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地往里刮, 舌尖舔過她的上顎。
岑歲在他的溫柔攻陷里逐漸淪陷。
她癱軟在他的懷里, 如同一只涸澤之魚般, 勾著他的脖子當做支撐點。
直到被他松開后,她下巴擱在他的肩上小口小口地調節著自己的呼吸。
耳邊, 是他滾燙喘息聲,在安靜的環境里,莫名帶了幾分色氣。
岑歲覺得自己的嘴被吻的又燙又麻, 想要忽視。陸宴遲緊抱著她,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和她的莫名重合,強烈又清晰的震感。
深刻,難以忽視。
岑歲在此刻,突然沒了骨氣,“可我沒帶衣服。”
然后,耳邊響起陸宴遲低沉細碎的笑聲,他拖腔帶調般地說:“沒事的,反正第二天起來,你都是穿我的衣服。”
她抬眸,對上他慵懶上挑著的眉眼,眼底有著毫不掩飾的調笑與玩味。
被老男人戲耍的不快感瞬間把一切旖旎都給沖刷了。
岑歲從他的懷里出來,繃著臉:“那你穿什麼?穿我的短裙嗎?“
聞言,陸宴遲的視線往下掃了掃,他的唇角不咸不淡地勾起:“我還沒說,你什麼時候買的裙子,這麼短?”
以為他在管她的穿著,岑歲不痛快:“夏天當然要穿短裙,難道我夏天要穿秋褲嗎?”
“嗯?”陸宴遲笑,“你要是想穿秋褲也可以穿。”
岑歲說不過他,往公寓樓下走。
陸宴遲拽著她的手,步調散漫地跟在身后。
走了幾步。
岑歲生硬道:“我穿裙子不好看嗎?”
陸宴遲勾著她的掌心,順勢把她往自己懷里一拉,二人之間的距離隨之被縮短。他的唇角彎起,很突兀地說,“你喜歡我叫你紅豆,還是換個稱呼?”
岑歲眼瞼掀動,謹慎極了:“不許叫我妹妹。
”
“不叫妹妹,”陸宴遲的喉嚨里溢出細碎的笑聲,他眼波流轉,緩緩道,“那是在床上叫的。”
“……”岑歲問,“那你要叫我什麼?”
陸宴遲:“歲歲。”
岑歲哦了聲,頓了幾秒,又問,“為什麼不叫紅豆?”
陸宴遲撇頭看她,表情閑散著說:“太多人叫了,所以想換一個,你要是覺得不行,那我以后還叫你紅豆——”
“不用,”岑歲嘟囔著,“歲歲挺好的。”
陸宴遲嗯了聲,于是才接起剛才的話題:“我家歲歲穿什麼都好看,”他的話音一頓,忽地湊近她的耳邊,語調毫無正行地說,“但,不穿最好看。”
“……”
-
回到家后,岑歲原本以為孟建軍會教育她一頓,出乎意料的是,孟建軍只是像平時一樣,看到她手里的吃食,淡淡地說了句晚上少吃點垃圾食品。
反倒是這樣的態度,讓岑歲莫名有了壓力。
她總覺得這是山雨欲來的前兆,有種很怪異的緊張感浮上心頭。但她在客廳陪孟建軍看了半天的電視,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岑歲心神不寧地進了孟微雨的房間,戳了戳正在打游戲的孟微雨:“舅舅不知道我剛剛是和陸宴遲出去的嗎?”
孟微雨:“你一出去,我爸就說了三個字。”
“什麼?”
“男妖精。”
岑歲一言難盡:“他既然知道我和陸宴遲出去,那為什麼沒攔著我?而且剛剛我回來,他也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奇怪吧?”
“可能他想通了吧,”孟微雨猜測,“認清了你確實被陸教授勾走了魂,鬼迷心竅了的事實。”
雖然孟微雨是這麼說的,但岑歲始終惴惴不安。
她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房間,洗漱完后給陸宴遲發了條晚安就躺在床上。
或許是晚上喝了太多水,十一點多,她起床去上廁所。
路過孟建軍房間的時候,看到里面點著光,孟建軍和向琴似乎在說些什麼。
岑歲按捺不住好奇心,趴在門邊聽。
是孟建軍的聲音:“我也知道這段時間我把紅豆管的太嚴了,她也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了,這個年紀談個戀愛,挺正常的事兒,但我就是忍不住。”
向琴嘆息了聲,“我知道你是怕紅豆受到傷害,但你要知道,紅豆不是雅萍,小陸也不是岑永斌。你之前還一直說,小陸是你見過最優秀的男生了,你不也想過把他介紹給咱們紅豆的嗎?怎麼現在他倆成了,你反倒不樂意了。”
“談戀愛的時候什麼都是好的,你說雅萍當初談戀愛的時候不也很甜蜜嗎?”孟建軍的聲音沉了下來,像是飲著往事的苦酒,“我到現在還記得雅萍和我說她談戀愛時的場景,特別開心,特別激動,對我說,她也找到了一個特別疼她的人。”
“可是也不過幾年,就發生了那樣的事。”孟建軍說,“人心太容易改變了。”
向琴不贊同,“你不能以偏概全,一棒子打死所有,我覺得小陸挺好的,學歷樣貌家教都好,對咱們紅豆也好,關鍵是紅豆喜歡。”
孟建軍哼了聲:“要不是紅豆喜歡,他連咱家的門都進不來!”
向琴笑著:“那你現在又是怎麼想的?晚上紅豆和他出去,我也沒見你說她。”
“那不是怕紅豆不開心嘛。”孟建軍認真道,“而且我看小陸對紅豆也挺好的,我就想,要不算了吧,人小年輕談戀愛,輪得到我一個糟老頭子瞎摻和?”
向琴:“那你這是同意的意思?”
孟建軍:“你說我要是再做壞人,紅豆會不會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