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青時和他約定過,也沒有打算再無休止的加班。
她笑了笑,心情輕松了一些,還沒有說話,手機就震動起來。
瞥了眼上面的名字,她對他示意去旁邊接電話。
一直到站在一旁,轉過身,沈青時的笑意才淡下來:“喂?”
電話那頭的中年男人帶著明顯不滿:“我聽你阿姨說,你把在鴻途的工作給辭了?”
沈青時頓了頓:“是辭了,剛換了新工作,沒幾個月。”
她并不意外她的后媽會把這件事告訴她父親。
她后媽從來不表達什麼,對她說話也客客氣氣,從不干涉她的任何決定。
明面上如此,做的任何人都挑不出錯來。
而沈明天就不同了:“你怎麼說辭就辭,也不和家里商量一聲?”
“鴻途是大公司,之前親戚們都還說你進去不容易,給家里人長臉。就算真的有什麼困難,不能克服嗎?”
沈青時考慮片刻,干脆利落道:“不能。”
“…你!這麼吃不了苦?還有沒有點出息了?”
沈明天被她噎的夠嗆。
沈青時捏了捏指尖,語氣平靜:“你就打算說這些嗎?沒別的事情了?”
隔著聽筒傳來的聲音陌生也不怎麼熟悉。
她和沈明天不親近,一年到頭打的電話沒幾個,連寄宿家庭都不如。
話筒那頭傳來小聲的說話聲,似乎是女人在勸他別動怒。
沈明天忍了一會兒才說:“你阿姨讓你過年回來吃飯。都在臨城,你還不愿意回來。”
“一個女孩子漂在外面算什麼話,還有你那個男朋友…”
“分手了。”
她又一次打斷他。
沈明天這回真的一口氣提不上來:“分手了?什麼時候的事?談了三年,怎麼能說分就分?”
沈青時的聲音還是很平靜:“他家里有錢,看不上我,就和我分手了。”
她說著,忍不住視線偏了偏,看向之前的方向。
季延禮站在不遠處,對她的目光若有所覺,露出了一個笑。
讓人心尖發顫。
“家里有錢?之前不是說是普通家庭嗎?怎麼會突然有錢…”
說著,沈父又自言自語:“不過也是,這年頭財不外露,很正常。那你們怎麼還分手了?一點挽回的余地都沒有?”
“感情是需要經營的,是需要互相體諒的,不能年輕氣盛,說分手就分手。”
“你還是太年輕了,聽爸爸一句勸,能挽回就挽回,別這麼任性…”
沈青時微微垂下眼,她已經對這場談話有些不耐煩了。
她很清楚對面會有的反應,知道她父親要說什麼,所以,才更沒意思。
“不可能復合了,過完年我會來一趟,還有別的事嗎?”
語重心長的教導被打斷,沈明天有點不滿:
“跟你聊聊這有這麼難?你過完年也二十六七了,誰家女孩子這個年齡還不穩定,跑著拼事業…”
沈青時毫無猶豫的按了掛斷的鍵。
“我真是想的有點多,”她閉了閉眼,對自己說,“還以為能說出什麼好聽點的話。”
自找麻煩,自己破壞自己的好心情。
明知道沒什麼好結果,卻還是想著這次說不定會不一樣。
“打完了嗎?”
聽到這道聲音,沈青時轉過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季延禮已經站在她身后了。
男人解釋道:“我看你好像不太高興,想過來等你。”
沈青時頓了頓,她搖搖頭:“沒什麼,就是一點兒家里的事情,不是很重要。”
她沒打算提剛才的事情,也不想開口。
不知道怎麼說,也更不習慣兩個人談這種過于深度的問題。
她沒有表達欲,更沒有把自己的家事到處傾訴的習慣。
季延禮看得出她眉眼間隱藏著的抗拒,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再看看買點什麼?還有什麼想要的嗎?”
他們買好了東西,拎著袋子回家。
大部分東西都放在季延禮家里,沒辦法,他家有兩只貓,天然優勢。
就算過年去沈青時的小房子里,兩只貓也不能孤零零留在家里。
誰舍得。
沈青時一邊放東西,一邊忍不住開口:“你當初是不是故意這麼做的?”
“什麼故意?”
“把小胖先接到你家里,和你的貓一起生活這件事。”
沈青時指出來:“它習慣這里的生活,我再想帶走就很難了。”
季延禮把飲料全都放進冰箱里,整整齊齊的碼放好。
聽到她的指控,他還是神情坦然:“你沒有證據這麼污蔑我。”
這句話幾乎就是默認她說得是對的。
雖然不怎麼意外,但是聽到了還是覺得有些無言以對。
季延禮看她抿著唇不說話,又走到她面前,微微彎腰,好脾氣的說:“那你想懲罰我嗎?”
這句話似乎是個狡猾的陷阱。
聽起來好像也沒這麼容易,沈青時擰了擰眉頭。
“怎麼懲罰?”
翻舊賬用分手做威脅就算了,她也不是這種人。
用不太合適的話來說,當你對這個人產生好感后,這就不叫心機了。
叫情趣。
她正在落地窗旁邊裁窗花,男人蹲在她面前。
季延禮慢條斯理的摘下金絲邊眼鏡,和她對視。
“你可以對我提很多過分的要求。”
他聲音低了些:“比如上次,我注意到你除了在看,似乎還很想摸一下。
”
“你可以隨便摸,然后命令我不許動,我沒有任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