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在無意中找到了這本本子。
也好。
知道了,也好。
他緊繃著的嘴角隨之松開,眉眼低垂,看到岑歲安靜的睡顏。她的五官是沒有任何攻擊性的精致小巧,皮膚細膩順滑。她像是睡美人般,出現在他的世界里。
認識之初,從教室,到他的床上,又在他的書房,她都毫無戒備地安然入睡。
陸宴遲忍不住想笑。
他的視線在她的臉上逐一掃過,最后落在她唇畔處。
而后,他慢慢地湊近她,低頭吻過她的唇角。
下一刻,他注意到岑歲的眼睫動了動。
她猝不及防地睜開眼,看到還未遠離的陸宴遲。距離很近,她能感受到他吐納而出的溫熱氣息,以及他身上淺淡的薄荷香。
她還沉浸在睡夢中,有些不清醒:“你怎麼在這兒?”
話音落下,她突然扯過被子蓋住手下壓著的東西,然后起身坐在床上,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般,說話都不太利索,“你你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別擋了,”陸宴遲直起身,懶洋洋道,“趁我不在家,偷看我的日記?”
輕而易舉地被他拆穿,岑歲悻悻地收回手。余光打量著他的神情,見他也沒生氣,繃著的情緒散開,很計較地說:“你趁我睡覺偷親我。”
“我光明正大的親。”
“我也,”岑歲也學著他,“光明正大的看。”
陸宴遲抽出她坐著的那本日記,他隨意地翻了幾頁:“看了多少?”
岑歲別過臉去,沒什麼底氣地回:“沒看多少。”
陸宴遲:“都看完了?”
岑歲裝死,沒說話。
陸宴遲忍不住想笑:“怎麼不說話?”
“怕你生氣,”岑歲嘟囔著,也不想沒了氣勢,板著臉說,“而且就你這種純情小處男的暗戀日記,我以前見得多了。
”
陸宴遲笑出了聲:“純情小處男的暗戀日記?”
岑歲面無表情:“不是嗎?”
陸宴遲:“那就是吧。”
“……”
“見得多了?”陸宴遲像是秋后算賬似的,“解釋一下。”
這個話題莫名的像是把她自己往水溝里帶,岑歲生硬地轉移話題:“現在幾點了,我們是不是該吃晚飯了?”
“是該吃晚飯了,”陸宴遲斂著笑,不罷休地問,“吃飯之前說說,看過多少本這種日記?”
岑歲也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麼這麼喜歡刨根問底,但確實是她偷看他日記在先。她盯著陸宴遲看了幾秒,而后泄氣地說:“就看過你這麼一本。”
“不是見得很多嗎?怎麼又一本了?”陸宴遲語調閑閑的,“欺負我年紀大記性差?”
“……”
整個南大就沒你記性這麼好的。
岑歲被問得很憋屈,語氣硬邦邦的:“你這和表白也差不多,我以前讀書的時候有很多人給我塞紙條表白的,”說著說著,她像是極有優越感,“很多人追過我的。”
我很搶手的。
所以你個老禽獸對小嬌妻我態度好點!
陸宴遲若有所思地盯著她,語氣淡淡:“是嗎?”
“……”
他這態度,像是在否定她的話似的。
岑歲很不爽,她起身想離開房間,經過他的時候卻被他一把抓住,按在墻上。男人的氣息鋪天蓋地般地縈繞在她的鼻尖,他的吻溫熱又細膩。
動作輕而溫柔地舔舐著她,像是要把她一點一點地融化。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迎合著他的吻,仰著頭。
直到她渾身無力地靠在他的懷里。
岑歲感受到他的舌尖舔過自己的耳廓,離開后,他咬了下自己耳朵上的軟肉,此刻,他終于開了口,
“你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不許想別人。”
岑歲所有的情緒都消散,“你怎麼這麼小氣,連提到別人都不行?”
“不行,我的女朋友,當然得滿心滿眼都只能是我,”陸宴遲抽回身,捏了捏她的臉,一雙桃花眼下彎,眼里帶著濃重的蠱惑意味,引誘著她,“你男朋友是誰?”
岑歲:“是你。”
“我是誰?”
“是陸宴遲,”猜到了他的意圖,岑歲覺得他幼稚,卻也很配合,乖乖地說,“我男朋友是陸宴遲。”
陸宴遲這才滿意地松開手,“吃飯吧。”
坐在餐桌邊,岑歲又想起那本日記,“所以你真的,那麼早就喜歡上我了啊?”
陸宴遲把碗筷拿了過來,聽到這話,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如常般笑意慵懶。他不答反問,“開心嗎?”
岑歲古怪:“開心什麼?”
陸宴遲在她對面坐下。
餐桌上的吊燈泛著冷白的光,在他的眼瞼處投下小片陰影,他的眼睫掀動,都帶動著那片陰影明暗轉換,像個善于勾魂攝魄的吸血鬼,利用全身上下每一處優點勾引著她。
隨后,他眼梢稍抬,眼眸笑的璀璨又奪目,聲音也在勾人,“不是你先看上的我,是我先喜歡的你。”
岑歲每一次,都很沒出息卻又心甘情愿地被他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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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岑歲仍舊忙著網店、拍視頻。因為開網店,公司給她安排了三個助理,每一個負責的事情都不一樣。多了助理,她也省了不少煩心事。
緊趕慢趕地,在雙十一之前,她的網店“吃好吃的你”正式上線。
而每年雙十一期間都是她最忙的時候。陸宴遲家的廚房不夠大,施展空間極其有限,岑歲也只是在做甜品時會在他這里做,其他的大菜還是回到她自己買的房子那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