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處一片樹林之中,這時候視線內的一切本該昏暗,但卻因為掛了無數串暖燈,而把這一處映得清晰起來。
他們背影交融,混于一處。
而圍起來的這一塊空地的正中心,擺著一塊蛋糕,蛋糕上燃著明黃色的蠟燭,燭光在風中綽約地晃動。
鄭意眠指了指蠟燭:“我十九了都,那上面寫的是十八。”
“我知道,”梁寓輕笑,“但是你在我心里永遠十八,永遠是少女。”
鄭意眠環視周遭,最終,輕聲問:“做這些很麻煩的吧?”
燈、場景、布置、蛋糕,還把她帶到這里來……
“是啊,真的好麻煩,”他垂眸,聲音繾綣,居然有點誘哄和撒嬌的意味,“所以……”
“所以,嘴上獎勵一下吧。”
她噙笑,正準備夸夸他,但下一秒,就聽他答一句“好”,然后俯身,準確地攫住了她的嘴唇。
鄭意眠還來不及收口,維持著要說話的動作,唇還張著,他舌尖一路暢通無阻地探入,勾過她濡濕的舌尖,吮住。
她毫無招架之力,被他親得七葷八素,感覺到自己的舌尖被他輕輕地含住,而后一寸寸輕柔噬咬。
鄭意眠脊背發麻,也……不清楚自己該怎麼辦,手臂收攏,攬住他的脖子。
梁寓掀開眼瞼,見她眼睛閉著,眼皮輕顫,忍不住埋在她頸窩里輕聲笑。
鄭意眠立刻伸手要推他:“你又笑什麼啊你……”
他不說話,感覺到她身上柔順又舒服的香味,沒辦法撤離,就埋在她頸窩里深深呼吸,食髓知味,卻又不知餮足。
不過多久,鄭意眠感覺到不對勁了。
脖子上一疼,又一漲,細膩的皮膚很容易感受到他牙齒和唇的的攻占。
半晌,梁寓挪開腦袋。
鄭意眠低頭一看,當即捂住肩,漲紅了臉,磕磕巴巴道:“梁寓!”
“嗯,”他懶懶散散答,“我在。”
“在什麼在呀你,”鄭意眠咬唇,眉頭擰起來,“你……你怎麼能在這里……我穿衣服怎麼辦?!”
“特意選了個看不到的位置,”他還挺洋洋自得,伸手扯了扯她的領子,“你看,這不就看不到了?”
鄭意眠:?
“那我應該夸你很厲害?”
他眉一挑,承讓道:“一般厲害吧。”
鄭意眠一時語塞,被他氣笑。
梁寓往前一步,氣息逐漸逼近:“這邊也來一個……好不好?”
話音剛落,似乎碰到從哪兒來的巡視的人,手電筒的光一下就明晃晃地刺過來。
“里面的人,干嘛呢?!”
一聽這中氣十足的叫喊,幾乎未過思考,鄭意眠拉著梁寓就往前飛奔:“快跑。”
鄭意眠用起了生平最大的奔跑速度,梁寓在后面哭笑不得地跟著。
跑到體力不支,鄭意眠終于氣喘吁吁地停下來,心有余悸地往后看:“人……人沒跟過來吧……”
“沒,”梁寓笑著給她理理頭發,“不過就算跟過來又怎麼樣?只要我們心里沒有鬼,就……”
他話沒說話,鄭意眠惴惴地打斷。
她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摸脖子,眉頭略抬,下垂眼無辜又后怕。
“我們剛剛那個樣子……算沒鬼嗎?”
梁寓頓了一頓,而后,無法控制地笑出聲:“我們剛剛……哪樣?”
作者有話要說: 【大棉衣日報:震驚!我和男朋友竟然在樹林里做這種事!】
梁寓:……什麼事?
☆、第50章 五十條魚
當晚回家,已經到了晚上七點。
梁寓送她到小區樓底下, 鄭意眠下車, 接起母親打過來的第三個電話:“嗯……我下車了, 馬上到家了。
我知道了, 底下人很多, 夠安全了。”
電話最后, 母親讓她在樓底下的超市帶包鹽回來。
買完東西,鄭意眠走進獨棟的單元, 摁亮電梯按鈕。
在電梯里,她心虛地把脖子上的圍巾又纏了一道, 略微抬起下頜,透過鏡子往自己圍巾里窺伺,確定往里只能看到一團漆黑, 完全看不到梁寓的“杰作”了, 她才復又低下頭,整理了一下圍巾。
想了想, 把最后垂在胸前的兩段柔軟捻起來打了個結。
全副武裝后, 電梯門打開。
鄭意眠站在門口, 從包里取出鑰匙開門。
兩個人在客廳里看電視, 見她回來, 鄭母隨口問了句:“去哪兒玩了?”
“參加活動去了, ”鄭意眠把買好的鹽放在桌上,一半臉埋在圍巾里,低聲糯糯道, “鹽我放這里了,先進房間了。”
“趕快弄完去洗個澡,洗完澡媽媽好洗衣服。”
“嗯。”她答應了聲,趿著拖鞋以最快速度進了房間。
門關上。
長吁一口氣。
她現在都還沒說梁寓的事兒,打算等過一段時間感情穩定下來,時間久一點再說。這樣他們問起來的話,她也有底氣一點。
脫下圍巾,鄭意眠發現林盞發來一個視頻通話。
她接起來,把手機架在書上:“怎麼了?”
林盞興致勃勃:“我剛剛看到……”
話戛然而止,林盞看著視頻里的她,沉默了。
鄭意眠:“怎麼了?”
林盞咳嗽一聲:“現在是冬天吧?”
鄭意眠:“是啊。”
“冬天沒有蚊子吧?”
“沒有呀,”鄭意眠偏頭,“怎麼了,你想說什麼?”
林盞伸出手指,指指她,斟酌著說:“那你脖子上那個,是啥玩意兒?”
“……”
鄭意眠攏了攏衣領,立刻改口:“我后悔了,我覺得冬天應該也是有蚊子存在的。
”
林盞摸摸鼻子,明顯不信,揶揄她:“巨型公蚊子是吧?”
語畢,伸手往更高處比了比,一臉正經:“跟人一樣高,還會說話的公蚊子,沒想到一個包蟄得這麼紅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