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只是望著她,正當后者不明所以時,徐莫庭站起來俯身過來,氣息慢慢靠近,嘴唇覆上她的,安寧這時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第一反應是后仰,可對方已經先行一步按住她的后腦勺,他輕咬了一下,安寧吃痛,“唔”了一聲閉上眼,心如鼓跳,他把舌頭探進來的時候,安寧全身都僵住了,睜開眼睛,下一秒便跌進了一雙深色的幽黑眼眸中……
安寧從未像現在這樣如坐針氈,如果不是在公共場合,她可能會立即把頭伸進涼水里冷靜一下,心臟仍在劇烈地跳動,氣息也依然紊亂。
而對座的人已經恢復一貫的狀態,向服務生示意買單,似是剛才發生的事情再理所當然不過。
“我送你過去?”徐莫庭說完頓了一下,又道:“相對于短信,我更喜歡實際的回復。”
安寧“咦”了聲,剎那百感交集,最終將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她那天干嘛去回一句“kiss good night.”啊?
服務生過來時不免多看了一眼頭低垂至桌面的姑娘,莫庭拿出錢放在托盤上。
“先生,需要開發票嗎?”
“不用,也不用找了。”
服務員點頭:“謝謝。”
徐莫庭起身,一手滑入褲子袋里,繞到某人旁邊不由輕淺地一笑:“走了。”
安寧跟在后面,站在門邊的服務生拉開門:“歡迎下次光臨!”
徐莫庭微頷首,在走出門口時,這個看似氣定神閑的男人輕微咬了一下嘴唇,將褲袋中一張沾了手汗的紙巾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中。
七點鐘徐莫庭送她到達學校前門后說了句“別太晚睡”便讓出租車司機掉頭走了。
安寧懵懵懂懂回到宿舍,朝陽一見她就問:“臉怎麼這麼紅啊?”
“恩……天氣熱。”
“我也熱。”毛毛淫-□道:“阿喵,你上次說的那個受,他和箕子是什麼關系?”
“箕子是殷受(商紂王)的王叔,帝乙的兒子,裝瘋后被貶為奴隸。”安寧真佩服自己竟然還能對答如流。
毛毛:“為什麼要裝瘋?”
安寧:“恩……因為殷受要把他處于絞刑。”
朝陽:“他哪里惹到小受了?”
安寧:“史書上說,勸諫。”
毛毛:“勸諫他什麼?廢除妲己嗎?”
朝陽:“我記得安寧上次跟我說是當時殷受正樂于廢祭祀,不待見王公貴族,啟用平民奴隸……但商朝用女人做官的歷史一點不短,如果箕子是想憑這點來勸諫純粹是自己抽自己呢吧!”
毛毛:“殷受還做過什麼?”
安寧已經洗了冷水臉:“你指哪方面?其實他的史料不多。”
毛毛:“都可以。”
安寧想了想:“聽信女人的話,不祭祀祖先,對祭祀大事不聞不問,不任用同宗兄弟,重用逃犯,讓他們虐待百姓,胡作非為……等等。”
毛毛呻吟:“我喜歡S-M!”
朝陽別開頭:“阿喵,炮烙真的是殷受發明的?”
“什麼烙?”薔薇走進來,身上帶著股燒焦味。
毛毛和朝陽看到她的樣子就笑抽過去了。
薔薇扭捏狀:“笑什麼啊?都是某男啦,硬要說什麼在高處看煙火更好看,拖著我去天臺,結果是很清楚沒錯,丫就在眼前,然后我就被火星四散烙得滿身是洞了……”一夜成名的季軍看來這兩天活動相當豐富多彩。“對了阿喵,你有沒有幫我買絲巾啊?”
“啊……忘了。”
當晚,辦事不利的李安寧被派出去帶宵夜,回來時因為心不在焉沒發現身后有人跟蹤,結果繞到食堂后面的小道上就被人堵住了。
對方兩人來勢洶洶:“你是傅薔薇的朋友?”
安寧:“是。”
一高大女生嗤笑了聲,剛要出手就被人截住了,一回頭便狠吃了一巴掌。
沈朝陽繞到安寧身前,甩了甩手說:“這肥肉打起來軟趴趴的,真不舒服。”
被打的姑娘其實不胖,但畢竟女生最忌諱這個,所以一撩撥火力全開了。
安寧退后一步,“手下留情。”
對方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開口:“你覺得有可能嗎?!”
安寧委實有點無辜:“我是在跟朝陽說。”
“……”
后來弄清楚這兩位是專科院的大二生,不知怎麼被薔薇惹了,過來尋釁,等不到當事人便拿旁人開刀,不巧碰上沈朝陽,后者學過七八年的武術,對付兩個小太妹自然是綽綽有余。
原本朝陽也只是想嚇唬一下完事兒,只是中途一個沒品地去打安寧主意,當時阿喵擔心朝陽沒及時反應過來,左臉上被刀片劃開了一道小口,當即沈朝陽也不顧情面了,直接撩脫臼了兩人的胳膊。
出“事故”后的第二天,安寧從公司回來,之前收到徐莫庭短信讓她去XX路的一家餐廳,既不敢違旨就只能乖乖聽命,結果剛到XX路附近的步行街就被不少人堵住,走上前去查看,這才發現是警察在查封一商廈,其中還有一些身穿深藍色官裝的人,正打算調頭走,就聽見身后有人喊了她的名字……
對方走過來,筆挺的制服讓她不由看著出了神,徐莫庭已經開口:“臉怎麼了?”
“打架。”
他伸手輕撫了下她的傷口處,“我快完工了,等我十分鐘。”
安寧點頭。
徐莫庭返身走進警戒線里面,安寧呆在原地待命……這場景多麼像是她特地提前過來等他“下班”啊,早知道就繞大廈后面的路走了……安寧忍不住抬手扇了扇微發熱的臉,直到感覺一道視線投射在自己身上,才本能地回首——多次的碰面(電影院是首次),多少對這個人有點印象了,也終于讓她想起了他是誰,而對方已經朝她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