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酒保收回了怔愣的目光,忙道了聲:“好”。
周邊的人都或直接或隱晦的將目光放在了這個女人身上,程媛也是,她眨巴著微醺的眼睛看著眼前的人,回味著剛才那幕“英雄救美”的場景。
臥槽?怎麼這麼帥?
什麼鬼,剛才是心跳了?
老娘是直的ok?!
“喂你……”
“你是程媛吧。”沒等程媛說完,女人就回頭對她笑了笑。
程媛一怔:“你認識我?”
“恩,阿柯給我看過照片。”
“阿柯……你認識羅柯。”
“挺熟。”
“但我沒見過你。”程媛在腦子里搜索了一下,沒道理啊,這種人要是見過肯定不會再會忘記。
“是沒見過,這里我第一次來。”
“噢,那你……你叫什麼名字。”
酒保調好了酒放在女人面前,她輕抿了一口,回頭看她:“易惜。”
“惜時”就是當初易惜沒完成便交給羅柯的那家酒吧,現在看來,這里被羅柯管理的很好。這麼些年來,易惜經常會打電話問羅柯惜時的情況。但現在羅柯已經不再是直接管理酒吧的人,他轉到幕后當老板后又聘請了一個經理。
而眼前這個程媛,就是經理程皓的妹妹。
至于當初羅柯為什麼會給易惜看程媛的照片,完全是因為羅柯說有個人特別像她,不是容貌像,而是性格、氣質和處事風格。
羅柯那麼了解她,他都說像了,那易惜自然是有點好奇的,所以她才跟他要了程媛的照片。
“易惜,你是易惜,我聽林敏說過你,你是她好朋友對不對!”程媛欣喜道。
“是啊。”易惜勾唇,“看來咱們都是互相聽過對方的。”
“林敏來這的時候常常會提起你,她還說我跟你一樣瘋。
”
“是嗎。”易惜側眸看著有些喝多的程媛,“是挺瘋,你一個人喝這麼多酒做什麼。”
提起這個,程媛一下子喪了臉。
“別提了!被甩了!”
“恩?”
“你說氣不氣人,他說分手就分手,我都還沒上過他他就敢說分手?!”
“……”直白的暴脾氣啊。
程媛見易惜好像很樂意聽的樣子就覺得自己找到了個傾聽者,于是她立刻打開了話匣子:“當初我花了兩個星期就追上他了,我還想著這麼好追可能就是個斯文禽獸,結果這家伙是柳下惠啊,不近女色,喂我是他女朋友誒。”
易惜玩味的看著她:“恩……可能人家是真的喜歡你,覺得這事得慎重。”
“拉到吧,距離分手已經三個月了,他根本沒來找過我,這是喜歡啊?還有啊,前天我去找他,他說,分就是分了,讓我去找新的人。”
易惜支著下巴:“噢……”
“你說他怎麼這麼讓人看不透呢,我他媽真想把他的皮都給扒了,看看里面什麼玩意。”
易惜認同的點點頭,看不透就想扒了人家,這點倒是跟她很像。
“還找新的人,這口氣不咽下去怎麼找新的,我現在都懷疑我自己一點沒有女人味!”程媛趴在吧臺上,狠狠道,“我非把他給上了不可。”
易惜輕笑搖頭,這姑娘想來也是執念很深。
程媛還在那邊嘟囔著,于是易惜在這個空隙給林敏和羅柯打了電話,黃薇最近工作很忙,她也就先不打擾她了。
打完電話回來,程媛突然對她道:“我剛打了電話給他說我喝多了要去自殺一下。”
易惜:“???”
程媛打了個嗝:“怎麼說是個人命,他應該會來的吧?”
“你這是在嚇人?”
“他心硬的很,可能不來。”程媛歪著腦袋,迷迷糊糊道,“哎,你說人沒事長得這麼帥干嘛……”
說著說著就沒聲了。
易惜哭笑不得,這像她嗎?她在羅柯和林敏她們心里就這麼沒形象?
人醉倒在這里,易惜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她哥哥的聯系方式你有的吧。”易惜問酒吧老豆。
老豆忙點頭:“我有的,經理今晚出去了,我現在馬上打個電話讓他來接人。”
“行。”
易惜說著跟老豆要了件外套給程媛披上:“她經常這樣嗎。”
阿豆笑:“經常。”
“經常失戀?”
“咳咳,不算,通常是她甩別人。”
“噢,所以這次是被甩才會這麼不甘心。”
阿豆點頭:“大概是這樣。”
人醉著,易惜自然也就在她邊上守著,順便再等羅柯他們過來。
一杯酒飲盡,易惜沒有再喝,她支著下巴數著吧臺內擺放著的紅酒,一瓶,兩瓶,三瓶……百無聊賴,直到酒保對著她的身后說了聲:“誒上回見過您!您是小媛那個前……朋友吧。”酒保生生把‘男友’兩個字換成了‘朋友’。
看來是“自殺”電話生效了,那男人來了。
“她睡多久了。”略低沉的聲音,有點熟悉,有點陌生,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
“半個小時了。”
從程媛說要自殺到現在也正好半個小時,說了要自殺后就呼呼大睡的女人,明顯就是在騙人。
但易惜現在完全沒空去想這個,她抿了抿唇,放在吧臺的上的手指慢慢的扣緊了。
大千世界,人來人往,偏有一人,她沒能忘。
音樂還在悠揚的唱著,可易惜在聽到他的聲音后卻從各種聲音中分辨出他的腳步聲,他的呼吸聲。
空氣頓時局促起來了,易惜握緊了拳,松開,又握緊。
最后,她終是深吸一口氣,回頭了。
挑眉,微笑,那笑容就跟初次遇到他一般,肆意張狂,妖嬈而流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