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男人。
從某種意義來說男人對于女性的憧憬都是建立在母親的模樣上的。
蓮花則是越南的國花,也是小月牙曾經一直念叨著想有機會去看一看的花。
她是有備而來的。
我眼看著她坐在沈牧對面的桌子上。
素白的臉,圓又亮的眼睛欲言又止的一直望著沈牧,睫毛像是惶恐不安的蝴蝶翅膀顫動著。
粉色肉唇被她咬來咬去,手中的咖啡更是被攪得一塌糊涂,幾乎把有貓膩三個字寫在了臉上。
金楚涵在我們的注視下,將驚訝,驚喜,猶豫,又失落又激動的情緒挨個演了一遍,才深呼吸著像是下定了決心,起身朝著沈牧走了過來。
她的兩只手緊緊攥成拳頭貼在胯前側,小步挪著,眼睛緊緊地盯著沈牧,瞪得溜圓,聲音甜膩。
「你……你是不是金童?」
金童是那段昏暗日子里獨屬于小月牙的稱呼,因為白凈漂亮的沈牧總讓小月牙想起曾見過一次的供奉菩薩的金童子。
雖然我看不到沈牧的臉,但從他的聲音中我能聽出,他做出了十分配合的情緒反應。
「真的是你!」
金楚涵驚喜得紅了眼眶,緊緊地咬著嘴,歪著腦袋看向沈牧的神情中帶著些委屈,一雙手不知所措,似乎想給沈牧一個擁抱卻又怕這只是一場幻夢。
像雪一樣潔白滑膩的肌膚,流淌著豐盈的曲線,攏著暗香。
巴掌大的圓臉上,圓圓的鼻頭,肉嘟嘟的嘴唇。
偏偏有一雙微微下垂的大眼睛,瞳仁又黑又大,亮晶晶的。
當她垂下眼睛時,整個人都散發著誘人的肉欲。
可她抬起眼睛時,又純真的像是山坳處的一捧雪,多呼口氣都怕玷污了這份潔白。
這個女人雖然虛榮貪婪,但她從活著時候就是游走在各個男人中討飯吃的,所以她最清楚什麼樣的女人最難以讓男人拒絕。
在一件件的道具改造下,明明還是一樣的臉,如今再作出倔強的表情都是懵懂的半推半就,哪還有屬于金楚涵的那股子傲氣了。
她頂著這幅嬌憨天真的身軀,在沈牧面前抒發著多年來的思念,編造著半真半假的過去。
被墨西哥男人買走,半路找機會逃跑,流浪了很久吃了很多苦,最后被一對好心的華人夫婦收養,但是他們已經不幸去世了。
她處理完后事,無處可去,就來到了紐約想要尋找新的機會,卻跟兒時念念不忘的男孩在咖啡廳偶遇。
是一個浪漫愛情故事的開端。
只可惜隔著攝像頭我聽不到系統跟金楚涵的心聲,總覺得像是少了些什麼。
沈牧聽了她的遭遇十分的心疼,在知道她剛到紐約都沒有地方可以去的時候,立刻表示要將她帶回家安置。
這點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本以為金楚涵是跟顧澤言一起來的美國,雖然會想盡辦法接近沈牧,但應該不會直接把顧澤言拋開。
結果卻直接暗示沈牧她需要一個落腳的依靠。
至于沈牧直接要把她帶回別墅,肯定是故意想看我著急,我都能想象出他那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我把手機揣進兜里,一邊留神著藍牙耳機里倆人的對話,一邊去找保姆。
這棟莊園里的傭人個個怕沈牧怕得不得了,聽說花壇里還埋著一個不聽話的園丁。
只要一牽扯到沈牧兩個字,她們會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趁著沈牧還沒到家的空檔,我讓下人把我的東西都收拾到了地下室里面,把我留下的生活痕跡統統打掃干凈,給沈牧的新歡騰位置。
地下室是被機關藏在不起眼的一堵墻里,不知道是怎麼建造出來的,只要呆在這間屋子里就聽到所有房間里的聲音。
我剛住進來的時候,借著熟悉環境為由早就把這座莊園仔仔細細摸了個遍。
在發現這座地下室以后,我找機會配了把鑰匙,今天就用上了。
當我聽見金楚涵的聲音在房子里響起時,一股躲在暗處窺伺敵人的快感讓我渾身發麻。
………
像是在捕獵,要先躲在暗處觀察獵物,找到最好的時機才能一擊致命。
我藏在昏暗的地下室里,聽著金楚涵清脆的聲音帶著點失真在耳邊響起時,腦子里全是這句話。
金楚涵對付男人很有一套手腕。
那種言語中脆弱想要尋覓依靠的感覺拿捏得很微妙,像薄霧一樣圍繞,似乎能看到,卻又像是多心了。
這種在兩性關系中的聰慧是骨子里的天賦,也難怪她會被系統選中。
我在地下室待了四個小時,金楚涵才依依不舍地跟沈牧分開回了房間休息。
我對地下室外緊著響起的腳步聲并不意外,收拾東西的時候我就沒有避開傭人。
「聽得高興麼?」
沈牧開門時總是會先將小半張臉伸進來,蛇一樣轉著眼睛快速掃過屋里的環境,確認好了才會進來。
謹慎的像個天天被人抓的通緝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