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沈青時大一歲,也是從其他公司跳槽過來的,能力也足夠。
看著斯文好說話,實則對很多事情的看法都有些固執。
沈青時重新垂下眼,沒說什麼:“那就暫時按這個方案來吧。”
吳興澤哼了聲:“快下班了,你去食堂吃飯可別遲到,也別讓人等久了。”
這話說的就有些陰陽怪氣,都在一個地方,也都知道沈青時經常會和盛世的老總一起吃飯。
很少有人說這些,只是很顯然,吳興澤也當她是那類“有背景的人”了。
這一點,連沈青時自己都沒想到,她有朝一日還能有這個評價。
她也是在鴻途呆過的,對這點兒敵意根本沒覺得難處理。
沈青時沒生氣,還是心平氣和:“謝謝吳哥,我當然不會讓人久等。”
看他走人,她合上文件夾,并沒有多少急躁的神色。
這點兒相處的矛盾她也沒打算找何彥琛告狀,或者辯解什麼。
總歸吳興澤并不是聽不進去意見,只是對她有偏見,又不認可她的過往工作經驗。
比起那些夾槍帶棒的嘲諷,這種同事算得上好相處了。
再想辦法解決了就行。
一忙就是一周,到周末,她才想起來要和季延禮參加聚會。
地點是季延禮告訴她的,在商業中心,是一處清吧。
八點見面,他本來想過來接她,卻被沈青時拒絕,不打算讓季延禮多跑一趟。
季延禮沒有勉強,他這段時間的小動作確實不少。
他們的關系總歸還是沒有親近到這種程度,急不來,也不用急。
沒有礙眼的魏二少擋路,季延禮看誰都很順眼。
沈青時是按時到達的,酒吧里氣氛很熱鬧。
一樓是公共場所,很多人。她上了二樓,站在包廂外,有點猶豫。
她對酒吧這種地方來的不多,也算不上會處理。
里面的人除了季延禮,其他人也不認識,也不是工作上的同事。
她為自己貿然答應邀請有點后悔。
沈青時握住門把手,還沒推開,門就被人從里面推開,她差點沒站穩。
“沒事吧?”
有人扶了她一把,讓她穩住身形。
骨節分明的手指按著她的腰線,頓了頓,又不動聲色的離開。
季延禮沖她彎起眸子:“和我猜的一樣,你果然就在門外。”
他轉過頭,還不忘抬高了點聲音:
“高少,愿賭服輸,這杯酒你怎麼說都躲不掉了。”
沈青時還沒來得及注意他剛才的觸碰,就聽到門內熱鬧的聲音:“…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們思考問題的方式都很一致。”
他輕松解釋,讓開位置,領她進來:“在不可控的事物面前,我們往往會選擇謹慎觀望。”
里面的嘈雜聲越發大,像是有不少人都在勸這個“高少”喝酒。
季延禮看著她的側臉,輕聲道:“會謹慎觀望,但其實內心已經有了傾向性,這就足夠了。”
就如同他一開始,哪怕對沈青時沒有心思,也會想攪混水。
十足的惡劣行徑,也確實藏了或許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微妙心理。
就如同沈青時哪怕猶豫,也會站在這里,而不是果斷拒絕。
她沒有注意到他后半截話,房間里不少人都看向她。
男女都有,看穿著打扮也不一致,唯一一致的是——
他們都對她很熱情。
“這位就是沈小姐吧?我是高成墨,那天那個過生日的主角。
”
一個年輕俊朗的男生走過來,主動熱情道:“謝謝你送的花,那天包廂里氣氛熱鬧的不行。”
沈青時禮貌的笑了笑:“謝謝,你能喜歡就好,也是季先生的提議。”
她沒有打算把功勞都攬在自己身上,也沒有這個必要性。
反而這是季延禮的朋友,應該他來收道謝。
高成墨毫不在意:“那也還是要謝謝沈小姐。快進來吧,隨便玩,別客氣。”
季延禮在她身邊站著,指了指角落:“過去坐?”
沈青時也不太適應這麼熱情的一群人,點點頭,和他一道去角落的沙發坐下。
等到落座,季延禮松了松領口,順手拿過一罐飲料,遞給她。
“酒就不喝了,”他隨意道,“喝點飲料吧,你喝的慣嗎?”
沈青時也愣了愣:“喝的慣,但是…不用喝酒嗎?”
她來這里的經驗著實不多,記憶最深的,還是和魏修杰來的幾次。
不喝酒是不可能的,沈青時酒量一般,但也喝過一些調制酒和度數低的。
都來到酒吧了,按魏修杰發小們的說話,不喝酒是不是掃興。
季延禮交疊起雙腿,手肘搭在沙發扶手上,答得漫不經心:
“你不想喝就不用。不是和你說過了嗎?誰要是灌你酒,踢他出去就行了。”
“做任何事情,第一要素,看自己心情。”
簡單粗暴,又答得理所當然。
可是仔細想想,這好像一點問題都沒有。
沒有人規定來酒吧一定要喝酒,滴酒不沾的人難道就不能和朋友來玩?
沈青時頓了頓,也終于露出些笑意:“我確實也不算喜歡喝酒,那就不喝了。”
這對她來說無疑是很輕松的體驗。
有季延禮在,來這邊搭話聊天的人多少也會注意分寸。
玩游戲,她不喜歡,不接受的,也可以選擇不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