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些天來就一點感情都沒有嗎?離婚這個念頭商景應該是失憶后就有的,它頑強地存續到了今天,并且從沒透露過,也沒有動搖過。
賀絳自己這段時間,念頭變來變去,都比不上商景堅定,多情總被無情惱。
楊鉞:“還用想嗎?離婚的根本原因是什麼?是結婚。”
“你們根本沒結婚,也就離不了,擔心啥呢。”
賀絳:“……”并沒有被安慰到。
岑非諾給三人都倒了一杯酒,慢慢道:“在失憶的商景眼里,你們就是沒有感情的婚姻,他自然想著離。你們的關系達到滿級了,離婚念頭一旦產生,沒有重大變故,便只會順著這條路往下走。”
“但如果你以普通朋友身份接近,感情關系空白,稍微有一點苗頭,從無到有,感知是非常清晰的,他可能就會思考,會回應。”
“你占著人家丈夫的名義,自然要有一些弊端,哪能什麼好處都占了。”
節目組有請情感專家座點評嘉賓表現,走個,大部分是夸。大家都是忙人哪里有空去聽點評,大部分只在乎網上輿論風向。
岑非諾一個人聽完了,還是有點用處。
賀絳愣了愣,道:“你的意思是,我應該跟商景離婚?然后再重新追求他?怎麼離,冒充民政局?”
岑非諾:“你少喝點。”
這麼簡單的事,但凡清醒一點就不用他來教。
賀絳確實喝得有點醉了,腦子轉不動,心里反反復復想商景要離婚,感覺陷入了死局,“有其他辦法?”
岑非諾:“簡單,你給他出具一份離婚協議,再找個由頭說綜藝售后期,離婚要賠代言費,把時間往后拖。協議你倆都簽了,商景不就覺得你們離婚了?”
楊鉞看著岑非諾,覺得自己低估了這位兄弟,他還擔心搞不定莊衾,分明就是莊衾上了賊船!
楊鉞好奇:“你也是這麼套路莊衾的?”
岑非諾無奈:“沒。”
他只是告訴莊衾,他在努力“失憶”,如果莊衾覺得過不去,他馬上注冊一個小號,發布喜歡莊衾的日常,一個月后再曝光給全網。
“這樣你會好受一點嗎?”岑非諾拿著手機,界面上赫然是微博小號,第一條微博:喜歡新來的同事小莊。
莊衾哪里受得了岑老師這樣,紅著臉:“我、我也忘了,你趕緊把小號刪了,小號不安全,萬一手機丟了。”
莊衾監督著岑非諾把小號注銷,岑非諾便知道這事算過去一半了。
……
賀絳皺了皺眉,正如楊鉞所說,這相當于又騙商景一次。
他不想騙商景,也不想跟商景“離婚”,雖然這個婚姻是假的,但他敝帚自珍。
那麼鄭重其事地跟商景寫離婚協議,賀絳自覺辦不到,畢竟在商景眼里,這一切都是真的。離婚就是斷了,以后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萬一離婚后,商景跑了或者找其他人,后悔都來不及。
絕不離婚,除非商景真的說出口了。
“那你就是打算當做沒這回事了?”楊鉞朝賀絳豎起大拇指,“你這麼能忍,不去炒股可惜了,波動回撤一定心如止水吧?”
賀絳:“……”
楊鉞說不出岑非諾那樣的情感道理,他試著從投資角度分析了一下:“你以為你買了一支潛力股,結果買來那天就開始跌,你想看商景能作到什麼程度,越作越寵,加大投資,等他觸底反彈。恭喜你,成功把自己套牢了。”
賀絳反唇相譏:“別分析了,追漲殺跌,你是韭菜。”
楊鉞:“你別不服氣,看你這生日過得多寒酸,88元就讓人打發了。
”
賀絳認真思索了一下:“如果不是他酒后不小心說出了要離婚的事,就算我看見垃圾桶里外賣單子88元也不會生氣。”
相反,他會覺得商小狗雖然不花錢,但很用心,把簡陋的外賣擺成桌上那樣子,難度不亞于親手做了一頓大餐。
他從來要的不是商景給他花錢,而是商景對他上心。
楊鉞感嘆:“賀絳,你有底線嗎?”
賀絳笑了一下,眼神驟然一深。
“有啊。”
作為商景的大股東,股票可以綠,頭上不能綠。
只要商景不找其他人,怎麼都行。
商景在琴房練琴,一直彈到了晚上十一點。
如果讓他的鋼琴導師看見,絕對會怒斥他彈琴不專心,心浮氣躁純屬折騰十指。
十一點的鬧鐘響起的時候,商景停了下來,在凳子上坐了會兒,拿起手機,劃開通訊錄。
賀絳夜不歸宿,他作為老婆,打幾通電話給他的朋友不過分吧?
作精就是要轟炸賀絳的朋友圈。
商景回想了一遍作精守則,鼓起勇氣給楊鉞打了電話:“喂,賀絳在你那兒嗎?”
楊鉞看著醉倒在沙發上睡著的賀絳,猶豫了一下,按照常理,他應該讓人家老婆來接。
但是……賀絳和商景今天的矛盾起源就是商景喝醉了,不小心說出心里話。
現在賀絳又是一個醉鬼,萬一回去之后,嘴上沒把門,把他們根本沒結婚的事也說出去了……那絕對沒法收場了。
賀絳可以裝傻,商景可不會裝傻。
為了好兄弟的追妻計劃,避免成為明天的罪人,楊鉞沉穩地道:“他過生日高興喝多了,一個人開間房睡著了,要我把他叫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