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夠了啊你,”鄭意眠臉一紅,鼓起嘴,聲音糯糯怯怯的,“你非要這麼拆穿我嗎?”
“誒,那不能怪我啊,你什麼時候談戀愛的,怎麼不告訴我!”林盞晃著腦袋,“誰啊誰啊,是梁寓嗎?”
鄭意眠點頭:“不是不告訴你,是沒有機會,然后我又給忙忘了……每次想著下次告訴你,下次就忘了。”
林盞跟她打探了好一會兒有關梁寓的事,這才道:“我還有個事挺好奇,你以后不如幫我問問?”
鄭意眠:“什麼?”
“梁寓高中的時候,暗戀過你嗎?”林盞也還惦記著這事兒,“孫宏之前不是說,如果梁寓暗戀你,他直播鐵鍋燉自己?”
鄭意眠沉默片刻,道:“那他可能……真的要燉自己了。”
林盞眼睛倏地一下亮了:“那就好,你先別告訴他,等我籌備一下。”
“籌備什麼?”
“直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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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見面,梁寓似有所感,伸手撥開鄭意眠衣領。
略顯詫異地挑了挑眉:“居然這麼紅?”
鄭意眠氣呼呼地攏起領子:“這還是睡了一晚的,昨晚更紅。”
他聳聳肩,雖是道歉,卻連一點懺悔的語氣都沒有:“是我昨晚不分輕重力道太大,對不住了。”
她皮膚白,跟剛出爐的小蛋糕似的,軟軟一灘,好像頃刻就能融化。
本來只是想逗她玩玩,也沒想到沒收斂住。
“一點誠意都沒有,”鄭意眠皺了皺鼻子,“走吧,陪我去買東西。”
梁寓跟著她的腳步往不遠處的店面走去:“買什麼?”
“遮瑕膏。”
推門走進商場,看鄭意眠站在專柜前,梁寓低頭問她:“遮瑕膏是什麼?”
柜姐倒是聽到了這話,立刻熱切地湊過來:“是要買遮瑕嗎?”
鄭意眠點點頭。
柜姐笑:“剛巧,我們明彩筆剛剛到貨,可能再晚一點你再來,就賣完了。
”
鄭意眠走進柜臺,在手背上試了一下。
發現遮瑕度確實不錯,能把手上的顏色給遮個七七八八。
她轉頭問:“你們這里遮瑕力度最強的是哪一款?”
柜姐盛情推薦:“您皮膚這麼好,其實拿這個水潤款的就完全夠了呀。以后上妝的時候,拿這個蓋一點小瑕疵,很足夠了。其實我覺得您也不太需要遮瑕,不如您拿一個女神或者超模粉底液?也是我們家暢銷款。”
鄭意眠抿抿唇,垂眸低聲:“如果是特別……紅的呢?”
“特別紅?”柜姐一愣,“您的意思是肌膚泛紅嗎?那種一般是天生或者極度缺水呢,您也不像有的顧客有高原紅,完全用不到的呢。”
柜姐見她不說話,追問一句:“……或者,是幫朋友買的嗎?”
感覺到抄手站在一邊的梁寓懂了點什麼,在笑,鄭意眠抬頭,頗為無奈又毫無震懾力地瞪了他一眼。
而后,她跟柜姐說:“是,幫朋友買的,她……泛紅比較嚴重,需要強一點的遮瑕。”
好不容易買完東西,梁寓拎著那個小袋子,笑著揶揄她:“都說看不見了,還要買這個?”
“馬上過年,我要被我媽拖著去走親戚了,”鄭意眠掰手指,“我總得保險一點吧。再說了,你那個……又不是很淺,萬一被家里小孩子抓衣領什麼的,一下不就看到了……”
“嗯,”梁寓很認真地思索了一下,“那我下次再多低一點。”
鄭意眠:???
過年那天和從前的任何一個早晨都一樣,不一樣的是鄭意眠沒法兒再窩在被子里睡懶覺了。
“今早不準睡了啊,趕快起來洗臉刷牙,我們去你奶奶家。”
門砰一聲被帶上,厚重的聲響杜絕了任何睡意回轉的可能。
鄭意眠“唔”了聲,從床上坐起來,瞇著眼抓過自己的手機,回了梁寓的消息,才開始穿衣服。
刷牙、洗臉,進房間,關門。
鄭意眠對著梳妝臺的鏡子,頗為難為情地把衣領拉低一些,涂上遮瑕。
“眠眠,還在房間里干什麼呢?!要出發了!”
“來了。”
花了一上午,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總算是全部走完了。
在家里修整了一下午,鄭母不知道從哪里看來了消息,飯桌上饒有興致對鄭意眠道:“我看xx園區今晚有花燈會,晚上去轉一圈吧。”
鄭意眠問:“地方不是挺遠的嗎?”
“傻不傻,你爸有車啊,開車過去,在里面逛累了,再開車回來,方便得很。”
鄭意眠點頭應允:“可以吧,去轉轉。”
吃完飯,她在陽臺上跟梁寓打電話,漫無目的地抓著手邊的欄桿:“我今晚可能不能跟你一起了,我媽要去看什麼花燈會。”
“沒事。”電話那邊,他低聲說。
“那你今晚怎麼辦?去哪兒呢?”
“你去哪,我就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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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梁寓這麼說了,鄭意眠以為會在園區里找到他。
一下車,她就開始四處尋找,搞得鄭母都問她:“你四處看什麼呢?”
人潮擁擠,鄭意眠目之所及,全是一堵一堵的人墻。
可能梁寓就是隨口一說吧。
鄭意眠搖搖頭,攬緊母親手臂:“沒什麼,我隨便看看。”
這次跟他們一起來園區的,還有表弟表妹。
小孩兒喜歡玩具,追著發氣球的熊本熊繞著花圃跑。
跑著跑著,就到了園區的邊沿處。
這邊沒路燈,昏昏暗暗的,加上是冬天,天黑得也很快。
鄭意眠拉著表弟:“行了,這邊很黑,姐姐帶你們先回去……”
小表弟忽然一愣,扯著鄭意眠的袖子,大驚小怪地叫開:“姐姐你看,你頭頂有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