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歲頓了下,“哦。”
陸宴遲收回手,“中午想吃什麼?”
岑歲:“隨便。”
“……”
“你做的都行。”
陸宴遲彎下腰來和她對視,桃花眼眼梢輕佻地往上挑起,笑容略顯玩世不恭,他的聲線低沉沙啞:“那吃我行嗎?”
岑歲面無表情:“昨晚不是吃過了?”
“……”
她木著身子回房,關門前看到陸宴遲的眼里閃過荒唐卻饒有興致的情緒,不想沒了氣勢,她又補充,“也就那樣。”
陸宴遲撐著門,緩緩地重復了一遍:“也就那樣?”
岑歲硬著頭皮:“我說錯了嗎?”
陸宴遲捏著她的下巴,低頭向她靠近。
他的目光灼灼又熱切,含著情深與春色,黑夜里行走的吸血鬼在白天徹底脫下那層偽裝的皮,是最明目張膽勾引人的妖精。
“昨晚是誰求我,讓我慢一點輕一點的?”
“又是誰在哭?”
“還有,你昨晚喊了我——”
岑歲聽不下去了,她伸手捂住他的嘴,用最直接的方式打斷他說話。沒想到陸宴遲舌尖探了出來,舔著她的掌心,溫熱又酥麻的感覺。
輕而易舉地勾起昨晚的回憶。
岑歲猛地收回手,她惱羞成怒道:“陸宴遲!”
陸宴遲眉眼微斂,似乎是要放過她,但下一秒,他笑得更加浪蕩,毫無正行地說:“昨晚不是還叫哥哥嗎?怎麼一下床,就不認人了?”
“……”
-
岑歲回到房間想要換衣服,目光在接觸到放在床頭的手機時頓了下。手機屏幕閃著,接二連三地彈起消息。她開衣柜的動作一頓,轉而去拿手機。
是孟微雨發來的消息。
孟微雨:【姐你在干嘛?】
孟微雨:【我爸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你怎麼都沒接?】
孟微雨:【你人呢?我的姐姐你去哪兒了!!!】
孟微雨:【救命啊。】
岑歲滿頭霧水地回她:【你干嘛?】
孟微雨:【你終于回我消息了。】
接著,孟微雨發了一長串的語音消息過來,“樓下的許教授給咱家送了兩箱海鮮,我爸說要拿一箱給你,他吃完午飯就要去你那兒了。”
岑歲急得不行,也發了語音過去:“我又不在家,他去我那兒干嘛,你幫我攔著他。”
孟微雨:“可是我要找什麼理由?”
岑歲心急如焚:“你就說我去公司開會了,下午的時候順路來學校,我自己來拿海鮮,反正你別讓他過去。”
孟微雨:“好。”
急匆匆地扔下手機,岑歲打開衣柜想換衣服。解開扣子,入目的是身上細碎的紅印,她站在穿衣鏡前,看到脖子上也都是吻痕,怎麼遮也遮不住。
帶過來的唯一一件襯衣昨天被她洗了曬在陽臺上。
岑歲把扣子扣了回去,又打開房門,走到陽臺上收衣服。
另一邊。
孟微雨收到岑歲的消息后,走到客廳和孟建軍說,她說的有模有樣的:“爸爸,我姐剛給我回了消息,她在公司開會所以沒接你電話。”
孟建軍:“開會啊?”
“嗯,”孟微雨撿起一個蘋果啃,“她說等她開完會就過來拿海鮮,您就別折騰了。”
向琴抱著衣服走去陽臺,聽到他們的對話,于是說:“那就等紅豆過來吧,晚上再做個麻辣小龍蝦和十三香小龍蝦,紅豆最愛吃這個了。”
孟建軍大手一拍:“下午我就來洗龍蝦。”
“小龍蝦放在下午洗,”向琴招呼著他,“你先過來幫我曬衣服。”
孟建軍皺著眉,不滿著說:“就那麼幾件衣服你自己曬著得了,叫我干嘛?”
向琴輕飄飄地睨了他一眼,聲音里聽不出什麼情緒,卻莫名有種威脅感:“你吃完飯想不想出去下棋?”
“來了,”孟建軍立刻過去陽臺,“曬衣服這種粗活還是我來干比較好。”
到了陽臺。
向琴把昨天曬著的衣服收下,孟建軍把剛洗好的衣服曬上去。他把衣服掛在衣架上時,目光無意識地往邊上掃去,突然定格在某處。
見他不動了,向琴催他:“發什麼愣,趕緊曬衣服,曬完衣服就吃飯了。”
孟建軍用手肘碰了碰向琴,“你有沒有覺得小陸家掛著的這件衣服很眼熟?昨天紅豆好像就是穿這件衣服的。”
聞言,向琴也看了過去,“紅豆好像也有這麼件襯衫。”
又覺得那個想法很荒唐,孟建軍自我否定道:“應該是小陸女朋友的衣服吧,你仔細看,那衣服應該和咱紅豆的衣服有點區別的。”
向琴盯了半天也沒看出區別來:“哪兒有區別?”
安靜了幾秒。
“質感,”孟建軍語氣很篤定,像是在公布數學題的正確答案似的,說,“這件衣服的質感明顯沒有咱們紅豆的那件好。”
向琴:“……嗯。”
然而下一秒。
孟建軍和向琴就看到有人出現在陽臺上。
那人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把晾衣桿降了下來,她拿下那件孟建軍和向琴討論了半天的衣服,之后,便把衣桿重新升了上去。
她不經意地往前瞥了眼。
一瞬間。
空氣仿佛凝固住了。
向琴猶豫著說:“小陸女朋友長得和咱家紅豆好像也挺像的?”
孟建軍像是不敢置信眼前看到的這幕,不斷地反駁否認:“那還是有差別的,咱家紅豆好像是沒有劉海的吧?紅豆有劉海嗎?”
“有劉海。”
“哦。”孟建軍平靜道,“那這個人和咱家紅豆長得確實挺像。”
坐在客廳里全程聽著孟建軍和向琴對話的孟微雨怔住原地,手里的蘋果“撲通”一下掉在了地上,她哆哆嗦嗦地拿起手機給岑歲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