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呆子都叫上了?到底是妹妹你近水樓臺先得月。
什麼話到五姐嘴里都得轉一圈變個味兒。
“五姐你說什麼呢。
范輕波再三保證自己對書呆子沒意思,卻被五姐瞪了一眼,只見她挑起柳眉,食指狠狠地戳上她的腦門,“小蹄子,別告訴老娘你真把心思全放在那小霸王身上了。”不待她辯解,她又嗤聲道,“那種高門大戶的男人,玩玩就算了,別學戲文里那些傻娘兒們動真情。
后面這話她倒是贊同。
見她乖乖受教的模樣,五姐越發來勁了。
范輕波如遭雷劈般愣住,抖著唇問:“收、收房?”
五姐閑閑翻了個白眼,“你不會天真地以為他還是童子雞/吧?”
她是沒有那麼天真,但是她也的的確確沒想過收房丫頭這個問題。
雖說他們二人并無男女關系,但她不否認她喜歡他,也享受被他喜歡的過程,也就是所謂的曖昧……天吶天吶,敢情她當了四年的第三者,不對,有倆收房丫頭,是第四者!
好、好骯臟……范輕波抱住腦袋,羞愧到無以復加。
五姐以為她在為周子策傷心,心中有些不忍,閉了閉眼,壯士斷腕般說道:“好啦好啦,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條腿的男人周街跑。
“誒?”
范輕波正要辯解,卻被五姐推了一把,“皮蛋說夫子去后山了,你要找他就趕緊去!”
“哎哎,五姐你讓我家主人去哪里啊?”
范秉追了出來,卻只看到范輕波漸遠的背影,回頭一臉狐疑地問。
五姐妖嬈地倚在門旁,笑得像只狐貍,她舔了舔嘴唇,回道:“皮蛋說他家夫子每天這個時候都會在后山洗澡,我本來要自己上的,卻讓給了你家主人。
“什麼!你跟那個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家伙設局色/誘我家主人?!”
什麼事到范秉嘴邊,也是會轉個圈變個味兒的。
見到他拉袖子挽褲腳嚷嚷著要沖去救主的模樣,五姐隨手操起一根木棒往他后腦勺一揮,天下太平了。她拍了拍手,蹲下去望著這位細皮嫩肉的少年,嘖嘖嘆道:“小模樣長得還不錯,就是年歲小了些,不然你五姐我這般憐香惜玉的性子,還真下不了手。
13、美男出浴神馬的
后山其實算不得山,既不高也不大,甚至連棵像樣的樹都沒有,充其量只是個坡。沿途芳草茵茵,野花漫漫,山里還有一條河,怎麼看都是郊游野餐之最佳選擇。可惜根據定律,凡是被稱作“后山”的地方,必定附帶著無數的鬼故事。這座很像坡的山也不例外。
范輕波是怕鬼的,不過她在地府呆了月余,也算半個體制內人員,好歹也知道那群死鬼與這樣風光明媚的地方是完全犯沖的。再說青天白日的,嚇唬誰呢。
這樣想著,走在空無一人的山道上,也毫無懼意,反覺悠閑愜意。不多時便到了山頂,環顧四周,更真切地意識到了后山的小,一眼就可以望到頭。
這一眼中自然也包括了山的另一邊那條河,以及,河里的那個男人。
作為一個淑女,遇到這種情況最好的選擇是轉身離開,或者閉上眼睛提醒河里洗澡的那個男人穿上衣服。而很顯然的,范輕波并不是淑女。她第一反應是屏住呼吸以防打草驚蛇,第二個反應是躡手躡腳躲到一棵雖然矮小但聊勝于無的樹后面。
這一切的發生只在一瞬間,而當回過神時,范輕波發現自己已經在津津有味地偷窺了。
嘖嘖,人不可貌相,這家伙那張臉明明是個柔弱書生,身材卻是瘦而不弱。
“口水流出來了。
有人這樣說道。
“哦。”范輕波有些羞愧地擦了擦嘴角。
擦到一半動作的手陡然僵住,大驚失色地回頭,只見一個彪形大漢把食指比在嘴邊,示意她別出聲,然后傳音入密道:“別緊張,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
她的驚恐之色不減反增——你你你,你一個大男人,居然覬覦那呆子的肉體?
這樣的猜測令她打心里感到不舒服,擰起眉狠狠地瞪了大漢一眼:無恥!
大漢被瞪得莫名其妙,正要問些什麼,卻見河里有了動靜,連忙屏住呼吸。
書生轉過身來,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冷峻神色。
于是前面還將他當做一塊肉暗暗評估的范輕波突然口干舌燥起來,終于意識到這是一個實打實的裸男,而且還是個十分好看的裸男。然后,女子該有的反應也后知后覺地隨之而來,她臉紅了。最后,女子不該有的反應也聞風而至,她捂住鼻子。
“所謂君子非禮勿視,在下要起身著衣,可否煩請江湖的朋友閉眼?”
明明是溫文有禮的聲音,卻帶著不可抗拒的壓迫感。
范輕波看了看身后,那大漢竟真的順從地閉上眼睛。唔,她不是江湖的朋友,所以可以睜大眼睛繼續看沒關系。眨了眨眼,只見那書生從水中直起身來,向岸邊走,帶起水聲嘩然,也帶起她的心如水波一般搖曳擺蕩。
他越走越近,白皙精瘦的胸膛,修長的雙腿,還有那游走于他周身的水珠在陽光下閃耀著迷離的光芒……她眼冒狼光,贊嘆膜拜地看著這一切,倏地鼻中一熱,兩管鼻血噴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