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粗糙炙熱的拇指摁到了我的嘴唇上,摩挲了兩下:「算了……」
他沒頭沒腦的說了這兩個字,表情松了下來:「不過你這種身份的女人,要是發生了這種事,肯定會有風言風語傳出來的,我沒道理查不到,更何況,那個金楚涵對你虎視眈眈,真有這種事,她早挑的全世界都知道了。」
我對他笑了笑,繼續說道:「好了,現在時間緊迫,我們言歸正傳。反正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了,一會我會假裝我被你們拍下了裸照當做把柄,你要配合我把這件事透露給賀風知道,但是不要直接說,給他一點點線頭,讓他自己去猜測就好了,接下來就是我跟賀風會想辦法逃跑,你不要表現得放水太明顯,以免引起懷疑,總之我們隨機應變好嗎?」
「知道了。」
沈牧應了聲,收回了手順勢拿走了手機,重新把我綁了起來。
「衣服,頭發扯亂點,這樣比較逼真。」
「哦。」
沈牧伸手就是一頓亂撕。
「夠了夠了,差不多了,別來了。」
「就這樣?不用再撕一撕?」
他捏著我毛衣一角,臉上滿是意猶未盡,躍躍欲試。
「夠了,你帶我出去吧。」
沈牧撇撇嘴,不情愿地戴好偽裝,把我扛了出去。
賀風還躺在原地,見到我們過來欲言又止。
沈牧一把將我扔在地上,暗中拿腳在我腦袋落地的位置上墊了一下,這才沒磕到。
「行了,你們兩個好好告個別吧,很快就沒這個機會了。」
沈牧吊著嗓子陰陽怪氣地罵了一句,往外走的時候還看似不經意地往賀風小腿上踩了一腳。
賀風短促的呼了聲痛。
我靜靜地躺在地上,扮演一個遭到重擊,無助崩潰失神的可憐女人。
「寶珠,你怎麼了?」
等沈牧離開了倉庫,賀風才問出了第一句關心。
我默默無言閉上了眼睛不去看他,一行眼淚適時的落了下來。
我看不見賀風,但我知道他現在的眼神一定是落在我凌亂不堪的衣物上。
「寶珠……」
久久沉默后,傳來了賀風極其哀痛的聲音。
一切不言而喻。
我睜開眼哀切的望向賀風,哽咽地質問道:「這幫人到底是什麼人……你到底怎麼會得罪這樣的亡命徒,我本來說那些話是為了拖延時間想辦法等待救援,他們居然如此喪心病狂!」
「我不知道,寶珠,我真的不知道。」賀風眼睛通紅的否認:「寶珠你別怕,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是愛你的。」
「現在不要說這些,我們都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去。」
我啜泣了兩聲,緊咬著下唇,做出想止住哭泣卻因為忍耐陷入巨大崩潰的樣子,凄哭出聲。
賀風跟蟲子一樣扭動著身軀蹭過來,低聲安慰著我。
人都是在寒冷的時候才會依靠取暖。
賀風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把愛意變成慶典時的糖果大把揮灑。
哀傷的氣氛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整個倉庫都沒有窗戶,白熾燈明晃晃地掛在天花板上,不知白天黑夜。
直到光頭再次帶人闖入,才能從那短暫開合的大門窺得一抹黑暗。
他這次來是勒索錢財的,并再次詢問賀風到底想起自己做過什麼事了沒有。
賀風依然嘴硬。
嘴硬的下場就是被狠狠教訓了一頓。
我看得心驚肉跳的,忍不住給了人群中的沈牧一個眼神。
這種事情真的很奇怪,明明沈牧還穿著改變身型的肌肉衣,蒙的嚴實混在一群看上去差不多的人里面。
但現在的我卻能清楚分出哪個是他。
「大哥,別把他打死了,錢還沒到手呢。」
沈牧夾著嗓子裝模作樣地過去勸說。
光頭這才讓人停手。
他揮揮手讓手下拿來一臺筆記本電腦,要求賀風將所有的存款都匯入到一個海外賬號。
賀風借機提出登錄銀行賬戶需要很多驗證,向光頭索要他的手機。
在一頓糾纏與不滿之后,光頭還是叫人把賀風的手機拿給了他。
賀風在發現手機被取消了鎖機密碼時明顯一愣,深深看了光頭一眼,忌憚更深。
賀風短暫地獲得了雙手自由,在光頭的監視下操作著銀行賬戶。
沈牧卻突然向我走了過來,在我面前蹲下,捏了捏我的臉:「大哥,這女人長得可真漂亮啊。」
「你干嘛!別碰我!離我遠點!滾!滾啊!!」
我配合地做出崩潰的樣子,大聲哭喊掙扎著,直恨不能掙開束縛羽化成蝶離開這個地方。
「鬧什麼鬧,都落在我們手里了!摸你兩下怎麼了!」
在我的尖叫哭喊中間,沈牧插入了喝罵,將嘈雜聲越炒越大。
「你吵什麼!別忘了,你還有把柄在我手里!再吵你看我怎麼收拾你!」光頭把視線從賀風身上挪開,指著我怒罵了幾句。
我卻不管不顧地繼續發瘋,把自己當成發狂的馬,腿到處亂踩,身子亂晃,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順理成章地從賀風身上挪到我身上。
最后這場鬧劇以沈牧掐著我的脖子,擋住眾人視線,裝模作樣給了我一耳光結束。
賀風那邊轉賬成功,光頭帶著人退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