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人對此都有數,也是心照不宣。
魏修杰冷下臉警告:“你別跟我明知故問,你和周揚走得太近了。”
段穎一點都不怕他:“你看不慣大可以取消婚約,你之前不也這麼和我當朋友出去玩的嗎?”
人都是雙標的,尤其是男人。
而段穎冷眼瞧著魏修杰,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喜歡他什麼了。
她這句話顯然戳中魏修杰的心思,他也閉口不言。
“那不一樣,段穎。你現在變得我根本都不認識你了。”
他冷冷的丟下這句話,大步朝著沈青時他們的方向走去。
“魏先生也來祝福我和青時的嗎?”
季延禮的話搶在他之前,微笑道:“我記得魏先生應該沒有請柬。”
剛才那邊拉拉扯扯的一幕,沈青時也看見了,也看得出他們在吵架。
她沒說什麼,只是聽季延禮和他交談。
魏修杰卻壓根不看季延禮:“既然我來了,那難道還能趕我走嗎?”
季延禮溫和的笑了笑:“這個當然不會,對來祝福的人也是歡迎的。”
魏修杰沒再說話,只是又看了一會兒沈青時,才挪開視線。
“祝福你們。”
他扯了扯嘴角,這句話說的半分都不發自內心。
季延禮笑意不減:“謝謝你的祝福,畢竟某種意義上,也要感謝魏先生。”
挑釁毫無威脅的情敵是沒什麼意義的事情。
季延禮也很清楚這一點,不過他沒有改口,也沒打算退讓。
魏修杰的臉色一時間變得無比難看。
不過他居然克制住了到口的責罵,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進人群中。
瞧見他的背景,季延禮輕微的瞇了瞇眼睛:“看起來魏先生比以前成熟多了。
”
沈青時剛才一直都沒說話,等魏修杰走,她才實事求是道:“畢竟也是工作的人了。”
沒有在學校里過的瀟灑,還有很多問題。
會發現年輕氣盛并不能解決一切,想要依仗什麼也需要資本。
季延禮頓了下:“你覺得他現在比之前好了嗎?”
“……”
拋開主觀因素來說,沈青時承認魏修杰的變化確實很大,比以前像樣的多。
不過她還是果斷道:“我沒這個感覺,我從來不會考慮以前。”
這句話是標準答案,季延禮的神色也才松了一點。
沒有雙方父母參與,也沒有主持人說冗長的臺詞。
實際上,在季延禮的規劃里,連敬酒這個環節都簡略了。
“這是我們的訂婚,”他簡單地說,“作為主角,當然沒必要去做場面功夫。”
在年長的人看來,這可能是一種過分的叛逆。
如果有雙方的父母在,勢必也不能接受這種“不合群”的訂婚。
季延禮端起酒杯,潤了下喉嚨,偏頭看她:“你會責怪我的安排嗎?”
踩著高跟鞋,穿著人魚尾裙,沈青時搖搖頭,利落道:“當然不會。”
她和季延禮的想法一致。
某種程度上,她也從來不關心別人怎麼看她,怎麼討論她。
季延禮的笑意深了點:“所以我說過了,我們是天生一對。”
找一個三觀一致的人本來就不是容易的事情。
尤其是在訂婚這種人生重要的事情上,他很高興他們能夠達成一致。
沈青時也有點失笑:“確實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浪費精力。”
而既然訂婚的主角都沒有意見,也沒人能對此提出什麼反對。
趁著季延禮和人寒暄,沈青時悄悄從他身邊離開,去找到了阮玲。
阮玲給她拿了點吃的,又關切的看著她:“去一邊坐著休息一會兒?高跟鞋站多了很辛苦的。”
沈青時也點點頭:“他剛才就是這麼和我說的,我也覺得有點累了。”
所以季延禮才堅持自己應付交際,讓沈青時過去休息。
阮玲毫不意外:“我就說,季總這麼細心的人…就感覺沒什麼是他考慮不到的。”
和這種人接觸多了,可能也會生出一種恐懼。
不過她看得出來沈青時沒有,更不會因此而害怕他。
她們找了個僻靜的角落休息,坐在沙發上,沈青時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肩膀有些酸疼,兩只腳也是。
一直要保持著一種禮貌笑意也很辛苦,難為季延禮能面不改色了。
阮玲一邊給她遞東西,一邊道:“我給你準備的訂婚禮物還放在化妝間呢,一會兒給你拿。”
“順便告訴你一件事,”她壓低聲音,“我和我crush對象約好這個月見面了。”
沈青時吃著小蛋糕的動作頓了下,然后她露出笑意:“恭喜。”
阮玲也有點不好意思:“我知道自己不該在你訂婚這天說這個,不過我還是…很久沒談戀愛了嘛。”
沈青時搖搖頭,玩笑道:“沒有,我覺得你想最先和我分享也是...我的榮幸?”
她笑起來的時候弧度并不大,但是柔軟靜美,真心實意。
阮玲也愣了一下,才捂住臉:“這身禮服真的太襯你了,哎,我是說…”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有人走了過來。
阮玲停下話頭,抬頭看去,也是一愣:“魏修杰?”
他安分了半天沒說話,直到這個時候才露面。
魏修杰也看了一眼阮玲,卻又看沈青時:“我能和你單獨談談事情嗎?”
他的臉色很慎重,也完全沒有了以前的年輕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