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興澤嘆了一口氣,“不過我覺得他對易惜挺好的呀,之前她醉酒也送她回學校了。”
黃薇擺擺手:“徐老師對我們這些學生都還挺好的,說真的,他會送醉酒的學生我覺得一點不奇怪。”
“喂!你們聊什麼聊得這麼開心?來跳舞啊。”易惜從人群中擠出來,竄到他們邊上,“黃薇!你男人在臺上唱歌你怎麼也不high一下!給不給面子的!”
黃薇伸手去拉她:“行行行,那我去給面子,你歇會好不好。”
“歇什麼歇?來來來,我們喝酒。”現場氣氛很火爆,易惜講話都是用吼得,最后覺得大家可能沒聽見,一個個幫著倒酒倒過去。
“今天我請客啊,你們都別客氣!”
易惜心情糟糕,酒也就喝的猛了。放在包里的手機響了很久,但她沒有注意到。
十多分鐘后,大家拉著易惜不準她再喝了。
易惜不開心直耍酒瘋,就在這時,一只手把她從沙發上拉了起來:“易惜。”
突然闖入的聲音讓有些混亂的場面停滯住了,在場坐著的幾人皆詫異的回頭看去,只見一個二十多歲的俊朗男人站在易惜后面。
黃薇腦子靈光一閃,喊道:“喔!你是他哥。”
易云釗朝她點點頭:“抱歉,家里有點事,我是來帶她回去了。”
林敏是知道易惜有個繼兄的,但是這麼多年來卻從來沒見過:“她喝醉了,你就這麼帶回去好嗎,會不會被罵?”
易云釗:“沒事。”
“喔……”
易惜回頭,迷迷糊糊中看到了易云釗:“你怎麼在這?”
“爺爺來家里說要見你,爸給你打電話了,但你一直沒接。”易云釗面色冷淡。
易惜掙扎了一下,沒掙脫開他的手:“所以讓你來這找我?”
易云釗沒答,只是拉起她把她往外帶:“你喝多了,跟我回去吧。”
“你放開!”
“你上車了我就放開!”
“我不上!”易惜被他拉扯著,回頭跟朋友求救:“林敏!薇薇!我不回去!你們別讓這個混蛋帶走我!”
林敏朝她擺擺手:“惜惜,你不能再喝了,先回家啊,乖。”
黃薇:“是啊是啊,我們明天再約。”
易惜胡亂扯著易云釗的衣服:“我沒喝多!我不要跟他走!”
可女人的力氣到底還是比不上一個成年男子,況且易惜喝的有點多。
易云釗三兩下就把易惜帶出酒吧后,出了門口的瞬間,易惜發了狠,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
易云釗吃痛,呵斥:“易惜!你講點道理!”
“講什麼道理!別搞得跟我很熟一樣。”易惜踉蹌退了兩步,“爸讓你出來找我你就來,你這乖兒子演的真的很好!”
“我演的好?我要是真會演,以前我就不會出國!”易云釗也被她惹怒了,一把拽過她的肩膀抵在了車旁。
“啊!”
“安靜點!”
他一只手壓著她,一只手伸進口袋去找車鑰匙。易惜掙扎太厲害,以至于他制約著她的手背青筋都凸起。
“你別動!”
“你放開我,你放開!”已經分不清是酒后的暈眩還是被壓制的憋悶,驚恐中,淚珠猝不及防的砸下來。
淚水砸在手背上,驚動了易云釗,也讓他臉色頓時煞白。
他驚慌的看向她,突然想起來很多很多年前。
那時他也看到她哭了。
只是,當時喝醉酒的是他。
“砰!”一拳突然砸在易云釗的臉上,怔愣中,易云釗徒然倒地。
沒了禁錮,易惜貼著車就要坐下去,然而一只手及時把她撈了起來。
易惜抬眸看去,淚眼模糊中,她看到那人淺淡的眸和緊抿的唇。
她哽咽了一聲,借著酒勁,一下子撲到他的懷里。
眼淚鼻涕全擦在他的肩頭,她不管不顧,聲音還帶著劫后余生的歡喜。
“徐老師,你快救我。”
這一拳用了不小的勁,右手拳峰位置還有點麻。徐南儒看了地上的人一眼,伸手拉過易惜的手腕:“走吧。”
易惜乖乖的任他牽著。
易云釗擦了擦嘴角,從地上站起來:“站住。”
徐南儒腳步一頓,回過頭看他:“有事?”
疏離且冷漠。
“把她留下。”
“她不想跟你回去,看的出來吧?”
易云釗咬咬牙根:“我是她哥,我是帶她回家!”
徐南儒在他的怒氣中勾了勾唇,可那笑意極具諷刺:“你還知道你是她哥?”
你還知道你是她哥。
易云釗扶在車門上的手抖了抖,萬千話語似一下子哽在喉嚨處。
徐南儒也不多什麼,拉著易惜便朝自己的車走去。
車子漸漸開離了那個地方,易惜靠在窗邊,看著后視鏡上越來越小的易云釗。
她收回了目光,摸了一把被風吹的發涼的臉頰:“徐老師,我們去哪里。”
徐南儒:“回去。”
易惜晃了晃腦袋:“回去……那我們回你家好不好,我今晚住你家好不好。”
“我送你回你家。”
“我不要!”易惜伸手要去抓他的手臂,然而僅存的一點理智告訴她他在開車,于是她又怯怯的縮了回來,“我想住你家,我想跟你在一起。”
“易惜……”
“你明明都記得的。”她輕聲嘟囔了一句。
徐南儒微微一頓,看著前方的眼眸深了深。
“你為什麼不說話,你明明記得的不是嗎。”易惜委屈巴巴的看著他的側臉,“你記得我們以前見過面的對不對,九年前……我念初一的時候,你當過我家教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