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有一整天的時間來尋找和復原,在賀絳下班前出去。如果沒法從里面開鎖,也可以等到賀絳下班回來開門,他再悄悄溜出去。
說干就干,商景脫了鞋子,抱了兩袋面包,赤腳貼著墻壁跑上二樓,賀絳在書房,臥室門正好開著。
商景一個閃身,消失在樓梯口。
賀絳從屋里拿了幾分合同出來,看見臥室門還開著,一伸手就帶上了。
自從商景無意間放跑了大閘蟹,讓他一頓好找,賀絳現在看見開著的門就想給它關上,免得又躲進去什麼小動物。
門從外面合上會自動上鎖,只能賀絳的指紋解鎖。
從里面合上,說明賀絳就在里面,不會自動鎖,免得商景找他的時候還得去開門。
商景剛來的時候,賀絳別墅三層樓都開放權限,只除了自己房間。
因為他房間里有些舊東西不想讓商景看見,免得被前男友嘲笑放不下。
后來賀絳房間就不鎖了,既然想跟商景復合,沒什麼好藏著的。
但商景不知道,他剛來時發現整棟樓只有賀絳房間進不去,從此賀絳不在的時候,就再也沒試著去打開過。
從窗簾后,看見賀絳開車出去,商景松了一口氣,把懷里的面包放在桌上,從床頭柜開始找起。
左邊床頭柜只有劇本和感冒藥、零碎物品,右邊床頭柜底層,拉開抽屜,商景看見一個倒扣的相框。
商景拿起來一看,眸子微微睜大。
相片上的人竟然是自己!
應該是幾年前的照片,他坐在某棟很像教學樓的建筑前的草坪上,手里拿著一本書,笑著看向鏡頭。
商景擦了擦照片,不服氣地把照片擺到了床頭桌上。
過分了,你老婆還沒離呢,就把照片倒扣了。
他看著桌上自己的照片,微微挑眉,這才是正宮應有的待遇。
等要走了再把它放回去。
好心酸。
商景床頭柜沒找到,想了想,趴在地上,認認真真地查看床底有沒有機關。
忽然,一陣引擎聲由遠及近,猛地停在了樓下。
是賀絳的車!
救命,怎麼又回來了!
腳步聲直沖二樓,顯然是什麼東西忘記拿了,一步三個臺階上樓。
商景覺得自己此刻就像絕地求生里的孤狼,被困在小樓上,樓下來了個滿編隊的車,嚇得一動不敢動,生怕暴露腳步聲被圍毆。
他慌不擇路地往床底鉆了鉆,床底太矮了,進不去,他頭發凌亂地爬起來,打開對面的大柜子,看見一個保險箱,連忙蹲在了保險箱旁邊,用賀絳的睡衣擋住自己。
他伸手摸了摸金屬質感的保險柜,心里一片涼涼。
賀絳的房間非常簡潔,除了床頭柜就只剩衣柜,衣柜拉開后,除了保險箱一覽無遺。
硬盤肯定在保險箱里,完蛋了。
賀絳折返回來拿文件,昨晚在臥室里看的,忘記拿走,一進門,他就察覺到不對。
窗簾不是他走時的樣子,床單也有點亂。
賀絳走過去,摸了摸右邊一側的床單,尚且帶有一點熱度,顯然剛才有人長時間靠在這里剛離開。
他一路上來都沒看見商景,肯定在哪里躲著。
他走到浴室看了眼,沒人,折返到衣柜面前。
賀絳蹙了蹙眉,出聲道:“出來。”
結合要工作室流水的事,這行為還真像商業間諜,但是賀絳清楚地很,商景頂多就一漂亮商業景點,還是被他承包了的。
商景慢吞吞地推開柜門,眼睛都不敢看人。
賀絳看見陷在自己睡衣里的商景,衣服沒蓋住的地方露出白皙的腳背,腳趾蜷縮著,表情無辜又心虛。
他喉嚨緊了緊,問道:“躲什麼?”
商景底氣不足:“我就是想進來看看你有沒有疊被子。”
賀絳:“疊了嗎?”
商景:“疊了。”
賀絳把他懷里的面包拎出來,好笑道:“那你帶口糧干嘛,打算在我這里做窩?”
賀絳想象了一下,倒也不錯。
商景憋不出解釋,支支吾吾:“想吃就隨手拿了。”
賀絳趕時間,捏了捏商景的尖下巴:“直說吧,找什麼,能給你的,我直接給你。”
商景沒想到他這麼好說話,點了點保險箱,“這里面的東西。”
“具體點。”
賀絳一哂,房產證可以,結婚證不行。
他變不出來。
商景咬了咬牙,如果硬盤真在保險箱里,那他這輩子也拿不出來,不如賭一賭狗男人的良心。
最近賀絳挺像個人的。
“小視頻……”
賀絳沒聽明白:“什麼?”
商景委婉道:“就是我們倆拍的高質量小視頻。我覺得存在任何地點都有風險,還是銷毀比較好。”
“高質量……”賀絳一愣,啞口無言。
商景以為他不愿意,努力地措辭安撫:“沒什麼值得保存的,以后想要還能拍……”
……至少我們先拿出來看一下,確認沒有被人偷走,對吧?
然后他就可以順勢偷走了。
話沒說完,就被賀絳打斷:“商景,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以后還能拍?
能拍?
賀絳單手抄腰,轉了個身冷靜,商小狗一句話,他今天都不想走了。
他閉了閉眼,不給自己留機會調戲商景:“沒有,我開玩笑的,別找了。
”
商景從衣柜里出來,以為他不樂意,急得嚷嚷起來:“別想抵賴,我都想起來了!就是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