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瞠目,舉起手機,不死心地往前翻,像在確定什麼。半晌,手機舉到鄭意眠面前:“你是眠衣?我看過你畫的啊!這個《共鳴》的漫改是不是你負責的?!”
鄭意眠掃了一眼,的確是自己的畫風。她手下動作沒停,說:“對啊,《共鳴》本身就很有名了,當時負責漫改的畫手不堪重負,畫到一半放棄了……我當時想閑著也是閑著,就去畫了一話試了下,結果因為畫風跟原畫手很像,就被選中了。”
她以前就喜歡自己畫漫畫,高考完之后暑假太無聊,才正式把畫漫畫這東西提上日程。常年積累的基本功扎實,少女漫類的畫風又正受歡迎,“奚青漫畫”就把她給簽了下來。
她剛開始接的是編劇江筱然有名的劇本《共鳴》,本身是短篇,很快就畫完了。后來也畫了一些自己的小腦洞,雖然沒出道多久,但勝在公司有意推她,她畫的質量也不錯,現在已經有自己的讀者群體了。
編輯這才讓她畫本長篇試一試。
老三整個人嚇懵了,坐在椅子上,旋轉椅左右晃蕩:“我居然和漫畫家住一個寢室。”
鄭意眠:“你抬舉我了,我就是個小畫手。”
“來日可期啊!”李敏高舉水杯,“茍富貴,勿相忘。”
老三:“怪不得有底氣墻咚梁寓,眠眠好樣的!”
鄭意眠:“……為什麼話題又說到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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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無論話題想往哪個方向繞,最后都得回到梁寓身上去。
沒辦法,誰讓他們的生活簡直是息息相關呢。
后面排練的日子過得比軍訓輕松多了,每天只需要按時走走步,把站位順序什麼的過一遍,就可以回寢室自由休息了。
一晃,就到了迎新晚會。
那是她們第二次穿需要展示的服裝。
因為那服裝是創意設計,是用紙做的,自然就很脆弱,扛不住來來回回地試。況且平日意外總難避免,學姐怕不小心把衣服給弄壞,迎新晚會就沒法兒穿了。
要上臺前,鄭意眠其實一點都不緊張。她靠在窗口往外看星星,一邊看還一邊想著自己的漫畫主線。這次她打算畫一個系列的故事,由一個特別的店鋪引申出三……
“啊!”
東西沒想完,忽然聽到一聲驚叫。伴隨著驚叫,還有布料撕裂的聲音。
鄭意眠回頭去看,發現是學姐不慎摔跤了。
此時,學姐一手捂著手臂邊的衣服,一邊抱怨:“我都讓你們去一邊玩了,明知道我穿高跟鞋還來撞我……”手松開,看了一眼衣服,“這下完了!衣服裂了!怎麼辦?”
“什麼啊,干嘛怪我啊,大家都穿高跟鞋啊。”
“對啊,我們又沒撞你,就碰了一下,干嘛那麼兇?”
鄭意眠見要吵架,上前看了一眼衣服,提議道:“撕都撕開了,爭執也沒用了。裂口也不是很大,嘗試著補一下吧。”
“沒用的,”學姐說,“要麼用針線,要麼粘起來,可是那樣弄會很丑啊,這種服裝本來就是一次性的……這下完了。”
“其實也沒關系,大家站得遠,看不到裂痕的。”
“這我知道,但是上臺前忽然弄出這種烏龍,這麼大一條口子,就很影響人的積極性啊……”
果然,鄭意眠抬頭一掃,感覺大家也都被學姐沮喪的氣氛感染,一個二個皺著眉,一幅怒其不爭回天乏術的樣子。
她可不這麼覺得。
“還好,只裂了這麼小一個口,”鄭意眠低頭,想了想,旋即開口道,“這里有顏料嗎?”
大家對她突然勝券在握、揚起的聲調感到好奇,希望好似在她這種昂揚的聲調中被燃了起來。
學姐帶著點兒希望問:“你想干嘛啊?”
一直站在她旁邊的梁寓,想到什麼,忽的,又緩出一個笑來。
作者有話要說: 老婆,棒,夸。
哇面對這麼甜的文這麼準時更新的作者,你們怎麼舍得不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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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條魚
鄭意眠拉住那塊布料看了看,旋即道:“看看用別的方法補救一下。這個衣服,我可以在上面畫畫麼?”
“可以畫,”學姐一愣,這才趕快點頭,回身對身后的人說,“你們找點顏料來!”
有人把顏料找來的時候,鄭意眠正巧構思好。
她拿一只白云筆,在水里蘸了蘸,蹭了點淺藍色,問:“還有多久上臺?”
梁寓看了一眼腕表,抬眸道:“十五分鐘。”
鄭意眠垂下眼睫,光影在她下眼瞼晃出一排折扇似的陰影。
她略微思忖,很快道:“夠了。”
……
后臺里,大家發出片刻驚嘩聲,像巨石投入海底,很快平息。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鄭意眠身上。
她眉間并沒有什麼煩躁的情緒,并不把這件事當成一件讓人心煩的意外。
在大家齊齊沮喪的時候,她周身的氣場,卻是讓人倍感舒適的積極。
有人看她在衣服上勾出基本形狀,同朋友說:“她好樂觀啊。”
“有能力有底氣才能這麼樂觀吧。
”
“我不覺得,我覺得她應該是,本身就會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類似于那種……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