本上都待在家里。這也導致,岑歲沒有辦法像之前那樣,白天和陸宴遲待著,等到了晚上再回來。
因此,在床墊散味的半個多月里,岑歲和陸宴遲都只靠手機聯系。
或者是晚上岑歲找借口出來,和陸宴遲偷偷摸摸地在學校附近散步。
散步回來的路上,順便買個冰激凌。
不知不覺到了七月三十一號。
岑歲有很長的時間沒有拍美食視頻了,于是在那天早上,她順理成章地用這個理由從孟家出來。
她關上背后的門。
往前走了幾步。
打開對面的大門。
之前陸宴遲就把她錄視頻的器材都拿過來了,岑歲吃過午飯,就在廚房里忙活著做吃的。正逢盛夏,雖然今年的夏天和以往的每個夏天都不一樣,從七月初開始直到今天,都在下雨。
但岑歲還是想做幾個適合夏天吃的東西。
太久沒有發視頻了,又是陌生的環境,雖說器材都在,但是陸宴遲家的廚具不多。岑歲想起在陸宴遲生日時給他做蛋糕用的那些廚具還在,于是準備做一些適合夏天做的冷飲甜品。
首先是清熱解毒的綠豆糕。
其次是消暑必備的紅糖涼粉,往上加了許多配料,芋圓、紅豆、酒釀、小圓子、西瓜、火龍果、青梅等。
這兩個都是簡單易上手的。
最后一個則是稍微有點復雜的,荔枝凍蛋糕。
岑歲在煮綠豆的時候往鏡頭里看了眼,發現鏡頭里突然多了個不速之客——函數。她急忙把函數抱走,扔到陸宴遲的懷里。
陸宴遲接過函數:“它干什麼你了?”
岑歲:“它影響我工作了。”
函數什麼都不知道,只是覺得很委屈,低低地“喵嗚”了聲。
陸宴遲揉了揉它的頭,“要不讓函數也一起錄?”
岑歲思考了幾秒,有些擔憂:“它會不會把我的東西給弄亂啊?”
“應該不會,”陸宴遲淡聲道,“畢竟它這種懶貓,懶的爬上爬下。”
像是猜到了有人在嘲諷它,函數的尾巴高高地立起,一副你們這群無知的人類休得說本老娘的壞話的表情。
岑歲覺得陸宴遲說的挺有道理的,于是又把函數抱在懷里。
她蹭了蹭函數的臉,“今天就帶你一起錄視頻吧,但是你要乖一點,知道嗎?”
“要不也帶我?”陸宴遲吊兒郎當地說,“我比它更乖。”
“……”岑歲瞅了他一眼,無情打擊,“你又不會撒嬌賣萌,不要。”
陸宴遲:“我怎麼不會撒嬌了?”
岑歲莫名:”你知道什麼叫撒嬌嗎?“
話音落下,陸宴遲就摘下工作時戴著的眼鏡,桃花眼眼梢輕佻地吊起,眉眼似含春色般,“陸教授有什麼不會的?需要陸教授教你什麼是撒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