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還是不要睡一間房了吧。
他拿起手機,連夜看了一本主角守活寡的文娛樂神經。
手機頁面干干凈凈的,沒有賀絳看過的那條警告信息。
翌日,商景起床時,手機收到了賀絳發的信息,說他先出去一趟,大概九點回來接他去醫院。
商景:“你不要回來了,我自己去。”
他回完消息,把手機放到一邊,把昨晚扔地上的被子撿起來,拆開被套扔進洗衣機,然后把鵝毛被芯拿出去曬。
陽光正好,商景抱著蓬松的被芯出門,看見陽臺上已經曬著另一床被子。
是他房間的。
微風輕輕吹動淺黃色的被子,冬日暖洋洋。
商景盯著被子看了五秒,遲鈍地想——賀絳在他床上干什麼了?
啊啊啊啊啊!他就不該讓賀絳去自己房間睡!
這個大混蛋,趁他腦子不清醒了給他下套!
可惡,那張床不能要了。
不,整個房間不能要了!
他氣得跑進主臥,把賀絳的私人物品全部搬出來,從今天起,他要睡主臥,次臥不能要了。
商小景吭哧吭哧地往返兩個房間,把自己的衣服掛到賀絳房間,再把賀絳的衣服搬過去。
每次進次臥,下意識屏住了呼吸,把自己搞得小臉通紅。
整理賀絳房間的抽屜里,他終于看見了自己曾經被綁架的內褲。
此刻,它被折得好好的,安置在在賀絳內褲抽屜一角。
商景:“……”
他來晚了,讓它在變態這里呆這麼久。
賀絳出門是為了找給他和商景牽線的師姐。
他和商景分手后,師姐因為不好意思不敢聯系他。
賀絳則是因為師姐和商景還有交集,怕自己從師姐這里聽到商景的消息會忍不住再跑去美國,也就斷了聯系。
時隔三年,賀絳再聯系師姐,主要是想問:“商景后來有交過女朋友嗎?”
如果記錄經期不是為了自己,就是為了親密的女性。
有一些直男會幫女朋友下載相關App記錄,順便提醒自己那幾天不要惹怒女朋友。
賀絳沒有問商景,失憶的人不能指望,他想到了師姐。
師姐舉雙手保證:“他后來為了提前畢業,醉心學業,我保證他沒有交過任何女朋友,男朋友也沒有。”
賀絳百思不得其解:“那他手機里為什麼會有那個?”
師姐:“你確定你看清楚了?”
賀絳:“什麼意思?”
師姐:“有些軟件為了吸引你下載,會發送一些小廣告,比如健康監測廣告,它會推送‘警告,身體處于亞健康狀態……’,當你點進去,它就會展示各種功能。”
賀絳接受了這個理由,還從師姐這里了解到自己沒有任何情敵,心情大好。
他回家一進自己房間,發現里面大變樣,多了許多商景的私人物品,比如他喜歡的孫猴子玩偶,毛絨拖鞋,超大號水杯……
有一瞬間,他以為商景要跟他長期同床,但是床頭柜上消失的書籍告訴他,他在想得美。
“怎麼回事?”賀絳裝傻。
商景:“我們換房間睡。”
賀絳無恥道:“我認床。”
商景:“你可以把床帶走,我買新的。”
“算了,不用這麼麻煩。”賀絳心想,搬來也好,以后喝醉了下意識回到主臥可不能怪他。
他把床頭柜上的相框帶走。
商景:“這是我的照片!”
賀絳中指彈了下照片上的人像:“我洗的照片。”
商景:“你侵犯我肖像權,我有權討回。”
賀絳:“你大可去法院告我,相信法院會支持你的訴求,必要時,還可以找你老公提供法律援助。
”
他彎腰,解鎖保險柜,從里面翻找了下,找到一張法考A證:“送你玩玩。”
商景:“……”
這種人幸好沒有當成律師。
當明星也糟糕,禍害的少男少女更多了。
商景盯著自己的照片,想明搶。
他的照片可千萬不能被渣男拿來做奇怪的事。
賀絳垂眸看他,捏了捏他的臉:“照片和你,我得帶走一個。”
商景倏地放開了照片。
還下意識想捂住屁股。
好慫。
賀絳直起身,輕輕吸氣,現在已經到了不能和商小狗獨處的地步了嗎?
“走吧,傅醫生在等你了。”
商景:“我自己去,不要你陪。”
賀絳:“老婆去醫院我怎麼能不在?”
不能不在,萬一商景哪次治療完想起來了,他不得第一時間解釋。
一個療程兩小時,商景在儀器床上都睡著了,賀絳叫醒他的時候還有點懵。
賀絳:“有沒有想起什麼。”
商景晃了晃腦袋:“夢見一點求學的經歷。”
賀絳:“小學還是大學?”
如果是小學,那對商景來說并不是一段美好的經歷。那個寄宿學校的槍擊事件,給幼小的商景留下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交往的時候,商景并沒有提及自己的過去賣慘,而是賀絳自己發現了商景失眠的事情。他知道商景讀哪個小學,去網上一搜,零星還有當年的報道,因為歹徒第一次持槍綁架的是一個亞洲面孔,所以國內也有見報。
歹徒心理扭曲,一直叫囂商景的父母跪下來求他放人,但當時商景母親又懷孕了,當時人們比現在更在意手機輻射,商景媽媽不經常帶手機,多方聯系不上她。
交涉的老師只好謊稱商景是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