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醋海情潮泛輕波
當晚,書家主臥之內。
“娘子,娘子。
“干嘛?”
“你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
“沒有。
“娘子千萬不要客氣。你我既為夫妻,自是一體,娘子的事即是為夫的事,娘子不開心,為夫也無法不擔憂。
“你哪只眼看到我不開心的?!”
范輕波終于忍不住轉過來,不再舀背對著他。可當看到燭光下他眼神閃閃嘴角微翹,一副旁人也許看不出她卻洞若明燭的得逞模樣時,心里不免有些懊惱。
這死書呆隨時隨地都有讓她抓狂的本領,真是克星。
書生聽到她的問題,垂下眼,臉有點熱,燭光下看不真切,他支支吾吾道:“因為娘子今晚看起來,難得的,興致不高……”
“興致?”
“唔,周公之禮……”
范輕波放在被子底下的手悲憤地握成拳,在丫眼中她果然就是只種馬!那他到底喜歡她什麼啊?喜歡她技藝高超花樣百出?完了完了,她居然開始思考喜不喜歡喜歡什麼的問題了,明明一開始就得出結論他是為了負責才跟她在一起的……這代表什麼?
咬咬牙,她擠出幾聲假笑,“隔壁還住著一群人,你也知道,那些耳聽八方的武林中人最討厭了。不能讓他們聽霸王****,乖,咱早點睡。
“唔,娘子說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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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終于靜了下來。
“我能問一下這位大俠你在做什麼嗎?”
書生手上動作不停,卻抬起頭無辜地望著她,那小眼神瞅得人直想嘆氣。
而范輕波也真的嘆氣了,“唉。
聽到這聲嘆息,書生動作一頓,有些黯然地想收回手,不料卻被按住。
不僅如此,范輕波還翻了個身抬起一只腳跨到他腿上。
感覺抵在在她下腹的陽剛,她又是嘆了一口氣,以壯士斷腕般的口氣道:“來吧,我們速戰速決。
兩刻鐘時間過去。
范輕波把擦過身子的毛巾扔到地上,完事大吉。她提拉著被子鉆了進去,準備睡覺。
“娘子,娘子。
“又干嘛?”
“你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
“……請問這位公子你是穿越到兩刻鐘前了嗎?這臺詞你講過了啊!”
為了阻止他再度念出后面那一大段,范輕波連忙跳到下一個問題:“房都行過了,你到底又哪只眼看到我不開心了?!!!”
書生拋過來一個殘念的眼神,幽幽道:“娘子你好敷衍……”
這小眼神瞅得那叫一個令人心跳加速血脈噴張啊,范輕波二話不說掄起枕頭就向他撲了過去,“你敢要求再高點嗎混蛋!嫌我敷衍?是要用八國語言**還是怎樣?我一口鹽汽水噴不死你一枕頭悶死你!!!”
事實證明,書生果然是死不了的體質。一場混戰,在他的消極反抗下,竟是范輕波先睡著了。
她連睡著了還是蹙著眉,臉頰上是運動過后的紅暈,鼻翼兩側冒出一粒粒細細的汗珠,呼吸輕輕的,像極了惹人憐愛的小動物。
他家娘子還是習慣把事情藏在心里啊,那麼他在她心里究竟占據什麼地位呢?今日如此反常地主動求歡,連自己都驚訝無比,只因心中不安罷了。一直都知道,她對他并無他對她的感情,只是她似乎對他的身體頗為迷戀,所以才會對她的突然不熱衷于房事感到莫名的心慌。
希望她的注意力在他身上,就算不知她在想什麼,也希望她一直看著他。
他抬起手在她眉間輕揉,為她化開那道結,臉上還掛著笑意,卻有些苦澀。他將她攬入懷中,抵著她的發心,閉目沉吟:“彼狡童兮,不與我言兮。
次日,范輕波是被范秉的敲門聲吵醒的。
日上三騀,隔壁書院傳來朗朗讀書聲。范輕波這幾天都有些渴睡,今天較之之前似乎更嚴重了。
“巳時三刻了,主人。”范秉將漱口水、洗臉水與毛巾放到架子上,又回身端早餐。
“哦。”范輕波腦子還是有點懵。
范秉又補了一句,“今天新書上架,主人你辰時四刻要去開店。
“哦。”范輕波吐掉漱口水,漫應了一聲,又舀起毛巾擦臉。
范秉的臉被掐著推開老遠,即使眼睛鼻子嘴都歪了,他還是恪盡職守地提醒。
“主人,辰時四刻要開店,現在已經是巳時了,也就是說你遲到一個時辰了。歡喜天門口那幫從四更天開始大排長龍等到現在的客人已經在商量湊份子找人做掉你了。
“啊——”
伴隨著一聲凄厲的尖叫,范秉眼前一晃,范輕波已經不見了,桌上包子也少了兩個。
眼睛眨了眨,滿滿的崇拜之情幾乎要噴薄而出,“主人好厲害!主人好威武!”
捧臉陶醉了半晌,突然想起——“主人!外頭危險啊!!!殺人越貨白菜價啊!!!”
范秉追了出去,就見對門書院里也飛奔出來一個人,嘴里喊著:“娘子你怎能散發出門!”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這兩人一個自廢武功一個隱瞞武功自然不能使出輕功,只能跑著追。于是大上午的,皇城街頭就出現了這樣驚險又懸疑的一幕,一女披頭散發狂奔,二男一人手持梳子一人手持餐盤緊隨其后。
女子叫聲凄厲,男子叫聲——更凄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