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結束之后,他等候在門口,后備箱里面是他命助理早就準備好的紅玫瑰。
少女的熱烈張揚是最適合玫瑰的。
那時候,他是對她有著毫不掩飾的興趣。
他甚至在想自己這樣算不算是唐突,畢竟是自己喜歡的女孩兒,總怕嚇到她。
他轉身抽了根煙,指尖一點光亮燃燒著。
裊裊的白色煙霧自他薄唇中吞吐出。
直到——
一聲有些意外的聲音出現在身后。
沈梁州詫異的看向他,走上前,“二爺,你怎麼在這里。”
沈思遠眉毛微揚,正打算說些什麼,就看到他身后不遠處有一道纖細的身影。
沈梁州回頭看了一眼,然后神情有些激動的說道:“二爺,一會兒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新追到的女朋友,特別漂亮。”
沈思遠眸子微瞇,指尖的香煙有些灼燒到手指。
他沉默兩秒,然后關上了后備箱,淡淡說道:
“你同學?”
“對啊。”沈梁州回頭看著還在和同學說話的林子鳶,“你等一會兒,二爺,她馬上過來。”
“不必。”沈思遠態度有些清冷,把煙頭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面。
他又看了一眼不遠處那女孩兒,眸子像是蒙上了一層薄霧深不見底。
“照顧好人家。”
沈梁州被沈思遠身上的冷冽嚇到,然后忙不迭的點頭,“放心吧,她也特別喜歡我,我肯定好好對人家。”
沈思遠上了車,回頭看了一眼自己早就準備好的禮物。
他之前從國外設計師早就訂購好的那雙紅舞鞋。
漂亮的有些耀眼,但如今看來,似乎是送不出去了。
他搖頭自嘲一聲,明明也是年紀不小的人了,竟然也忽然純情了一番。
不過是看人家開學典禮的時候跳過一次,這次竟然也幼稚起來,竟然又來當了一回觀眾。
估計小姑娘從頭到尾也不知道,底下還坐著一個一直在惦記著她的。
只不過沒想到的是,人家竟然有男朋友了。
看來是他剃頭挑子一頭熱了。
后來的日子里面,沈思遠不是沒動過其他心思。
他并非什麼純良之人,在面對自己的喜歡的人,爭奪本來就是雄性的天性。
他看沈梁州總是不順眼,這樣一個不成熟的孩子,能夠照顧好那個女孩兒嗎。
這個想法一直在他腦海里面持續著。
直到后來,沈梁州帶著林子鳶去過沈家一次。
沈思遠在樓上處理電話會議,直到下樓的時候才聽到落下兩個年輕人在說話。
沈梁州:“一會兒二爺就要下來,你別緊張,他雖然平日里面不愛說話,但是對我們這些小輩都挺好的。”
林子鳶:“他很兇嗎?”
沈梁州:“還好,就是挺帥的,寶貝兒,你看了可不許移情別戀啊。”
林子鳶:“你閉嘴。”
沈梁州:“好好好,我閉嘴,不過我就是有危機感嘛,畢竟二爺那麼完美的男人,簡直就是男性之敵,我之前也給你看過照片,你感覺呢。”
林子鳶當時年紀小,沒想太多,只覺得這樣有手段又好看的男人總歸是應該流連花叢的,而不是她那種小女孩兒能夠高攀的。
她故意說道:“不喜歡,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她當時說這話也是為了安慰沈梁州,但這話卻是真真切切的讓樓梯口的沈思遠聽到了。
他輕揚眉,只覺得自己就算下去也是自討沒趣。
所以那天,沈家二爺根本就沒有出現。
眾人只覺得他是工作忙,沒想到他是故意不下來的。
如今過了多年。
沈思遠也會感慨,或許算是他有些幸運,兜兜轉轉許久,林子鳶依舊是在他身邊。
一開始他也不愿意把這件事情多說,畢竟也算是惦記著小輩的心上人,說出去多少顯得有些不光明磊落。
但他也承認自己,的確是蓄謀已久了。
否則也不會當初在得知她分手后,才會像個沒經驗的愣頭青小伙子一樣有些唐突的向她提出了結婚請求。
可是他這心思卻也是實打實的在她身上,想著如今她應該對自己也是有著喜歡的,所以便打算一股腦的都告訴她。
恰逢她年底回來,沈思遠也決定把自己多年前沒送出去的那禮物送給她。
只不過中間出了一些小插曲,沈思遠還沒來得及把這禮物交給她。
如今她竟然提了別人的名字,沈思遠有些啼笑皆非,“你怎麼會認為是她?”
“……難道不是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是她。”沈思遠反問道。
林子鳶有些別別扭扭的說道:“我之前聽田飛文提過一嘴,而且謝星文好像也這麼說過。”
當時林子鳶還不知道,田飛文是真的誤會,只不過他的誤會是尚清秋有意那麼做的。
而謝星文,也只不過是順水推舟,想要看沈思遠不自在罷了。
沈思遠忍不住沉默。
田飛文似乎總在不合適的場合給他出一些難題。
或許他是該找時候跟他好好聊一聊了。
“所以你之前一直以為我喜歡的人是尚清秋?”
“不算是喜歡……”林子鳶有些嚴謹的糾正道,“算是你之前的白月光,所以我一直以來也不知道要不要計較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