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書生還是不明白。
范輕波帶著他走出側門,仔細鎖好門,沿著巷子邊走邊答:“因為女人就喜歡看喜歡的男人為自己吃醋啊,順便測試自己在男人心中有多重要。
書生默然。雖然他是經常吃醋,但他絞盡腦汁也找不出范輕波曾在他面前夸過誰,沮喪地再次認定他家娘子果然并不鐘情于他。
“當然可能啦。”范輕波以為還在講小說的事,“一般標簽為‘婚后生活’‘日久生情’‘后知后覺’的都是這類故事,很常見的。我也比較喜歡這類故事,總覺得一見鐘情不大可靠。
“為夫可沒有對娘子一見鐘情哦。”他哪記得自己是在第幾見才鐘情,反正這種娘子覺得不可靠的東西還是先否認再說。
誰知范輕波沒有領略到這層意思,還為他否認得這麼快這麼堅決玻璃心了一下。然后之前一直刻意忘記的東西又浮現在眼前,那個陶金金。
她自認不是無理取鬧沒事找事的人,但書生和陶金金在庭前那一幕卻一直揮之不去。
雖然陶金金口口聲聲記憶中沒跟中原人來往過,而她裝作不經意地問書生,他也表示以前沒見過陶金金,但直覺告訴她,這個陶金金很可能就是當年對書生下蠱的那個苗女。
之前聽書生說的時候只覺同情,畢竟他是被強了嘛,幼小的心靈肯定受到了創傷。但看到了陶金金之后,那種感覺漸漸變質了。陶金金雖然不年輕了,卻風韻猶存,看得出來七八年前是如何的美艷不可方物,于是原先的同情漸漸變成了在意。
陶金金的胸部比她大,陶金金的身段比她柔軟,陶金金的聲音比她嬌媚。
她沒辦法不在意,卻也沒辦法發作。因為她知道書生并沒有錯,她一直就認為糾結男人的過去是愚不可及的,而且論過去,前世今生合起來她絕對比他豐富多了,唯一的區別不過是她一直沒做到最后一步。可道理明白歸明白,她心里還是不舒服。
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作,就更不想讓書生知道了,所以昨晚才那麼矛盾。
“娘子。
肩膀被戳了戳,范輕波從自尋煩惱中掙扎出來,困惑地抬眼,只見書生雙目湛湛盯著她,臉紅紅的,又像不好意思,又像鼓足了勇氣,張口閉口數次,終于一鼓作氣道:“娘子,為夫雖然無權,但也算有錢,也不搞七捻三,雖然長得好看個性又好,但也沒有人來搶的,所以娘子你,你……”
本來范輕波還有些發愣,直到聽到長得好看個性又好,終于噴笑出聲。
“你偷聽我跟小氣鬼說話?”
“沒有!”書生梗著脖子,矢口否認,“是它們自己跑到我耳朵里的。
范輕波強忍笑意,嚴肅問道:“好吧,你都聽到了些什麼?”
書生不自覺地皺起鼻子,一臉不屑,“聽到你說他帶你出宮什麼什麼的,還說不會害他什麼什麼的,還說……”眼神變得幽怨,幽怨中帶著委屈,委屈中帶著憤怒,憤怒中帶著指控,“還說要跟他過一輩子,哼。
見他如此模樣,什麼苗女什麼在意此刻完全被拋諸腦后。范輕波嘴角笑意越咧越大,還真是說什麼應什麼呢,剛剛還在說女人喜歡看男人為自己吃醋,眼前就有現成的案例了。
書生本就不爽,看她嬉皮笑臉的,心里更惱,干脆扭頭走人。
突然背上一重,他連忙穩住重心,手下意識向后托住身后的人。
“哎喲別生氣嘛!”范輕波跳到他背上,摟著他的脖子撒嬌道:“人家是沒遇到你之前才想隨便跟小氣鬼將就將就嘛。
她的雙腿勾著他的腰,柔軟的身子直往他背上蹭,唇湊在他耳邊說話,幾乎要將他的耳垂含入口中,又是如此的嬌聲軟語,他只覺下腹一陣鼓噪,早忘了前一刻在氣什麼了。
“真的?”他的手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臀。
她咯咯笑著,不安分的手滑入他的衣襟,“千真萬確,我最喜——”
后面的表白來不及說出口,便被巷外一陣喧鬧打斷。
“妖女!納命來!”
唔,遭遇江湖仇殺,作為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與讀書人,還是走為上策。
書生背著范輕波正要離開,卻見一個彩色的身影跌跌撞撞朝他這個方向砸下,他只能側身一閃,那個彩色身影倒在了地上。隨之而來的,是幾個高手模樣的男人,瞬間把巷子圍了起來。
被稱作妖女的彩衣女子從地上懶懶地坐起身,笑道:“你們中原人好沒道理,一會兒要人家的命,一會兒又要人家的解藥,再過一會兒,該不會要人家的身子吧?”、、
48、夫妻齊心退群雄
真是白天莫說人。
看著被包圍追殺委頓在地的陶金金,范輕波突然覺得這京城真泥馬小。
“娘子,快快!把為夫的臉遮起來,為夫不想被他們看到!”
咦?原來慌張的對象是這些武林人士,而不是……
范輕波神情一松,沒細想,便順著他的意思抬起袖子遮住他眼睛以下的臉。
在場武林人士目睹這一切,默默流汗,“書大俠,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