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的她不一樣,不僅不嚷嚷,還十分文靜的問道:“誒,徐先生是做什麼的啊?”
徐南儒還未答,周興澤就搶先道:“你肯定猜不出來。”
林敏:“是嗎,那麼特別的職業?”
周興澤:“也不是很特別,就是他這副冷冰冰的樣子,實在不像人民教師。”
“啊?”林敏一愣,隨即驚呼一聲,“老師啊!老師好!”
易惜:“……”
林敏雙手捧著臉:“我超喜歡老師的,文化又紳士……難怪第一眼看到徐先生就覺得是正經人!”
易惜:“???”
周興澤笑道:“你喜歡老師?不像啊。”
林敏興致勃勃:“怎麼不像,小時候我爸給我請家教的時候我都挑男老師,帥氣的小哥哥講題的時候最溫柔了。”
周興澤猛一拍手:“誒!你這麼說我想起來了。”
他看向徐南儒:“南儒,我記得你大學的時候也給人家做過家教吧。”
易惜一愣,偏頭看向徐南儒。
酒吧幽暗曖昧的燈光下,她看到他點了一下頭。
林敏惋惜:“啊……我怎麼沒遇上像徐老師這樣的家教呢。”
“正常正常,世界那麼大,家教那麼多,你說是吧。”
“是哦。”林敏歪著腦袋看著徐南儒的方向,刻意找話題,“那你之前教過幾個學生啊,有沒有特別皮的。”
易惜看向徐南儒,心莫名提到了嗓子眼。
而徐南儒似是想了一下,最后才語調平緩道:“太多個,記不清了。”
“這樣啊……”
夜深了,不遠處的舞池已經徹底撩動了在場人的神經。那里的每個人都在瘋狂搖擺、瘋狂舞蹈,好像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把白天的不開心踹出身體之外。
易惜看著他們,面容慢慢的變得冷靜而慵懶。
過了一會,她垂下眸子看向被自己緊緊捏在手里的高腳杯。
不知道從哪一秒起,她的手指過分用力,都有些泛白了。
本來打算好開溜了,但在徐南儒說了“記不清”之后她突然就不想走了。
她為什麼得避他?為什麼得怕他?
他是老師又怎麼樣,在校外,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易惜開始跟在場的人喝酒聊天、調笑游戲。
這一刻,徐南儒這個老師身份是不存在的。
酒精上頭,如夢似醒。
“來啊來啊,這局你要是再輸可就要罰三杯了!”易惜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炙熱而張揚。她舉著杯子站起來的模樣像是暗夜里出來吸人精氣的狐貍精,現在男人的目光不由的被她吸引,吞噬。
而徐南儒,他微垂著眸子,似與這個喧囂的世界格格不入。
易惜玩的是擲篩子的游戲,這玩意俗氣又簡單,最終目的不過就想借著一個由頭和人拼酒。易惜和周興澤玩了幾把,最后一把是她輸了,所以桌上擺著的那三杯得由她喝下去。
“愿賭服輸!”易惜伸手去拿了一杯。
因為已經喝了不少,所以這杯顯得異常難咽。
見此,一旁周興澤帶來的一朋友想英雄救美替她喝了剩下的,然而該友人的手剛碰到酒杯就被易惜打開了,“這我的酒,不準你替我!”
她擰著眉,十分不滿。
“對對對!不替不替,誰替誰就是不給我們易大小姐面子!”林敏也醉的醺醺了,她一把勾住易惜的肩膀,笑的迷離又傻缺。
易惜被哄滿意了,接著喝第二杯。
“放下。”微沉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易惜的手腕被扣住,眼前的酒再也近不了半分。
易惜順著抓住自己手腕的手慢慢看向手的主人,看清那人的面容后,她低笑一聲,道:“您也要替我喝嗎?”
所有人都看向徐南儒,而他則恍若未覺。
徐南儒擰著眉看著身邊歪著腦袋的女孩。
嘴角有著一抹笑意,眼里含著滿滿的春光。
她的每一瞥間都是靈動、妖嬈和柔軟,因離的很近,他還幾乎能能聞到她身上散不開的迷迭香。
徐南儒用了點勁,她手里的酒杯杯底便碰到了桌面。
“你還喝?”
易惜眨了眨眼睛:“為什麼不?”
徐南儒眉頭輕挑,剛進門時明明見她還規規矩矩,這會兒就亂套了。果然,覺得“她好歹還會怕他印象不好打低分”這個想法根本是錯誤的。
“易惜,明天要……”
“我知道。”易惜哼哼唧唧的歪倒在林敏的肩膀上,“真煩,你怎麼這麼煩人吶。”
徐南儒:“……”
“誰煩,誰煩人,我替你揍他!”林敏對著空氣揮了兩拳。
“你走開!”
“我怎麼走開!我要替你揍人呢易惜惜,你怎麼不領情!”
“不許你揍!”
兩女孩在沙發上倒成一堆,徐南儒站起身來:“完了嗎,可以走了嗎。”
周興澤也有些醉了:“啊?那她們……”
“你帶來的就送回去。”
周興澤哦了一聲,屈身去扶林敏。過了一會又道:“誒?這不是我帶來的啊……”
幾人從包廂出來,徐南儒在前面走著,周興澤扶著林敏在后頭跟著,而易惜則是不要人扶,搖搖晃晃在后頭眺望徐南儒的背影。
“阿柯,我走了啊。”路過吧臺,易惜不忘朝羅柯吼一聲。
羅柯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走出來拉住她:“你去哪?”
“回,回學校吧?”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
“不用!”易惜推了他一把,“這這麼忙就你就別走開了,我自己能回去。”
“易惜,別胡鬧。”
易惜搖頭:“沒有,我要跟他走,你看,就最前面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