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樓下,易惜果然看見了程媛。
今天她穿的沒在酒吧時那麼張狂,圓領毛衣,修身牛仔褲,很有學生氣。
“易惜!”她抬手朝她揮了揮。
易惜朝她走過去:“你是剛到還是等很久了。”
“沒多久,就打電話給你的時候才到的。”程媛說著說著目光轉移到了易惜身后的易云釗身上,“這個,這個是誰啊?”
易惜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喔,他是……我們公司的總經理。”
“啊……”程媛目光亮了亮,突然伸出一只手,“嘿你好,我叫程媛。”
易云釗也配合,伸手跟她握了握:“易云釗。”
“易?”程媛看了易惜一眼,“你們都姓易啊,他是你的?”
“我是她哥。”易云釗先易惜回答了。
易惜聳聳肩,ok,是我哥。
“原來是你哥哥啊,我說怎麼那麼帥呢。”程媛一臉興奮,“誒正巧,我和易惜要去吃完飯,帥哥要不要一起?”
易云釗看了易惜一眼。
易惜:“呃,他還有事要忙。”
易云釗輕抿了唇:“是,我還有事,抱歉了程小姐。”
“啊沒事沒事,那我們可以下次在約飯。”
易云釗走了,易惜坐了程媛的車去了附近的一家餐廳。
等菜的空閑間,程媛總是不經意的提起易云釗。最后,易惜也看出她的意圖了,“怎麼,你喜歡他。”
“是啊,長得好帥,要不要給我介紹一下?”程媛一點沒矜持的意思。
易惜往后一靠:“典型顏控啊。”
“調戲美男人人有責。”
易惜愣了愣,誒?這句話怎麼這麼耳熟。好像……是她大學那會老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吧。
易惜清咳了聲:“那什麼,你不是前幾天在酒吧里為一個男人買醉,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
程媛擺擺手:“什麼移情別戀,我才不喜歡他,要不是因為他長得帥……哎呀,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跟他的事還沒完,不扒了他的面具這事就結不了局!”
“你……不喜歡他嗎?”
“世界上美男這麼多,我干嘛吊死一棵樹?”
易惜低眸,忽而淺淡一笑:“恩,有道理。那程媛,他之前跟你談戀愛是什麼樣子的。”
張牙舞爪的程媛一愣:“啊?”
“就覺得你說的很有趣,感覺這個人應該是個奇葩。”易惜給自己倒了杯熱水,霧氣升騰,模糊了視線。
“是奇葩啊,大大的奇葩,恩……跟他談戀愛跟沒談似的,你說,怎麼會有這麼不懂風趣的男人?不來接我下班,不跟我逛街,不跟我見朋友,哇……我找了個雕塑啊。”
“那你說,他為什麼會喜歡你呢。”
“恩?”
面對程媛略懵逼的表情,易惜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說,他這種人可能更適合安安靜靜,不鬧騰的。”
“那未必啊。”程媛挑挑眉,“有些人就是死悶騷。”
“……是嗎。”
易惜其實很想問一下徐南儒在過去這幾年里的細節,但是仔細一想,其實程媛跟他認識也不過幾個月。
再者,她還問什麼,有什麼好問的。
本以為跟徐南儒這麼匆匆一面之后不會再見,但沒料到,三天后的周末,她在“惜時”又碰到了他。
那個桌除了他和程媛以外,其他人她都是不認識的,大概都是程媛的朋友。
“易惜你來了,坐坐坐,坐這啊。”一個小時前接到程媛的電話,她還不知道徐南儒也在這里。
“怎麼,開party啊。”易惜說著在她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而她的目光也不自覺的往徐南儒那里瞥了一眼。
他似乎也看了她一眼,只是燈光幽暗,分辨不清。
“就是朋友聚聚,我說我認識了一個大美女他們都不信呢,這不,我就把你叫出來了。
”說完,程媛又在她耳邊道,“這就是徐南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特別好約出來。”
易惜微不可見的點了一下頭,視線沒看向徐南儒,而是對著對面坐著的人道:“你們好,我叫易惜。”
“哇靠,還真是大美女啊。”
程媛:“那可不,美女身邊都是美女。”
易惜笑了笑,有點心不在焉。
程媛這群朋友都很能聊也很能喝,后來大家索性就邊喝酒邊玩游戲。玩到后來,大家喝的也都有點多了。
易惜有點輕飄,她看了徐南儒一眼,在這片喧囂下,他依然有種格格不入的莊嚴感。但就是這種感覺引得在場女人的視線止不住往他身上瞥。
易惜晃了晃酒杯,低眸,輕笑了一聲。
眼前這個人本來已經成了她心中的禁忌,偏偏現在又讓她遇見了。酒精作用下,她才敢承認,他就像她心口的一道疤,挑開后疼的厲害。
還喜歡嗎?
可能不了吧。
只是不甘心。
對,就是不甘心。
想著想著就有點頭疼,易惜跟程媛說了聲后便起身往廁所去了。
這座酒吧臨湖,底下水流暗涌,對岸霓虹燈閃。易惜在廁所補完妝后便沒有再回去,她站在欄桿里,借著夜風醒酒。
不知站了多久,開始下雨了。
淅淅瀝瀝的雨珠落入湖面,暈開一個又一個圓圈。
衣袖被淋濕了,易惜看了看時間,往回走。
里頭果然已經散了,不見程媛那群朋友的身影,也不見徐南儒的。
“誒老吳,送到酒店了嗎?咳咳,那啥,他沒事吧?你們出的這餿主意能不能行啦……喂要不我不去了?”
易惜看見程媛急急忙忙的從里間出來,她喝了不少,走路都不太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