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一直到在車上,阮玲才輕咳一聲,打開話題。
“謝謝你啊,青時,”她故作輕松,“還有季總,麻煩你們過來接我了。”
沈青時也笑了笑,順著她的話接:“辦公桌都給你準備好了,就等你過來。”
“老板那邊也打過招呼,你來了就加入我的團隊,過完年開新項目。”
阮玲也笑起來:“好耶,我也和何總說過,就想還跟著你搬磚。”
她們兩個人聊天氣氛輕松,而季延禮坐在副駕駛上,時不時的會接茬兩句。
等到了公司,阮玲下車搬東西,她堅持不讓沈青時幫忙。
“你也別急著上去,和季總聊聊吧,”她撞撞沈青時的肩,“你們倆…咳咳咳。”
畢竟才見過前男友,阮玲在窗外都見到了。
她很體貼的給沈青時和她男朋友留下了足夠兩個人說話的空間。
沈青時才開口,還沒來得及說話,阮玲就蹬蹬蹬的跑遠了。
“你朋友對你很好。”
季延禮站在不遠處,顯然都見在眼底。
沈青時頓了下,也點頭:“她一直都很照顧我,在原來的公司也是。”
同毫無背景的沈青時相比,阮玲的家境要好上許多。
原來的公司里,阮玲人緣也更好,總是會在細微之處幫沈青時一些。
她其實都記得。
雖然被阮玲留下了,沈青時卻不知道要和季延禮說什麼。
對她而言,該解決的事情都解決掉了,起碼她一身輕松。
而不管魏修杰他們什麼反應,再提起這個人,她真的毫無想法。
所以她不知道要和季延禮解釋什麼。
季延禮反倒是主動開口:“我和魏修杰提了,讓他以后少來打擾你。”
“你會責怪我自作主張嗎?”
沈青時搖搖頭,又肯定道:“不會,我和他說過很多次,這也是我希望的。”
站在公司的停車場里,燈光不太亮。
可是她的每一絲猶豫和遲疑,都被他看的清楚分明。
季延禮悄然捏了捏手指,他也在思考魏二少的話。
確實是一個隱患,他漠然的想。
可是面上他還是不動聲色:“包括他說的,青時,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做的比魏修杰更好。”
“但是我會盡可能的做到一個男朋友該做的。”
他承諾道。
如果可以的話,之后選擇結婚,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似乎也是不錯的想法。
季延禮驀然生出這個念頭,連自己都難得的怔了怔。
沈青時回過神,她瞥見季延禮的神情,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他現在的神情晦澀不明,很難說得上愉快。
說起來,這件事對他來說本來就不怎麼公平。
沈青時靜了靜,才說:“我從來都沒有拿你和魏修杰做過比較。”
這些話對她來說有些難,她不是很能說得出口。
可是她還是堅持說了:“你和他不一樣,你們任何地方都不一樣,沒有什麼地方值得相提并論。”
季延禮無聲的看著她。
沈青時毫不避讓的和他對視:“如果你非要我說的話,我只能告訴你,你比他更適合我。”
這幾乎就是隱晦的承認了。
他們沒有可比較的地方,因為季延禮比前任好上太多。
不管季延禮有什麼樣的傳聞,做過什麼事,沈青時都只論跡不論心。
她只相信自己親眼所見,從不信他人聽聞。
“以后也別比較了,”她盡可能一次性解決這個問題,“你們沒有比較的意義。
”
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神情尤為堅決。
明明是溫柔如水的長相,卻偏偏顯出讓人心動的冷靜。
截然相反,毫不相同。
季延禮靜靜看了她一會兒,突然勾起唇角:“說出這麼好聽的話。”
“我想親你了,青時。”
這一次沒有等沈青時說話,她的腰就被人攬住了。
親昵卻顯得有些急躁的吻落下來,駕輕就熟的深入。
帶著難以言喻的占有欲。
沈青時僵了僵,她沒忘記這是什麼場合,可是她來不及拒絕。
拉長的身影幾乎交疊在一起,她被人緊緊地淹沒在陰影中。
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求生的浮木,一點都舍不得放。
和溫柔無關,和克制也毫無干系。
砰!
有什麼重物重重的砸落。
“那個,我不小心…不好意思,你們繼續!”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沈青時回過神,才發現自己被人松開了一些。
唇邊的銀絲被人卷走,她后知后覺的耳尖燒了起來。
還在外面,就算這里是隱蔽無人的停車場,那也是…
公共場合。
一直到臉上的紅意徹底退下,她才被人松開。
沈青時有點尷尬:“阮玲…”
后者剛才就跑到放在那邊的一堆箱子里找東西,此刻頭都不抬。
“我最近沒休息好,有點頭暈眼花耳朵還背,什麼都看不清楚聽不清楚!”
“所以你別問我了,哎呀,我的鋼筆掉哪了?半點都找不到…”
沈青時也頓了頓,還是默默蹲在她面前:“我幫你找。”
她們兩個人心照不宣的尷尬中,季延禮反而也走過來,幫忙抱起一箱。
“阮小姐可能是沒休息好,之前的工作太辛苦了。”
他微笑道:“正巧公司年終發了樸和家的充值卡,你和青時一人一張,有空去吃下午茶。
”
這應該是早就準備好的,他不容拒絕的遞給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