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了嗎?”
她被不間斷的親吻吻的迷迷糊糊,下意識的半睜開眸:“…什麼?”
另一具身軀緊貼著她,手臂微微撐起,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在那雙含著生理性水光的眸子邊,是漂亮的泛紅。
這是絕不可能出現在沈青時眸底的情緒,除非當她情緒失控時。
他愛憐的親了又親。
“我在你家,你的床上,”季延禮輕聲說,“和你接吻。”
沈青時微微睜大眸子,耳尖驟然紅的過分。
明明之前接吻她都很習慣了,但是聽到這句話,她卻忍不住還是染上熱意,像是渾身的熱量都往一處集中。
“你明知道…”
她有點氣惱。
明知道“家”對她的意義不同,也明明知道,這麼說對她的刺激格外不同。
這是她日常住著的地方。
床是她的,擺設是她挑選,就連被單也是她親手換的。
在所有她喜愛的事物中,又多出來了一樣。
輕笑聲傳來,臨著要入睡,季延禮也摘下了眼鏡。
沒有鏡片的遮擋,那雙墨黑深沉的眸子,肆無忌憚的落在她身上。
“青時。”
他輕松的往下沉了沉身體,低頭親吻她:“你在和一個男人接吻。”
“你喜歡我這麼親你嗎?”
“你允許我在你的床上,和你接吻。”
像是惡劣的旖旎。
距離如此接近,他幾乎是欣賞和迷戀的看著她被一步步攻破,逐漸失控的樣子。
沈青時顫了顫睫毛,閉上眼睛,難得的有些羞惱:“別說了。”
她呼吸微顫,這句話也說的不太穩。
男人卻從善如流的停下聲音,只是暗示性的蹭了蹭她。
他放輕聲音,也沒了剛才的蓄意失控:“有點難受。”
沈青時:“這是我才換的…”
“我會小心點,”他蹭蹭她,“不會弄臟,不然我給你洗。”
“……”
“下次我會記得去便利店收銀處買的。”
都到這個地步了。
又不是第一次。
沈青時閉著眼睛,手指有些發顫的去接受他的引導。
腦海里卻滿滿都裝著,他之前在路燈下的模樣,越來越深刻。
一半是亮的,一半卻是黯淡的。
也像是季延禮這個人。
他并不是純粹的好,當然也不是惡。但總體來說,更偏向于一個好人。
是我允許的。
她在心里這麼說。
*
清晨。
“早餐做煎餅,你樓下附近那家你喜歡的豆漿,是喝這個,還是我煮粥?”
聽到這道聲音時,沈青時還半睡半醒,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她難得有一天早晨不是被定的鬧鐘叫醒的。
“…都行。”
她聲音模糊,回答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等到徹底清醒,也是十分鐘后鬧鐘響起,沈青時才踢著拖鞋出來。
才推開門,她就聽見有人的聲音:“早安。”
沈青時瞇著眸子看過去,才慢半拍的意識到,家里住的有人。
“…早上好。”
季延禮已經穿戴整齊,正從廚房探出身和她說話:“早餐馬上就好。”
褪去夜色,他又恢復了溫文爾雅的模樣。
連沈青時也看著他愣了一會兒:“…好,我去洗臉刷牙。”
話是這麼說的,她的耳尖卻還是染上一點燒意。
應過聲,沈青時才朝著浴室走去,在鏡子面前愣了半天才緩過神。
家里多出一個人的存在感驟然鮮明起來。
并不是在酒店或者度假別墅那樣,短暫的停留。
有人說話,有人叫她起床,還有人做飯讓她可以坐下來吃飯。
實話說,目前過去二十六年,這樣的清晨還是第一次。
“……”
但是也不怎麼討厭。
沈青時收拾好從浴室出來,季延禮已經落座在看手機上的新聞了。
煎餅和雞蛋,還有一杯豆漿擺在桌上。
沈青時也坐下來:“睡的不太習慣嗎?”
“睡得很好,”季延禮隨口道,“我有晨練的習慣,早上會起的比較早。”
“想著昨天晚上忘記問你吃什麼了,只能夠叫你起來問一下,不然你還能多睡一會兒。”
他的語氣有些歉意:“下次我會提前問你一聲的。”
“……”
下次。
沈青時頓了頓,還是默認了他的說法:“沒事,我只是有點起不來,但是也不影響。”
聽到她的話,季延禮的笑意更深了一些:“我們的生活習慣可能還會有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如果影響到你,你可以直接告訴我,這本來就是磨合的過程。”
他說的很誠懇,也很平和。
在清晨,在安靜的氣氛中。
不是昨天深夜那樣旖旎和失控,而是另外的一些東西。
似乎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讓人足夠心尖放軟的感覺。
沈青時怔了怔,垂眸看著杯子里熱燙的豆漿。
“嗯。”
*
因為他們一直都一起上班,除了阮玲,其他人也沒發覺出什麼。
接受季延禮的建議,沈青時在公司里,抽空把要和家里談的內容重新打了腹稿。
公司這邊還要正常上班,也不可能為這點事請假。
趁著中午去茶水間休息的機會,沈青時單獨去了安全通道,撥通沈父的電話。
對面接起來,語氣聽起來很意外:“青時?”
沈青時瞥了眼號碼,才開口:“阿姨,我爸呢?”
“他正在洗澡,我看到就幫他接了。有什麼事情嗎?我幫你叫他出來?”
李繼紅的聲音聽起來很和氣。
沈青時頓了頓。說實話,她以前沒有和李繼紅聊過這種敏感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