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地分辨著這到底是哪一種洗衣液時,火堆旁的人已經開始起舞。
一曲正酣,忽然聽到班長大喊一句——
“喂,那是我的包!”
大家齊齊回頭,發現有人順手抄起班長的包,就往一邊的巷子里跑了起來。
趙遠趕緊問:“包里有什麼?”
“畫,大家的畫在包里……”
班長一下子也懵了,語無倫次地指著那邊,“里面都是大家的畫,偷這個有毛用啊?!”
剛說完,人群里忽然劈開一條豁口,幾道人影閃了出去。
班長也開始拔足狂奔:“你們等我,我也去追!!”
人群靜止了片刻,而后開始騷亂起來。
“沒想到這里也有人偷東西……”
“其實哪里都有的,這里概率比較低吧,這麼低的事被我們撞上了,也是很服氣。”
“應該能追上吧?梁寓、趙遠、班長三個人都上了呢,三個大學生總能跑過一個中年人吧!”李敏掰著手指問鄭意眠,“眠眠,你覺得能追上嗎?”
變故陡生,鄭意眠驚魂未定,半晌才反應過來李敏剛剛在問她話。
“追不追上倒是其次,人沒事就好了,”鄭意眠探目遠望,“希望沒人受傷吧。”
“受傷應該不會吧……”李敏搓搓手臂,“你別嚇我。”
鄭意眠抿唇:“還好被偷的只是畫,不是什麼貴重物品。比較慘的就是大家的畫沒了,又得重新奮斗了。”
李敏看她:“還好被偷的只是畫?你講真啊?里面那張你的畫真的特別好看,老徐都贊不絕口來著……我反正不想你那麼好看的一張畫就這麼被偷了。”
鄭意眠聳聳肩。
“那也沒辦法啊。”
一場原本熱鬧騰騰喜氣洋洋的篝火晚會就這麼被攪和了。
大家在原地意興索然地看了半個小時晚會,他們三個人一個都沒回來。
李敏道:“要不大家先回去吧,到時候有消息再通知大家。”
大家零零散散地回了宿舍,情緒都有些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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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寢洗過澡,鄭意眠抱著枕頭在床上構思劇情。
忽然聽到一陣響動,伴隨著大叫和鼓掌。
鄭意眠扔了枕頭上樓去看,李敏跟在她身后氣喘吁吁地扶住欄桿。
“回來了嗎?”
人群正中,被包圍的是班長。
班長搖著頭接連后退:“他真跑得太快了,巷子里面地勢又很復雜,我追了五分鐘就被繞進去找不到他們人了……”
“那你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老子他媽迷路了!迷路了!”班長拍著欄桿,神色激動,“那胡同跟迷宮似的啊,我走了一個半小時才走出來!小偷沒抓到,差點在里面窒息死了!”
“……”
憋了半天,李敏沒忍住,笑出聲了。
大家以為英雄是為了匡扶正義才遲遲歸來,萬萬沒想到,原來是英雄在匡扶正義的路上迷路了:)
感受到班長怨懟的目光,李敏擺擺手,咳嗽道:“我沒笑你……”
“那梁寓和趙遠呢?”終于有人抓住重點,“他們倆還在追嗎?”
“估計是吧……但我猜也追不上,那家伙真是跟坐火箭似的啊,跑太快了……”
為了給自己挽回面子,班長極力強調小偷的窮兇惡極,捕獲難度極大。
話剛說完,門口處傳來推門的聲音。
夏夜的風灌進廳堂,把梁寓的衣擺吹起,在身側抖了抖。
他深棕色的發被汗浸濕,一縷一縷地垂在額前。
喘息的時候,他扯起衣領抹了一把下頜處淌下的汗。
胸膛起伏,眼瞼低垂。
帶著一種,少年才能駕馭住的,青澀又出眾的荷爾蒙。
擦汗擦到一半,似乎是感受到鄭意眠的目光,他抬眼看她。
他的上目線彎成一個飽滿好看的弧度,像一座拱橋。
“怎麼樣,追到了嗎?!”班長拍拍欄桿。
梁寓低頭,扯嘴角笑了笑。
“早追到了。”
班長哽了一下,有男生笑他:“班長,你不行啊。”
班長繼續問:“早追到了,怎麼現在才回?”
“人押警局去了,在那錄口供花了點時間。”梁寓扶著欄桿走上來,勾著手指又蹭了一把臉頰上的汗。
趙遠拎著班長那個包,終于姍姍來遲,還沒來得“答大家問”,就急喇喇沖進房間里喝水。
喝過水,他把包從窗戶扔出來。
“不是我說,以后貴重物品隨身攜帶行不?追小偷真的超他娘的費勁。”
班長“哼”一聲,抄手道:“有啥貴重物品,就大家的畫啊,我也沒想到這都有人要偷。”
“誰跟你說沒貴重物品了?我們嫂——”趙遠差點說錯話,大咳一聲遮掩過去,“我們的畫不都在里面嗎?尤其是老子的,市值萬金OK?怎麼能隨便給人偷了?”
“說話就好好說啊,”班長笑著扛起包,“瞎扯淡這可就不好了。”
“快滾!”趙遠瞪人,“我累死了,要早點睡。”
“你們倆辛苦了啊,”班長笑著朝梁寓招手,“明天跟班導請示下,看能不能為你們加頓餐。”
“加餐就不用了,我建議可以……”
趙遠正在門里說話,班長沒顧,倒是轉頭跟鄭意眠說:“你……沒話跟梁寓說?”
作者有話要說: 荷爾蒙·擦汗·寓:夸我,就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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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條魚
“說什麼?”鄭意眠皺了皺眉,又茅塞頓開般轉頭同梁寓道,“沒什麼說的,你快去洗澡吧,流過汗不能吹涼風,會感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