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易惜笑了笑:“哦,也是。”
就在這時,黃薇從邊上跑過來:“惜惜惜惜!你爸來了。”
孩子畢業,很多家長會過來一起拍張穿學士服合影,所以易惜的家人出現在這里并沒有多奇怪。
“惜惜,你爸邊上還有一個男人誒,我靠,那就是你哥嗎?帥的啊。”
黃薇在她耳邊碎碎念,并沒有發現易惜徒然沉下來的眼神。
“我過去一下。”
黃薇:“去吧去吧,別太久啊,等會我們還要拍照呢。”
“恩。”
易城行就站在不遠處的禮堂門口,此時他邊上還站著蔣明麗、易樂,還有黃薇口中很帥的男人。
看到易惜過來,易城行跟旁邊的人說了句什麼便抬腳朝她走來。
“這身穿著還真有那麼回事。”易城行點點頭,雖沒笑,但眼中還是可以看出一點欣慰。
易惜抿著唇,瞪他一眼:“你來就來好了,拖家帶口的干什麼。”
易城行嘖了一聲:“今天是你畢業的好日子,我不想跟你吵這個。”
易惜:“不想吵你就自己一個人來好了,偏偏給我添堵。”
易城行張了張口,最后卻只嘆了一口氣:“惜惜,都是一家人,你畢業了我們當然要一起合張影紀念一下。”
“呵。”
“算給爸個面子。”
“你可沒給我面子。”
“易惜,你還想不想出去住了。”
“……”
“想就乖點。”
易惜噎住,最后冷哼一聲,不說話了。
易惜跟在易城行邊上,朝那一家子走去。
抬眸間,她看向易樂邊上的男人。
那是易云釗,蔣明麗嫁進易家時帶進來的兒子。他比她大3歲,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易惜才五年級,那會,他們兩個真的是水火不容。
高中念完易云釗就出國了,是易惜借著易家大家長易國唐,也就是她親爺爺的手把他逼出去的。
后來幾年,易云釗幾乎沒回來過。偶爾放假回來,易惜就會借著各種理由出門在外不回家。
她和他已經七年沒見過面。
易惜看著他,冷冷一笑。
易云釗還真是變了,看起來更成熟,更帥氣,也更虛偽了。
兩人的視線只對了幾秒鐘便分開了,仿佛對方只是個再陌生不過的陌生人。
易惜想,易云釗是恨透她了吧,就如她也恨不得他立刻去死一樣。
拍完照后,易城行和學校幾個領導說話去了。易惜坐在不遠處花壇邊上,等著徐南儒到場。
“易惜。”
聲音聽起來已經和印象中的重合不起來了,但是她還是能準確的感覺到是易云釗。
她抬眸,看到他兩手插在口袋里,站在幾步開外垂著眸子看她。
易惜站起來拍了拍屁股,沒理他,直接往另一邊走。
“你站住。”
易云釗幾步上前扣住他的手腕。
“你干嘛!放手!”易惜像炸毛的野貓,反手就去扯他。
她用了很大的勁,不過還是掙脫不了他的禁錮。
“你有病啊,拉著我干什麼!”
易云釗冷著臉:“有必要嗎,你就這麼怕我?”
“我怕你?”易惜冷笑了一聲,突然不掙扎了,“你什麼玩意我得怕你。”
“是嗎,那如果你不怕我的話,為什麼我一回來你就搬出去住了。”
“好笑,你搞清楚,我搬出去住是我早就決定好的事。我只是離開有你們在的地方,不是因為我怕你。”
“呵。”
一聲冷笑,僵持,相顧無言。
易惜瞪著他,不想在氣勢上輸了。
她一直緊繃著心里的那根弦,直到聽見了那聲冷冷清清的聲音叫她的名字。
“易惜。”
她猛回頭,看到幾步外站著的年輕男人,不知為何,突然松了口氣。
“老師!”易惜甩開易云釗的手,匆匆跑到他邊上,“您才到呢,我們都等你很久了。”
“抱歉,剛才有點事絆住了。”徐南儒說著,看了易惜身后的人一眼,不過也只一瞬,他就收回了目光。
“沒事沒事,那快走吧!”易惜拉過徐南儒的手臂,匆匆的往前走。
“易惜!”身后有人叫,但易惜沒回頭。徐南儒倒是回頭看了眼,只見花壇邊上的男人目光冷然,絲毫沒有笑意。
走遠了,徐南儒停了下來:“手先放下。”
易惜一愣,這才發現自己緊緊拽著徐南儒的手走了這麼長一段路。
“噢!”她放手,方才緊繃著的臉也放松下來。
徐南儒看了她一眼:“你很緊張?”
易惜頓了頓:“有嗎?”
徐南儒沒說話,低頭看了眼她緊緊握著的拳頭。
學生的事他并沒有興趣過問,她既不承認她緊張,他也不想追究下去。
“過去吧。”徐南儒看了看不遠處拍照歡笑的學生們,說道。
“等等!”易惜拉住了徐南儒的手。
本來是想抓他手腕的,一個不準,穩穩的把自己的手心貼在了他手心上。
“……”
“老師,你能先不走嗎。”
手心肌膚細膩柔滑,干燥溫熱,帶著血液流淌的脈動感。
徐南儒擰了擰眉,在易惜臉上看出了可憐兮兮的意味。當然,他也知道很大成分是她硬裝出來的。
他拿開了她的手,問:“不走?你想干嘛。”
“我……”
我想你陪陪我,單獨。
易惜:“我想合影啊。”
“合影,那不需要拉拉扯扯。”徐南儒一本正經,顯然是對剛才她的舉動有所不滿。
而他這般模樣,像極了電視劇中常出現的迂腐正經的老頑固。易惜看著他,突然就笑了,“行行行,不拉拉扯扯,那我們來幾張自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