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九點的時候徐莫庭開車送她回學校,在經過一家餐廳時轉頭問她:“要吃宵夜嗎?”
而車已經停穩在停車道上,安寧:“……”
她今天一直有點無言以對,實在是之前被刺激到了,仔細想來雖然是她占優勢,但好像又是被誘惑地去占的優勢……最后還在那種情況下見了家長,雖然表面風平浪靜,恩……事實好像也是風平浪靜?
越想越不對勁,總覺得被坑了……
兩人推門進去時,就碰到一位顧客在跟柜臺處爭執,安寧后來定睛一看才發現面熟,之所以會難得的一眼認出來,只因前不久臉上的傷疤便是拜這號人物所賜。
安寧從她背后經過時她剛巧退后過來,徐莫庭反應及時,將粗心的某人先一步拉回身邊。
轉過來的女生被面前的人嚇了一跳,不由狠瞪了安寧一眼,隨即像是認出了她是誰,剛皺了眉便又見站著她旁邊的人,不知怎麼一怔,最后只啐出一句:“要死了,真倒霉!”罵罵咧咧跨出了餐廳。
安寧不解:“見到我很倒霉嗎?”
徐莫庭一笑,走到位子上坐下的時候問了一句,“認識的?”
安寧想了想,她其實并不擅長復述社會類事件,于是只說有過一面之緣。
莫庭也沒興趣對此多問,示意服務員,點了兩份涼綠豆湯。
“晚上少吃一點。”
安寧看他,最后扭頭看窗外的夜景,沒錯,是她想來吃宵夜的……
“不過你應該多吃一點。”
安寧扭回頭。
對面高俊的某人挺認真地說道:“下次你要吻我的時候可以再有力一些。”
……這就是所謂的真正的耍流氓嗎?安寧突然頓悟過來……她才是一直在被他耍流氓…吧?
這天某人飽飽地回到宿舍,薔薇等人已經看完電影回來,嘴上一直在說著:“現在的男人好純情啊。”
“……”
4、
“阿喵,妹夫什麼時候請我們吃飯啊?”薔薇。
“是啊,都快到年底了,地主家都沒有余糧了。”毛毛。
“如果說是地主——徐莫庭不正是麼。”朝陽。
“……”安寧。
一天的最終落幕。
隔日一早安寧換上正裝趕車上班,當時已經晚點所以沒有前往地鐵站,而是到前門的公車站打的,高教園區里X大附近一共有三所學校,這個站牌通常等的人最多,基本上坐公車跟擠沙丁魚罐頭一般,而這個時間點連打的都困難。
正沉吟間聽到身后有人在說什麼“就是她嗎”之類的,安寧剛開始沒在意,如果沒有那句“她真的是江旭的XXX”某人肯定自始至終目不斜視,嘈雜聲中聽到某個略微熟悉的名字,讓她稍稍留意了一下,隨后就是“也不怎麼樣嗎”或者“XX又高又瘦明顯比她好看麼”等等。
安寧回頭過去,眼神安靜,神情淡然,莫名的有股不可侵犯的感覺,讓說的人斷斷續續消了音……而她心中想的是:……她被多少人關注了?
一道“哈嘍”在這時不期然地響起,“大嫂你也趕早吶?”老三已經走到她身旁:“要去單位?”
“恩。”
“今天天氣不錯。”老三跟她扯了幾句,最后笑問:“要不要幫您恐嚇一下?”暗示性地瞥了眼后方。
安寧笑嘆,原來他剛才一直站在人群里。“謝謝,但是恐嚇會被處分的。”
老三不禁唏噓,想到什麼忽然靠過來說:“大嫂,江旭跟老大比差遠了。”
“……”有什麼深意嗎?
“喂,李安寧。
”
安寧不疾不徐地轉頭,剛才交頭接耳中的一名女生站出來。安寧并不喜歡成為眾人的聚焦點,于是態度稍顯冷漠。
“我想跟你談談。”女生:“我欣賞江旭,我要他,我奉勸你最好退出。”
“噢。”絕對的配合。
但對方顯然當她是在敷衍,“你根本不了解他。”
“恩,不了解。”
女生的眼睛瞇成一條線:“李安寧,你沒有權利綁著他。”
安寧撫額,最終認真開口:“我對他沒有興趣,我看你是完全找錯對象了。”
“你說傅薔薇?呵。”
這聲“呵”讓安寧微皺了下眉頭,語重心長道:“同學,耶穌說,你們得不著,是因為你們不求。你們求也得不著,是因為你們妄求。”
“……”
“噗!”接二連三的有人笑出來。一直想要出手,卻顯然不用幫忙的老三也已經笑開了。
當天老三在車上給徐莫庭發短信:“大嫂太酷了!”
而當天安寧上班遲到了。
中午收到徐莫庭短信:“今天起晚了?”
“……恩。”隨即一凜,他早晨不會也在人群中吧?
“我下午在學校有場友誼賽,你要有時間可以過來看一下。”
“噢。”
兩分鐘后徐莫庭發過來:“你可以再敷衍一點。”
“……”終于目睹到了老大的本性嗎?安寧剎那悲喜交加!
說來也巧,這天下班回到學校,經過體育館時見到入口站滿了人,有點納悶。有人回頭發現老同學,慷慨激昂的D君向她跑過來,“阿喵,你男朋友在里面打球噢,超帥!”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D君拉了進去。
館內熱火朝天,觀者云集,而她第一眼便發現了徐莫庭……不能怪她,只是某人太過眾矢之的,球場上的徐莫庭像是換了一個人,紅白相交的運動衫下有種形于外的不羈,舉手投足間的威懾力不由人反駁。
比賽已臨近尾聲,鼓掌,吶喊、助威聲不絕于耳,徐莫庭傳出球的時候不由停了一下,朝體育館門口望來一眼,眼神交錯的一瞬間,安寧莫名的一陣緊張,一種奇異的感覺油然而生,似曾相識的場景,記得以前有一回經過食堂后面的籃球場,也看到過他打球,然后他停下來往她的方向望了一眼……某人下意識又左右看了看,恩,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