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句話說服了季延禮。
他們已經上了樓,進了門,季延禮把東西一樣樣的放下來。
“和剛才那句類似的一句,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他漫不經心,“我可是帶著我最好的嫁妝來體現誠意的。”
季延禮用玩笑似的口吻道。
沈青時或許之前不能理解他的意思,可她身邊有阮玲。
貞潔是男人最好的嫁妝。
就阮玲上網沖浪的速度,這句話被她念叨給沈青時,一點都不意外。
沈青時沒說話,只是彎腰撈起小橘豬:“那看起來確實很有誠意。”
季延禮把零食都放好,他偏著頭:“還有更有誠意的,你想不想看?”
“…什麼?”
沈青時抬頭,就見男人摘下了眼鏡,慢條斯理的在挽袖子。
“既然在青時的想象中,我在工地搬磚,”他輕聲說,“那直到午夜十二點,我都是這個身份了。”
這算是什麼?
灰姑娘的水晶鞋嗎?
沈青時嗅出了一點危險的意味,看著他走近,她控制著神情沒有變。
男人站在她面前,領帶松垮。
蒼白的,微涼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腰線,帶著無聲的旖旎。
“搬磚掙錢可是很辛苦的,”他貼近她,曖昧暗示,“太太有沒有什麼來錢更快的方式?”
她應該推開他。
她也不是什麼“太太”,不會玩角色扮演。
可是燈光旖旎,呼吸濕熱,熟悉的觸感甚至能讓她記起他的每一點動作。
而且,她這不是完全被他比下去了嗎?
耳尖有些灼意,她抬起眼,撞進那雙漆黑不見光的瞳眸里。
原本推開的手轉而扯住了他的領帶,沈青時頓了頓。
“當然有,”她突然揚了揚唇角,“但是你得保證,你要聽我的話。
”
她笑起來實在是讓人心動。
是那種屬于沈青時的,看似溫婉,卻透著冷靜的眼神。
季延禮也為此低下頭,親了親她的手背:“我一直都很聽話。”
“我是你的所有物,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只會讓你輕一點,”他親吻她的耳畔,親昵的說,“卻不會叫你停下。”
縱使聽過千百遍。
每一次聽到,沈青時都很難抵抗這句話的誘.惑。
“你肯定是故意的,”她的手指微微收緊,“你知道我對所有物的看重。”
每一次親近他都在強調這一點。
沈青時從不去覬覦別人的東西,與此同時,她很珍惜自己擁有的。
領帶勒住脖頸的感覺不怎麼愉快,季延禮卻還能笑出聲:“我知道,所以你要為這件事懲罰我嗎?”
潛移默化。
在精通人性方面,季延禮顯然天賦如此。
沈青時慢慢松開手指,抬眸,親咬著他的頸側:“你明知道沒有這個可能。”
季延禮就是這樣的人。
她第一次留他過夜,是見了在路燈下,一半明,一半暗的他。
她也必須承認,她所產生的心動,是因為這樣稱得上“茶里茶氣”的季延禮。
她坦誠的面對自己。
或許和這樣一個人考慮以后,也不是什麼壞事。
*
和李繼紅的電話,并沒有影響到沈青時什麼。
倒是過了一兩天,沈露露給她發消息,表示她拒絕了,也希望沈青時不要忘記自己之前的選擇。
她在那之后沒有找沈青時借錢,也沒提別的什麼。
沈青時回了謝謝,又告訴她,他們公司招實習生,或許她可以過來試試。
不需要借用沈青時的名義或者關系。
只是告訴她這件事,而沈露露就讀的大學本來就比沈哲優秀的多。
出于立場,沈青時永遠不會和她親近起來,但是舉手之勞也是同病相憐處境下,一點能做的事情。
除了這點小事,沈青時和同事們都忙著工作,忙于瓜分鴻途動蕩時的客戶。
一直到六月底,鴻途的事情才徹底蓋棺定論。
更換了新老板,而原本的管理層全部退出公司,重新洗牌。
魏家作為控股最多的董事,無可避免的退出公司,甚至一度登上新聞。
沈青時得知這個消息時,正在陪小橘豬玩。
小胖豬的減肥卓有成效,兩位家長都沒少花力氣。
她看了眼公司群里轉發的消息,沒怎麼注意。
直到十分鐘后。
當季延禮第三次經過她面前時,沈青時才放下逗貓棒:“坦白從寬。”
這樣故意在她面前來回轉悠。
很難不解釋為心里有鬼,或者就等著她問。
這種小把戲是季延禮做得出來的,沈青時已經習慣了。
季延禮停下腳步,半點都沒有心思被戳穿的尷尬,坦然自若。
“鴻途更換了新老板。”
“我知道,公司群也在討論這件事。”
沈青時道,她其實一直不怎麼提鴻途。
不僅僅是因為她不留念,也是因為,她不想為這點兒事又腰疼。
她保持著坐在地毯上的姿勢,抬頭看他。
英俊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身姿筆挺。
看起來就像是溫和純良的紳士,舉手投足都讓人心生好感。
純良的紳士輕咳了一聲:“或許你想過讓鴻途改什麼名字嗎?”
“……”
沈青時和那雙鏡片后的眼睛對視,肯定他沒有開玩笑。
季延禮語氣從容,溫和的就像是在談天氣:
“或者如果你更喜歡時光文化,這家公司就會并購進時光文化里,我想彥琛也會很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