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得讓賀絳心甘情愿,然后帶他一起賺錢。
商景想了想他和賀絳目前水深火熱的關系,有點頭痛,要是早點發現蹭賀絳流量比離婚更能賺錢,他就不那麼作了。
他打開一個文檔,把各個夫妻合體綜藝都列上,從各種犄角嘎達營銷號爆料中,找到商務報價,哪個高寫哪個,初步做了一份文件。
等他修飾過后,不經意地放在賀絳書房里,看看他的反應。
要是賀絳心動,那根本不用他做多余的事。
地鐵到站,人群擁擠著下車,商景想也不想,忙把手機揣到兜里,起身出去,出了地鐵口,才發現自己出錯了站口,這里跟賀絳小區還有幾站路。
目之所及,皆是老破小,房齡比他還大,外表有些斑駁了,和賀絳別墅區光鮮亮麗的獨棟豪華別墅天壤之別。
商景發了會兒呆,抬腳往里面走去,最后鬼使神差一般,在門牌號弄堂62號前站住。
這是一棟三層小樓,紅磚結構,散發著上個世紀的簡樸氣息。
“寶貝兒子,以后這就是我們的家了!爸爸給你準備了單獨的房間,還有驚喜……”
……
“你走不走!媽媽已經這房子賣了!你爸不在了,住著有什麼意思?”
“媽媽不要賣好不好?媽媽我愛你,不要賣好不好,我要睡爸爸給我做的小木床……”
小孩子抱著門框的哭泣聲,穿透十幾年的時光,突然清晰地傳進耳朵里。
冷風吹來,臉頰和脖子一片涼意,商景抬手抹了下,不知不覺間淚流滿面。
突如其來的記憶碎片,像一場冷不丁降下的秋雨,把商景淋了個濕透。
商景抹了下眼角,看清了眼前的黑影是桂花樹投下的影子,空氣里游蕩著桂花的香味,濃郁芬芳。
聞到桂花味的時候,會很想家。
這里是他小時候的家,大概十六年前房價不高的時候就賣了。
記憶總是很奇怪,好像打定主意要從小時候開始恢復。商景不禁煩惱是不是要過十六年才能想起,自己和賀絳領證那豬油蒙心的一幕。
商景驟然產生了把這棟房子買下來的沖動,不論是為了紀念父親,還是小時候的記憶。
他走近一步,靠近大門,發現上門貼著什麼,他連忙打開手機手電筒照明。
“房屋出售”,總價……
商景瞇了瞇眼,確定自己沒看錯,是五千萬。
“……”
人總是要有夢想的,萬一賀絳同意跟他營業了呢?
商景把出售信息拍下來,低著頭往回走,被房價打擊得體無完膚。
他太窮了,甚至沒資格坐地鐵。
商景一路走著回家,一直盤算怎麼賺到四千零一百萬。
跟五千萬比起來,一百萬跟毛毛雨似的。
……
賀絳在老宅吃了晚飯才離開,家里堂表兄弟多,聽說賀絳有對象,便詢問他什麼時候辦婚禮,到時候對不對媒體公開……仿佛開了一場記者招待會。
賀絳只能跟他們解釋,這是一場烏龍。
開車到家的時候,天色完全黑下來,S市連續降溫,進入真正的秋季,出門都得長袖加外套。
賀絳正打算入車庫,突然看見拐角處走來一個熟悉的人影,背著雙肩包,慢慢往家里走。
他聽見商景提了一嘴說要去當家教,看他現在的表情,大概家教挺累的。
想想也是,周二白天需要家教的只有學齡前兒童,賀絳接觸過這個年紀的,不聽話的時候堪稱惡魔,比商景還鬧騰。
手機震動了一下,顯示堂弟來電。
“喂。”
“姑媽今天一直夸你媳婦呢,看來是真喜歡,你讓他有空回去多陪陪姑媽。”
賀絳:“重申一遍,他不是我媳婦。”
堂弟:“好好好,他不是最好,哥幾個合計一下,一人湊點錢,請你的朋友商景來陪姑媽說說話,你覺得怎麼樣?”
賀絳:“不怎麼樣。”
堂弟驚訝:“姑媽不是你最愛的姑媽了嗎?!”
賀絳:“那你怎麼不把自己媳婦貢獻出來?”
他坐在車里,隔著車窗看見商景一步一步蔫吧地往家里走,嘴角不由勾了下,這麼嬌氣的商小狗是怎麼在姑媽手下過一天的?
賀絳眼里漾著一股細碎如流光的柔情,說出話的話卻十足冷:“孝順姑媽是我們的事,別扯其他人。”
堂弟掙扎:“那我不是給錢了麼?一天一萬,行麼?”
賀絳挑眉:“我差這點錢?”
老宅里。
啪嗒,電話掛斷,堂弟盯著手機發愣,小聲吐槽:“你說話不前后矛盾嗎?又不是你媳婦,你的錢跟他有關系?”
另一個年輕人拍了拍堂弟的肩膀:“早說了不要跟賀絳提,準不會答應。你傻啊,賀絳要真沒點心思,商景哪有機會當著姑媽面胡說,你以為賀絳是什麼人?”
堂弟:“我不是看賀絳再三聲明他們沒關系,想雇個試試。”
護得跟啥似的。
影帝的嘴,騙人的鬼,還是早點準備份子錢吧。
商景一天下來嗓子都冒煙了,他喝了一杯蜂蜜柚子水,便匆匆回到房間,想要改變現狀,必須先把計劃書做出來,讓賀絳看了就心動。
他先去書房,翻了翻賀絳的文件,特別是上面有標工作室標志的,記住上面的格式,然后回屋照貓畫虎,弄了個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