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遠:???
梁寓接過手機,貼在耳邊:“喂?”
他們倆在那邊講電話,趙遠很受傷。
他晃著另一個室友:“你看到沒,你寓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就因為我接了嫂子的電話!這他都要醋!我受傷了!”
室友拍拍他的腦袋:“你真是一個容易受傷的女人。”
趙遠:“我呸!”
梁寓根本沒理這邊的情況,只是極有耐心地解釋:“不用,他找到自己的傘了。”
“好,你有空再帶給我。”
“……晚安。”
放下電話,他眉眼間依然壓著一層不悅的情緒。
她打給自己的第一個電話,是趙遠接的。
她電話里說的第一句話,居然也是趙遠聽的。
趙遠:害怕自己活不過今晚……
為了自保,趙遠找了個別的話題:“誒,嫂子怎麼有你電話啊?”
梁寓:“為了還傘留下的。”
趙遠旁邊的室友問:“不過,難道寓哥沒說自己是特意去送傘的嗎?怎麼還扯到遠遠了。”
“肯定是人家問他怎麼有多的傘,他說給我帶的唄,”趙遠敲他,“傻不傻。”
“那為什麼不說是特意去送傘的啊?這樣女孩子不會感動嗎?”
趙遠想到高中種種事件,最后下結論:“還沒到時機,不能告白。”
“我靠,”室友一拍腿,“所以現在是暗戀?少男寓哥的暗戀情結?我日,巨開眼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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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軍訓,發現換了個教官,這個教官,是營長。
新官上任三把火,營長眉一皺,開口道:“今天開始,我管你們兩個方陣!”
作者有話要說: 你靈眉一皺,發現事情并不簡單。
糖+醋+魚=糖醋魚
完全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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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大家麼麼噠
☆、六條魚
大家起先都很輕松,畢竟前兩個連長都很有趣,便理所應當地覺得這個營長也是個好人。
事實證明,慣性思維要不得。
慣性思維很害人。
營長音量大如洪鐘:“都給我站直了,一個個松松垮垮像什麼樣子!”
有人低吶:“感覺不好惹啊。”
營長更大聲:“站軍姿!動一個加十分鐘!半個小時起步!”
“好,十分鐘。”
“十分鐘。”
“一個小時了。”
“一個半小時了。”
“我從別連長那里聽說,你們藝術院的,特別不服管,天天就知道笑,啊?你們知不知道我當年在新兵連有個什麼名號?我最擅長的就是整治不服管的!”
“別以為你們初高中囂張慣了,我就動不了你們!”
李敏嘀咕:“有什麼名號你倒是說啊。藝術院怎麼了,藝術院盛產藝術家,你見過循規蹈矩的藝術家麼。”
“就是,”有人低聲附和,“我從小為這受的青眼太多了,神他媽藝術院的品質都不行,他怎麼不看看W大藝術院分數線多高?W大半個金招牌都是我們給貢獻的OK?”
“受不了,堂堂一個營長,還有院系歧視,厲害了哦。”
營長手一指:“后面嘀嘀咕咕什麼呢,有種上來跟我講,來!”
這麼一嘀咕,算是把營長的注意力都嘀咕到這邊來了。
“后面,靠邊出來第一個女生,動什麼動,不準動!”
昨天風大雨大,雖然打了傘,但免不了還是受雨淋被風吹。
本來放在平時,倒也沒什麼,可今天正好趕上鄭意眠的經期。前一天受了寒,即使今天艷陽高照,她小腹依然似被扭緊一般的疼。
這種情況下,要她一動不動地站軍姿,真的太難為她了。
鄭意眠咬緊唇瓣,牙齒咬得下唇都泛起青白色。
閉著眼,后背和面頰浮起冷汗。
“不允許閉眼!誰站軍姿能閉眼?加十分鐘!”
“不允許摸肚子,再加十分鐘!”
強撐也還撐得下去,但這麼干可能會拖累大家,鄭意眠伸手打報告:“報告營長,我……”
營長嚴厲道:“不允許請假!”
李敏看不下去了,扶住鄭意眠,抬頭跟營長求情:“營長,她肚子真的疼得不行了,你就放她去休息吧。”
營長動都不動,目視遠方,似乎鐵了心地不讓休息:“休息一個就有第二個,你讓別人怎麼辦?這一點小困難就受不了了,以后還怎麼辦?我們當年風吹雨打巋然不動!繼續站!”
鄭意眠痛感涌來,幾乎快站不穩,腦袋里亂成一團。
頭痛欲裂。
偏偏營長毫不體恤,也根本無法感同身受這種痛,他變本加厲:“別在這兒跟我玩兒啊,不準扶她,我還不信肚子能痛到站不穩。”
有女生開口:“可是真的能痛到站不穩啊……”
女生們都開始發聲了:“是真的很痛,休息一下怎麼了。”
“是啊,我看她真的撐不住了。”
“來例假真的很痛,不讓休息過分了吧……”
營長瞪眼,氣得青筋暴起,直接怒道:“我過分還是你們過分?!你們這群藝術學院的,還真……”
他沒說完,冷不丁被一道嗓音打斷。
聲音漫不經心,卻挑釁感十足。
“營長,我們藝術院的,怎麼樣啊?”
明明是那種反駁意味十足的句子,卻偏偏帶上“營長”這個尊稱,還刻意把這兩個字咬重了幾分,聽起來像是反諷。
梁寓側著頭,摘下帽子,眉眼里的惱意終于壓不住了。
營長見男生這邊有人應答了,終于轉移怒火:“怎麼,不服管啊?!”
梁寓笑得輕慢,把帽子扔他腳邊,笑著說:“是啊。
”
他這帽子一扔,大家紛紛敢動作了。
本來這營長說話就欠打,大家不過都是忍著罷了,誰能接受自己的專業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當做毒瘤?誰能接受專業歧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