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這幾天被我藏起來,早就憋悶的發瘋,一聽說能出去玩,比誰都積極。
「咱們到哪了?」沈牧癱坐在沙發上,打著哈欠百無聊賴的望著車窗外的景色:「金寶珠,你急著逃命呢?一路上都沒停下來幾次,自駕游不應該是走哪玩到哪嗎?」
我正在沖咖啡,沒理他。
他伸直腿拿腳碰了我小腿兩下,見我沒反應,站起身走過來,從身后跟朵烏云一樣壓了下來,兩只手撐在桌子上,正把我困在中間。
「我發現你這幾天很不拿我當回事啊?怎麼,事情辦完了,我沒用處了,不用討好我了?」
他的腦袋蹭在我的耳朵邊,撓的我發癢。
我抬起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別在這鬧我,沒看到我忙著呢。你又沒覺得不高興,鬧什麼。」
「這破咖啡有什麼好喝的,你天天喝。」他不依不饒地從我手里抽走了手沖壺。
「我不是給你帶了游戲機跟一堆游戲卡嗎,你自己玩去。」
「你敢這麼跟我說話,金寶珠,你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沈牧嘟囔了兩句,把壺往桌子上一擱,扭身又躺回了沙發上。
「你的咖啡要加奶嗎?」
「加。」
我沖好兩杯咖啡轉身想端過去,正好車進入了隧道,車內突然一暗,我差點撞到桌角上。
沈牧拿手在桌角墊了一下,抬起頭看了我一眼,隧道燈一下子打過來,折射著在這一刻把他的眼睛照的很亮,
我端著咖啡杯站在那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
夜里一直下雨,噼里啪啦的打在車身上,太過密集像是有什麼古怪的生物正緊貼在車邊吼叫。
我有些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
沈牧突然從身后貼了上來,手腳并用的纏著我,帶著睡意昏沉的聲音聽起來黏黏糊糊的:「你翻的都快翻下去了,雨聲太大睡不著嗎?」
「嗯,這雨可下的真大,車會不會淹了。」
「怎麼可能,下雨又不是發洪水,別胡思亂想。」他深吸了一口氣,腦袋胡亂在我肩膀上蹭了幾下,聲音迷迷瞪瞪的聽上去困的要命。
「知道了,你睡吧。」
「嗯。」
他含糊的應了一聲,抬起手捂在我耳朵上,睡了過去。
他的手掌很熱,粗糙而柔軟。
我在黑暗中睜開眼睛。
青海不遠了吧……日子過得可真快啊………
我在黑暗中發了很久的呆,轉過身輕輕抱住了沉睡的沈牧。
……
第二天早上雨還在下,我拉開車窗簾,滿眼瓢潑大雨,窗戶上都是水霧,什麼都看不清楚。
我擦了擦玻璃,費勁的盯了好一會兒,才看清外面有很深的積水。
我心下一突,連忙去開車門。
車門剛一打開,刺骨的寒意夾雜著飄雨撲了滿身,房車的底盤本就偏高,車門到底盤還有一大段距離,可積水卻幾乎要跟車門齊著了。
車門一開,已經有水漫了進來。
我連忙將車門關好,一邊回身去叫沈牧,一邊給去附近賓館過夜的兩個司機打電話。
「怎麼了?」沈牧迷迷瞪瞪的坐起身。
「雨太大了,外面積水很深,跟車門差不多距離了。」
我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有些著急,沒人接電話。
我連著打了三個,都沒人接,沈牧已經看了一圈回來了。
臉色難得有些嚴肅。
「別給他們打電話,房車營地地勢算不錯的了,都淹成這樣,他們那邊情況也不會好,一時半會肯定趕不過來,我先去發動車試試,我看這雨勢這麼大,肯定會越淹越厲害,必須趕緊走。
」
「好,你先去開車,我查一下地圖,找一下附近地勢高的地方。」
沈牧從車內通道鉆進駕駛室,嘗試啟動,卻根本打不著火。
「不行,看這個水位這麼高,發動機可能進水了。」
「那現在怎麼辦。」
外面的雨還在鋪天蓋地的下,雨刮器搖擺著試圖驅散重重的水霧氣,卻只是徒勞,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有不遠處的綠化帶若隱若無的透出一點綠。
我拿出手機搜索著相關信息,已經開始有暴雨夜襲,多處道路被淹,提醒市民注意安全的通報了。
沈牧眉頭緊鎖,思索片刻后說道:「這個雨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而且我感覺比昨晚還大,車又發動不了,水位持續上升,車一定會進水的,我們到時候會被困在這里的,我們得趁現在積水不深,去更高的地方。」
「好,那你看一下有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能帶上,我再打個電話。」
我真是沒想到,不過出來旅個游,昨夜還好好的,今天就發生了這種情況,我心里太不踏實了。
「伊伊,是我,我這邊遇到大暴雨被困住了,你能定位我的準確位置嗎?」
「能,可以。」她說話聲音含糊,像是在吃著什麼東西:「我一會看一下你這邊的情況,需要我跟金家說一聲,派人去救援嗎?」
「不,暫時還不需要,畢竟我現在跟沈牧在一起,如果情況有變我會再聯系你的,到時候你再去跟金家聯系,只要你能一直準確定位我的位置,我就放心了。對了,怎麼會突然遇到大暴雨,跟系統有關系嗎?」
「沒有,我一直在監管,如果出現了系統的蹤跡,我一定會發現的,你別太擔心,這只是自然界的一個天氣異相,我會跟蹤你的位置的,你保持著手機通訊,有什麼問題第一時間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