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著哭著有些累了,閉目靠在沈牧懷里聽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兩個大哥聊著天。
聽說現在已經發布了暴雨特大災害的信息,有些地方因為暴雨泄了洪,正呼吁廣大市民尋找安全的地點避難,不要亂跑,等待暴雨退去,受災地區已經派出人救援了。
因為暴雨積水,不是非必要的用電都斷了,屋子里很冷,我一直暖和不過來。
連綿不斷的雨像催命的咒語一樣,我又累又冷,不知不覺地在沈牧的懷里睡著了,卻睡不好,耳朵里還能聽到雨聲跟他們說話的聲音,卻又朦朦朧朧地做起了夢。
也不知道是在做什麼夢,一切都是瑣碎嘈雜的。
只是迷迷糊糊好像看到了沈牧,他好像在跟我說話,突然出現了一個金發碧眼的女人,站在沈牧身后對著他掏出了一把槍。
「砰」的一聲巨響,我猛地驚醒,渾身發涼。
沈牧還在跟那兩個大哥說話。
窗外雷聲滾滾。
那個女人……雖然臉很模糊,但是我知道她是那個俄羅斯女人。
我貼在沈牧的胸口,能感覺到他的胸口隨著呼吸起伏。
還活著……
夢里是我給沈牧挑選的結局。
我恨沈牧,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我幾乎控制不住那股噴涌而出的殺意,幻想著總有一天要親手殺了他。
可是這一生他沒有對不起我,甚至還成為了我復仇路上最重要的伙伴。
所以我選中了那個俄羅斯女人,我讓她去接受精神治療,去參加暗殺訓練,等一切準備好以后,我會給她提供一個接近沈牧的機會。
上一生的我沒能報仇,只能在屈辱中懷著痛苦死去。
俄羅斯女人就是這一世的我,我愿意給她一個親手報仇的機會。
為她,為上一生的我,為所有被沈牧傷害的人尋一次解脫。
我突然想起沈牧從水里鉆出的樣子,想起他那雙紅腫的眼睛,想起他很多很多次的樣子。
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茫然。
………
我們在這棟小樓里困了兩天,水位越來越高,幾乎要漲到二樓窗戶時救援隊出現了。
我們被救援隊帶到了安全的位置,只是那兩個司機一直聯系不上。
聽說他們去的那個賓館地勢很低,附近還有個水庫決堤了,失蹤了不少人。
沈牧腿上的傷口也有些感染化膿,需要清創包扎。
出現這麼多的意外情況,鹽湖計劃只能再次擱置。
我將司機信息報給官方,由他們去跟家屬聯系溝通,又單獨從外地聯系了一支救援隊過來,搜尋那兩個司機的下落。
我跟沈牧在這座陷入水災的城市待了五天,終于接到了那兩個司機的消息。
水庫決堤后,他們離開幾乎吞沒的那棟矮小賓館,走進雨里試圖求生,卻從此消失在了雨中。
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愣了很久。
房車駕駛區是有一張留給司機的折疊床,是我讓他們去住賓館的。
如果當時他們留宿在房車上也許不會發生這種事……
事已至此,我能做的只有給他們的家屬足夠多的經濟補償。
我跟沈牧是帶著遺憾地離開了這座城市,回了家。
……
我不過離開短短時間,伊伊就胖了一圈。
聽哥哥說,她這段日子去了不少地方,胃口也很好,一天到晚嘴都不停。
我見到她的時候,她正在吃蛋糕,見我來了,笑著招呼我過去。
「你回來了!正好我有話要跟你說。」她嘴角還沾著點奶油,她每次笑的時候眼睛里都是平靜的,像是下過雪的白茫茫大地:「你之前不是問我有沒有辦法阻止新系統再出現嗎?我有。」
「什麼辦法?」
「我可以利用系統的力量跟我自身的靈魂封閉整個小世界。
「什……什麼?你的靈魂?」
「對,我的靈魂,我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女,是世界的核心,我借著系統的力量將我的靈魂融入這個世界,將這個世界徹底封閉。這個原理有些復雜,我就不跟你解釋了,總之你只要知道我可以封閉這個世界就可以了。」
我從未想過她會說出這一番話,不是好不容易回來的嗎……
「那你豈不是會消失,那金楚涵又會變成一具軀殼嗎?」
「不,不會再有金楚涵這個人了,這個事情不能拖太久,就這幾天吧,靈魂消失后這個身體會呈現死亡狀態,以后的世界也不會再出現金楚涵這個角色了。」
「可你是世界的主角,你如果消失了,整個故事線不會出現缺口嗎?」
「不會,我在封閉的同時會推動世界線去自我修復的,會將你修訂成金家真正的女兒,沒有金楚涵,沒有抱錯孩子,金家人會延續之前的設定當疼愛你的家人,于涵那些女配角還是惡毒女配,其他男性角色會變成你的追求者,相當于你的位置變動后,延續了我的人物關系軌跡,但你還是你,畢竟你二十年前的人生經歷幾乎是不動的。
」
她吃掉最后一口蛋糕,擦了擦嘴,抬頭正視著我。
「只是有兩個角色是需要變動的,一個是顧澤言,一個是沈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