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泛出些許難言的滋味。
喜歡他一直都是件不容易的事情,那麼多年,她一直守護在他身邊,卻是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忽然出現的林子鳶會讓他這個不輕易動情的人一下子就結婚了。
直到現在, 她甚至都有些不敢接受這個事實。
從年少到如今, 沈思遠都像是他的光。
他聰明有手段,無論做什麼事情理智永遠都排在第一位。
她會有些迷茫的想著,在面對樓下的那個女人的時候,他也會如此理智嗎。
她努力的想讓自己變得更優秀, 爬的更高,因為那樣才能夠與他更加匹配。
可林子鳶除了有些美貌,生意上的事情卻是一竅不通,這樣的她,他依舊是關愛有加的。
她不確定二人之間是利益結合還是純粹的因為喜歡。
但一想到后者的可能性,她便開始無法抑制的嫉妒起來。
林子鳶雖然不經意的往上抬頭看了幾眼,但也不好意思多看,不然總是顯得她多心容易吃醋。
但幾分鐘過后,她再次抬頭往上看去,卻是看到尚清秋像是不小心摔倒,旁邊的沈思遠趕忙伸出手扶了一下她,然后避嫌的撤回手,蹙眉道:“小心。”
她像是撞見了什麼本不該看見的東西,飛快的眨了眨眼睫毛,然后看向一旁。
和沈思遠在一起的甜蜜日子多了,她總是習慣性的忽視他還有個白月光的事情。
白月光像是心頭永遠忘不掉的那顆痣,就算是二人現在感情不錯,估計也是在他心中占據一席之地的。
她喝了口香檳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波濤洶涌。
恰好這時候田飛文走了過來,打斷了她的無聊時光。
“嫂子,一個人想些什麼呢。”
林子鳶笑笑,“沒什麼,就是有些無聊。”
“思遠呢?”說著,他在附近左右的環視了一圈,找著沈思遠的蹤跡。
林子鳶指尖往樓上指了指,說道:“那呢。”
田飛文往樓上看了一眼,瞬間大吃一驚。
他心里面腹誹,這個沈思遠還真是夠大膽的,在林子鳶的眼皮子下面就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跟尚清秋獨處。
雖然旁邊還有個男人,但這氛圍總歸是有些不對勁的。
他那一刻也沒意識到,有些反應完全是因為自己的主觀意識在作祟。
他心里面認為尚清秋就是沈思遠的白月光,所以那一瞬間想著為兄弟開脫,語言整理了一番,看起來不自覺的就有些心虛了。
“那個……嫂子,你別誤會啊,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樣啊。”
林子鳶眉峰微揚,“嗯?我想什麼了。”
田飛文是屬于典型的智商不高的那類人,得虧著他長的好算是好看,而且還是金湯匙出生的,所以這些年不管是做生意還是別的賺錢路子都是順風順水的,主要是背景強,有人鋪路。
單說腦子,他差沈思遠那不是一點半點。
“這都多少年過去了,思遠和清秋之間肯定什麼都沒有。”
“那——”
“以前就是有了?”
田飛文一愣,然后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
要說他當初是怎麼知道這事兒的,還是尚清秋無意之間跟他透露的。
她似乎也很遺憾,所以在田飛文面前抱怨了幾句。
田飛文聽著就震驚了,原來他們兩個之間還有這麼一碼子事,眼見著自打尚清秋出國后,沈思遠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田飛文便更加深信不疑沈思遠是清心寡欲的沒有世俗雜念了。
如今他和林子鳶感情看起來還不錯,田飛文也沒打算主動把這事兒說出去,結果一不小心的就嘴快說了點什麼。
田飛文干笑兩聲,“你說什麼呢,肯定沒有啊,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說著,他后背都忍不住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壞了,沈思遠要是后院起火了,該不會來找他麻煩吧。
想著,田飛文趕緊腳底抹油的溜走,借口道:“我那邊還有幾個朋友,等一下再過來看你。”
二樓。
尚清秋剛才跟表哥爭辯了幾句,被他氣的胸口一陣窩火。
她眼眸通紅,罵了一句,“你怎麼那麼無恥。”
表哥卻依然笑瞇瞇的說道:“那又怎麼樣?失敗的人是沈梁州又不是我,最后吃虧的不還是沈家,要我說,沈思遠你這招玩的挺妙的,最后贏家依然是你,一開始我就知道沈梁州勝算不大。”
尚清秋臉上一紅,趕忙上去就要扇他巴掌。
然而他表哥像是知道她要做什麼,重重一推,嫌棄道:“離我遠點。”
尚清秋差點倒在地上,還好沈思遠短暫的扶了她一下。
“站穩。”他聲音低沉的說道。
她正感動之際,便發現男人速度很快的收回了手,更像是刻意避嫌。
她知道,按照他的修養,扶她一把是下意識動作,避嫌則是他的真實想法。
她心下有些涼,更多的則是心酸。
他是真的一點曖昧和憐憫都不打算施舍給她。
她也只悲傷兩秒,然后繼續看向表哥,咬牙說道:“你放心,這件事情公司內部也不會放過你的,我更不會。”
“你說這話難不成是在沈思遠面前求表現,尚清秋,我提醒你,他可是個結婚的男人了,你就算是癡心妄想,也要看人家對你感不感興趣,到時候可別出去丟了我們尚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