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不遠處的人突然轉頭,就這樣直直地撞上她的眼神,兩人的呼吸都是一滯。
喬寶琳就用那種柔軟傾慕的眼神看著他,方游謙的聲音啞得不像話,“怎麼了?”
“熱。”喬寶琳開口。
他起身走近,想進屋,可她堵在門口,又不肯挪動身體,他微微一頓,稍微側了個身才進了臥室。
喬寶琳的意識正在被蒸烤,名為“理智”的神經正在慢慢融化,她盯著他的背影看,臥室里沒開燈,微弱的燈光透進來,照亮他的輪廓。
他在昏暗中轉身看她,聲音輕輕,“我把溫度調低了。”
喬寶琳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麼,只是想要靠近他,再靠他近一點,看清他的臉。
她的確也這麼做了——她不斷地靠近他,直到兩人之間只剩下半米的距離。
她盯著他看,能感覺到他陡然緊張的情緒,可越是這樣,她便越興奮——她忘記眼前這人是與她在青春期交惡的方游謙,只知道自己對他一見鐘情了,只能感受到他對她極大的吸引力。
她在昏暗的光線下看他,發現他鏡片下的眼睛又亮又濕的,還晃得厲害。
心臟在這樣無聲卻又極致曖昧的氣氛中融化,跟著一起化成水的還有她的理智。
她眨眨眼睛,眼神挪到他的唇上。
緊張得幾乎抿成一條線。
落在她眼里,卻十分有魅力,克制又性感。
她伸手去碰他的臉,他僵住,并沒有躲開,真像是塊木頭一樣站在那里,終于貼上,她體會到指腹下皮肉的顫動。
像是興奮劑一樣刺激著她的神經,血液都在身體里翻騰,恨不得立刻就將他占為己有。
但她忍住了,還低聲禮貌地詢問:“可以……再近些嗎?”
男人幾乎硬成木頭,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一開始是輕輕柔柔的,卻又在不自覺間忍不住加大了力度。
溫熱的掌心讓喬寶琳身體里的那團火燒得更旺,她抬眼看他,露出一點羞赧的笑意。
男人呼吸加快,神情都變得古怪,撕扯一樣——他在猶豫。
喬寶琳這時候倒懂得看眼色,不想讓他有考慮的機會,直接湊到他的懷里,帶著熱氣的臉慢慢靠近他,用滾燙的臉蹭著他裸在空氣中的皮膚。
濕熱的唇擦過他的脖頸,看見他的喉結震動,抬頭又瞧見他晦暗卻已經岌岌可危的眼神。
他低頭吻上她的眼睛,微涼的唇蓋在她的眼皮上。
喬寶琳心臟一沉。
她似乎聽見了他不甚清晰的嘀咕聲。
他說:“我愛你。”
喬寶琳覺得在此情此景,這樣的情話的確能提高兩人的興致,于是也伸手捧著他的臉,小聲地像是在說什麼秘密,“我也是。”
男人有點僵硬,問:“……什麼?”
“愛你。”其實她都大清楚他是誰了,只是覺得眼前的男人瘋狂地吸引著她。
他看著她意亂情迷的緋紅臉頰,慢慢地將唇往下挪——
他誠懇地吻了她。
喬寶琳那顆緊縮的心臟又慢慢舒展開,身心都得到滿足。
之后的事發生得理所當然,期間也有過許多插曲,她只記得那一夜并不太平、他很笨拙。但具體發生過什麼,她的記憶卻有些模糊,可她卻清晰記得令她著迷的那副眼鏡——
那東西貼在她的腿心,硬又冰冷,她嗚咽著踢了他一腳,他才后知后覺地將它脫了。
鬧到后半夜,喬寶琳才睡去,但也沒睡熟,只是淺淺睡著。兩人雖然剛做完最親密的事,卻也不習慣和對方貼在一起睡,不管是迷糊的人,還是清醒的人,都守著自己的一點陣地。
喬寶琳睡到一半有點冷,伸手想要去拿遙控器調溫度,卻被身邊那人抓住手腕。
她迷迷糊糊睜眼看他。
床頭燈開著,他腦后的光柔和得過分,他的眼神也朦朦朧朧的,和這樣的夜晚很是適配。
她嚶嚀一聲,讓他松手。
他沒松開,只是順著手腕摸到她的手,握住。
“怎麼了?”他的聲音啞啞的,卻不像睡著了的模樣。
喬寶琳:“有點冷。”
她的意思是讓他把空調溫度調高點,卻沒想到那人直接將她攬到懷里。
她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卻也懶得計較了。
因為這里的確挺暖和的。
🔒32.你怎麼翻垃圾桶啊!(加更)
第二天,喬寶琳一醒來,酸痛的身體就在告訴她,她昨晚的確經歷了一陣兵荒馬亂。
迷迷糊糊睜眼看到身邊睡著那人的臉時,她又猛地清醒過來。
酒醒了之后,她不像昨晚那般臉盲,看一眼就知道身邊這人就是方游謙。
入眼皆是都是赤裸裸的皮肉。
她僵了一會兒,大概知道發生了些什麼。
酒后亂性原來是真的,她懊悔不已,閉上眼睛卻能依稀記起昨晚心臟的悸動和潮濕滾燙的皮膚。
她逼著自己忘記這些余韻,開始在腦中思索著處理的方式。
說實話,如果對方是個陌生人,她應該都沒有此刻彷徨。
誰能想到自己會跟青春期交惡的人上床啊?
而且,她和方游謙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交流過了,她不知他還是不是以前那副古板的悶性子,如果還是那般的話……她可真是要頭大了——她其實最擔心的就是他醒來之后對她說出那些要對她負責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