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
“可以去看看嘛,敘敘舊,其實我們這幾年也會提起過你。”
“……省省吧,我們幾個熟的私底下約約不就行了,你知道我年紀大了之后,就沒有過去那麼多精力了,沒辦法像以前那麼社交了。”
同學見她執著,也沒再說什麼。
可在一旁偷聽的付青卻突然插進來說話,“去啊!”
喬寶琳皺眉看向付清,她的母親笑得溫柔殷勤,“去唄,敘敘舊嘛,整天宅在家里做什麼啊?”
喬寶琳擔心付青接下來又給她擺臉色,只能虛與委蛇先答應下來,反正和老同學吃個飯又不會少塊肉。
聚會的地點都在市里最高級的酒店,那晚喬寶琳稍微打扮了一番,在付青贊賞的眼光下出了門。
幾十個人的聚會,班委開了五桌, 喬寶琳和相熟的那些同學坐在一起,一個晚上下來,聊了不少,興起的時候還總是喝酒。
一頓飯下來,她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付青打電話來的時候,她還算清醒,但屬實有些疲累,就跟付青報備自己今晚可能就不回去了,打算直接在就酒店里住一晚,明天再回。
付青讓她少喝一點。
喬寶琳嗯嗯答應,然后在掛了電話后又抬頭猛干一杯。
之后喝得就有些暈了,朋友將她送到酒店的房間后就離開了。
她躺下沒一會兒突然想起自己那一個有些小貴的手包似乎丟在宴席上了,掙扎半天后,她又搖搖晃晃起來,下樓找到手包之后又上樓。
到了房間門口卻發現自己忘拿房卡出來了——她沒辦法進門了。想再下樓一趟,可腦袋又因為醉酒而隱隱作痛,最后她索性破罐子破摔,打算坐在房間的門口休息一會兒,舒服點了再去找酒店的人處理。
可沒坐一會兒,她就睡著了。
這一層并沒有什麼人,周圍環境安靜,她在門口坐了一會兒,又被凍得睡不著了,只能起身去找前臺了。
夜已經很深了, 她打算坐電梯下樓,電梯門一開,她發現里面已經站著個人了——那人西裝革履,一副精英的模樣。
她沒看他的臉便低頭進了電梯。
電梯運行期間,身邊那人卻似乎在頻頻看她。
她側過一點頭,也偷偷看了他一眼——這人戴著眼鏡,身材挺拔,五官精致,氣質也出眾。
不知是不是因為喝了酒,她的神經處于興奮的狀態,這麼看了一眼后,她竟又覺得自己一見鐘情了。
心臟跳得有些不同尋常。
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她瞇起眼睛,覺得這人看起來真有些眼熟。
嗯……可能是上輩子見過?
還等不及她繼續發散思緒,那人卻抓住她偷窺的眼神, 他看著她,躊躇片刻,說:“喬寶琳?”聲音低低,帶著他獨有的淡漠之意。
他這麼一開口,喬寶琳就徹底想起來了。
這儀表堂堂的男人不就是她斑斕五彩青春期中唯一的敗筆方游謙嗎?
🔒31.他誠懇地吻了她
“方游謙……”她遲疑開口。
他依舊是那副木頭臉,輕輕地說了一聲:“嗯。”
喬寶琳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好巧。”但她并沒有要和他敘舊的想法,這電梯又慢又悶,她難受得有些想吐了。
方游謙見她不舒服,唇動了動,剛想說些什麼,電梯門開了。
喬寶琳率先走出去,方游謙就跟在她身后,她邊走邊解釋:“我房卡落在房間里了。”
方游謙皺眉,“你住哪一間?”
喬寶琳腳步一愣,站在原地緩了一會兒,回答:“……忘了。
”
方游謙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提議:“我先給你重新開一間吧。”
喬寶琳的腦袋里有根筋像是在抽著,她不想再折騰了,“行,謝謝。”
她在一邊的沙發上坐了一會兒。
坐著就有點困了,昏昏欲睡期間,她瞇著眼睛,看到方游謙朝她這里走過來,忍不住嘀咕了一聲,“好帥。”
不過這聲贊嘆是沒被方游謙聽見的。
兩人在電梯里上升的時候,喬寶琳強撐著精神又和他聊了幾句。
他問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前幾周……你搬家了所以不知道。”方游謙一家在她出國的這幾年搬家了,她回來過后隨口問過付青,但付青只是隨口帶過。說起來,付青之前還跟她提了一嘴方游謙,“游謙現在可出息了,公司開得很大,我上次和他碰過一面,真是一表人材……”
方游謙聽此沉默了一會兒,淡淡說:“嗯,我們是搬家了。”
兩人稍顯無趣的敘舊就這樣結束,喬寶琳累得不行,沒再說話。
方游謙把她送到酒店的臥室里后就出去了,喬寶琳一沾上床就睡著了,可過了沒多久,她又被尿急醒。
從廁所出來后,她依舊暈乎乎的, 覺得口渴,便赤著腳走出臥室,可客廳的燈是開著的,書桌那里還坐著一人——
他似乎在工作,專心致志,并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此刻周圍沒有一點聲響,空氣似乎都慢了下來。
喬寶琳就這樣安靜地看他的側臉。
他眼鏡的邊框在燈下反射出冷厲的光,她稍微瞇了瞇眼,那種口干舌燥的感覺愈發明顯,甚至連腦袋都有些發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