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他淡淡說,“這樣多麻煩你。”
全程甚至沒有瞥我一眼。
果然……
我不說話了,低頭摳手指。
我余光看見他瞥我,于是我更加落寞又投入地摳手指,終于在一個紅燈路口,他主動理我了。
他一只手撐在方向盤上,轉過來看我:“顏筱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有點懵,呆看著他,“沒、沒想什麼啊。”
“你為什麼會覺得麻煩我?”
“因為確實麻煩你了啊。”
這場沒什麼實質性意義的對話讓我有點慌,霍醫生又開始舔唇了,他這個無意識的小動作曾出現在拒絕我的那場告白里,給我留下很大的心理陰影,此后只要他習慣性舔唇,我都會心頭一緊,覺得他馬上要說出什麼讓我痛苦的話。
然而這次,他語重心長說:“這不是麻煩,這是責任。”
直到他轉回去,我都還傻愣愣看著他。
我突然想起領證那天他問我,你真的明白結婚的意義?
我當時說懂,現在想想其實也不盡然懂,潛意識總還覺得我和他在交往,還有點端著。
我說等我畢業再辦婚禮,但是拿到結婚證的那一刻,我就是他的合法妻子了,我卻一直后知后覺,概念模糊。
大概是我想得太專注,心里的糾結都表達在了臉上,料想霍醫生也知道我也說不出什麼體貼又十足乖巧的話,最后繞開話題,說:“明天去開幾幅中藥調理,你體質偏熱,容易上火。”
他總是有辦法,讓和他在一起的人感覺到輕松。總是能用最自然而然的方式幫別人解圍。
別人也許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
我突然有點鼻酸,如果沒有他,我今晚要怎麼辦?
如果沒有他,我這輩子要怎麼辦?
我故意拉長了聲音,蓋住一點鼻音,我說:“不想喝中藥,好苦啊。”
結果接下來的這幾天,我被動吃了幾天補血的食物,吃得滿臉紅光,還去看了中醫,拔罐,還是每天被逼著吃中藥,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我認了,誰叫這個人是我家霍霍。
畢竟他已經是我丈夫,是我未來孩子的爹,是和我這輩子都要在一起的人。
我深知,這人來頭很大,不能招惹。
作者:許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