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儒道:“我剛才在洗澡。”
易惜重新打量了他一眼,這才發現他的發梢帶著濕潤。
“喔,那幫我把行李箱推進去。”
徐南儒點頭,可伸手拉行李箱的時候又是停了停,重新問道:“這什麼?”
易惜:“當然是日常用品了,走得急,就帶了一點。”
徐南儒這下是真的愣住了:“你?”
“離家出走了。”易惜往前傾了傾,雙手抵在行李箱上,“徐老師,收不收留?”
徐南儒低眸,這個角度正好能將她此刻的明艷狡黠盡收眼底。他嘴角微不可見的彎了一下,而后很快收斂了視線。
回身,徐南儒將行李箱往里拉:“不收留你的話難道讓你睡大街嗎。”
易惜空著手跟在他后面:“是啊,我就睡大街,冷死我算了。”
徐南儒淡笑了聲,又道:“怎麼突然過來。”
“不是說了嗎,離家出走。”
“吵架了?”
“是啊,大吵特吵,我這人脾氣十分不好。”易惜說著繞到他前面道,“老師,我脾氣真的不好,我住這你會不會遲早被我氣死啊。”
徐南儒睨了她一眼:“習慣就好。”
易惜說著伸手便去捏他臉蛋:“你說的啊。”
“易惜。”徐南儒的聲音略顯威嚴,易惜捏著他的肉往外扯了扯:“那我就不客氣了。”
“……”
易惜的兩個行李箱都是大尺寸,東西說多不多,但說少也絕對不少。
“你睡這個房間。”徐南儒把她領到次臥。
易惜倚在門外,勾唇一笑:“我睡這?我還以為我跟你一起睡呢。”
徐南儒一頓:“ 別鬧,行李拿出來放好。”
箱子被打橫放下,徐南儒起身:“自己能收拾吧。”
易惜點點頭,繼續逗他:“老師,真不一起睡啊。”
徐南儒低眸看她,目光似有星辰點點:“易惜,說話負責任的嗎。
”
易惜無所謂的搖搖頭:“不負責任。”
徐南儒瞇了瞇眸。
易惜笑嘻嘻的道:“想一通是一通啊,這樣好了,我要是心情好就臨幸你的房間。”
徐南儒嘴角抽了抽。
“不要太期待。”
“……”
徐南儒去書房處理事情了,他門沒關,所以能聽到隔壁易惜收拾東西發出的各種聲音,但這嘈雜聲沒響多久就平靜下去了。
處理完學校的事后,徐南儒這才起身要去看看易惜的情況。
過了這麼久,她總該是收拾完了。
事實證明他想太多了。
走進門的那一刻,一地的瓶瓶罐罐,一床的衣服裙子。而這些東西的所有人此時正趴在床上玩著手機,不亦樂乎。
“易惜。”
“恩?”
“你在干嘛。”
“刷微博。”
徐南儒看著這麼亂的房間,心口突突的跳:“行李呢,收拾完了?”
易惜抓了抓頭發,從床上坐下來:“收著收著就有點累了,我躺床上休息會,然后休息著休息著就有點無聊了,就玩了會手機……你別擔心啊,我等會會收拾。”
葛優癱的易惜……實在是看不出有要收拾的趨勢。
強迫癥和小潔癖雙重發作的徐南儒看了看一地的罐罐,有些頭疼的道:“這些是要放哪里的。”
“前面那張書桌上。”
“恩。”
易惜玩著手機,余光看到徐南儒蹲下身去拿地上那些護膚品。她驚得從床上爬起來:“誒誒,老師,我收拾就好,真的。”
徐南儒邊轉移這一地的東西邊道:“算了,你躺著吧。”
易惜哪敢繼續躺,再躺可能又要涉及不尊師重道了,于是她馬上下床穿拖鞋,默默的把一床的衣服掛進柜子里。
等她掛好衣服,徐南儒也幫她把其他的東西都收拾好了。
易惜看著桌上從高到矮擺的整整齊齊的護膚品和彩妝產品,目瞪口呆。
真的是整齊的不能再整齊了。
“老師,你怎麼這麼擺……”
“怎麼。”
“我可能用起來會很不方便。”
“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把常用的放一堆,或者同品種的放一堆,比如這個水和那個乳液,她們是一套的,你怎麼一個放東一個放西。”
說完易惜發現徐南儒看著她,一頭霧水。
易惜攤攤手:“你們男的在這方面果然是笨。”
徐南儒敲了敲她腦袋:“說什麼,恩?”
易惜抬手拽住他的手指,側了側腦袋,嬌笑道:“我說的是,我以后可以好好教你呀。”
第39章 惺惺相惜
易惜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住進了徐南儒家,第二天易國唐打電話來讓她不要胡鬧,易惜聽了一半,說了句“爺爺,不要逼我”就掛了短話。
易惜照常去上班,開會的時候和易云釗打了照面,他跟她說爸爸在回家后發了火,易惜淡笑,說了句“知道了”就沒了下文。
這麼多年來,易惜對易云釗的恨意已經隨著時間慢慢減弱,不是說忘了年幼時的事,只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很多事情都看淡了。
一直記著,又有什麼用呢。
而且自從知道了徐南儒的身份和處境,她慢慢的覺得,討厭易云釗和易樂好像變得有些無厘頭。
大人的事,關小孩什麼事。
如果可以選擇,誰愿意站在那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地方。
“所以說,你為了徐老師又跟家里決裂了?”客廳里,林敏滿臉震驚的問道。
今天下班后林敏和黃薇約她出去high,易惜忙的身心俱疲,根本就不想出去玩,于是打電話請示了徐南儒后便讓兩個好友直接到徐南儒家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