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鳶。”
“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你連醫院見我一面都不愿意?”
半分鐘后。
林子鳶聲音淡漠的說道:“那你記住,我是去拿U盤的,不是去見你的。”
掛斷電話,林子鳶直奔醫院,準備去要回自己的U盤。
車上。
蘇小姐又給她發來了消息。
【林老板,我的旗袍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定制?】
林子鳶望了一眼,回道:
【別著急,我這就給您準備。】
她開車到了醫院,直接走到沈梁州所在的病房內。
一進去,就見到沈梁州如同少爺般的躺在床上。
她敲了下門,示意著自己進來了。
聽到動靜,沈梁州趕緊看過來,眸子里面出現笑意。
“子鳶,你來了。”
他掙扎著想要動,卻無意間碰到了腿上的石膏,一時之間疼的齜牙咧嘴的。
林子鳶走到他身邊,打量一眼,說道:“既然都受傷了,就別亂動。”
沈梁州:“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林子鳶:“不是,只是友情提醒。”
沈梁州又出現了一副有些失落模樣。
如今走出這段感情,林子鳶像是忽然明白,沈梁州過去在她眼中優點并不多,但是能打動她的可能就是她自以為他擁有的一片真心和這副善于偽裝的可憐模樣。
一陣不見,他發現林子鳶更漂亮了。
她內里穿著一件淺白色茉莉旗袍,外面罩著米色的披肩,看起來有些匆忙,但柔軟的黑發依舊服帖的披在肩側,美的依舊令人驚心動魄,古典中夾雜著成熟的韻味,偏偏她那張臉蛋又是格外的清純。
想著沈思遠竟然把林子鳶娶回了家,沈梁州自己都覺得可笑。
現在這是什麼。
他是真的成了孫子。
外面的人都把他當做笑話,他不在乎,可是如今林子鳶的眼中分明已經沒有他了。
這讓他的心如同被擰起來一般的疼。
沈梁州冷嗤一聲,“嫁給沈思遠之后,你家應該得到了不少好處,你父親當真如此心狠,為了利益讓你嫁給一個不愛的男人。”
林子鳶:“沈梁州,注意你的稱呼,那是你二爺爺,誰允許你直呼名諱了?”
沈梁州:“……”
他默默捏拳,咬牙說道:“早晚有一天我會超過他,讓他一無所有。”
林子鳶對于跟他的談話不感興趣,直接伸手,說道:“把我的U盤還給我。”
令人意外的是。
沈梁州這下子沒墨跡了。
他直接把手中的U盤遞給了她。
他以往那雙幽深明亮的眼睛此刻竟然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然后聲音低啞的說道:
“子鳶。”
“照顧好自己,等我強大的那一天,沒人可以搶走你。”
林子鳶:“……”
她拿走手中的U盤,最終還是無言。
感情這東西無非就是在一起上頭的那段時間。
在一起的時候什麼都好。
分開后有人失戀選擇痛哭流涕,有人會默默消化。
上心的人沉浸在上一段戀情中無法自拔,不上心的人拍拍屁股立馬走人。
她和沈梁州又分別是哪種類型呢。
林子鳶想,他們哪種類型都不是。
人和人終歸不同。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如今過了那段時光,林子鳶忽然有些釋然了。
愛情電影中往往會選擇播放最熱戀甜蜜的那一段,之后便是留下了人們無限的遐想。
天作之合和神仙眷侶這世界上又有多少,換言之又有多少人會始終如一的望著一個人并且堅定不移的愛著呢。
可能是少之又少。
被愛本來就是一件幸運的事情,如果她不被選中,那麼便忙碌好自己的生活,便是自己最精彩的時光了。
……
……
林子鳶拿完自己的U盤之后心底里面的石頭才落了地。
她自打開業來外面的風評都很好,不管是質量還是交貨時間一般都沒有出過太大的紕漏。
要是這次忽然出了事情,客戶不說,她自己都有些難受。
換而言之,她可能稍微有些強迫性的完美主義性格。
這一點在她跟顏念的設計溝通上就能體現出來。
兩個人思想不同,出現一些爭議自然也是有可能的。
但往往都是顏念被打敗,然后笑著說道:
“子鳶,你真的太厲害了,只做旗袍是不是有些屈才了?”
“不會。”林子鳶笑著說道,“能做自己開心的事情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我樂在其中。”
顏念:“你上次說之后準備去找的那個繡娘好像不太好溝通。”
“怎麼,你聯系了?”
“是,但是這門手藝本來就已經很稀缺了,人家沒有世俗的想法,也不圖錢,覺得這活麻煩,所以一直都不肯跟我交流。”
旗袍上的刺繡手法很多種,但是有些稀缺的刺繡卻很珍貴,幾乎到了快失傳的地步。
想到這,林子鳶也有些頭疼,“那好,之后我再去交涉一下。”
顏念隨手掏出手機看了眼,結果這麼一看,眉頭也忍不住皺了起來。
“這群王八蛋說什麼呢。”
“怎麼了?”林子鳶單手拿著筆在紙上隨手的勾勒著,問答。
顏念有些尷尬,但還是給林子鳶看了。
“這群人口無遮攔,你別往心里面去。”
林子鳶把手機拿了過去,看了兩分鐘。
不知道是誰造謠,還拍了一張她側影模糊的照片,說是她刻意去探望沈梁州,巧合的是圈內的人都知道沈思遠最近去外地談了一筆大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