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人聽到這事也點點頭,這位家里是有姐姐,名媛圈里也是響當當一人物,便跟大家分享聽來的八卦:“好像是有這麼一回兒事,原本夏佳楠不是跟秦肅住一起麼,大家都知道,但最近是有聽說秦肅沒再來接過夏佳楠上下班,而且夏佳楠也搬回了自己公寓,前些天不是也有八卦小消息傳出來秦肅出差沒帶她,還讓她自己和藝協的元老們吃飯。”
“說不定是人家臨時有事,夏佳楠想坐上去走不開唄。”
“是啊,而且我聽說那頓飯局最后不是秦琢出面了嗎?不是秦肅讓干的秦琢一個當弟弟的干嘛去給嫂子撐腰?”
“他們不是自小一起長大嗎?感情原本就好唄。”
這邊你一句我一句,季秋臉上都有點要掛不住了。
而她作為秦琢身邊的人,也很快被cue了,那人問當晚秦琢是不是有去藝協那場飯局,季秋點頭。
眾人一陣唏噓。
最后還是祁年打斷了他們:“你們一群男人這麼八卦是怎麼回事?”
“就說說嘛......”
祁年三言兩語就把他們攆走了,要他們幫忙招呼那些不大熟的人。
“抱歉,他們就是這樣,沒有惡意的。”
聽到祁年這麼說,季秋搖搖頭:“我沒事,人都會好奇,正常的。”
“我說抱歉是因為他們提到秦琢。”
季秋沒回答。
祁年忽然笑著移開視線,看著前方。
“每次關于他,你心情起落就會很明顯。”
季秋:“是嗎?”
祁年說:“其實當年的事我也記得不少。”
“記得你們總是前后腳到畫廊,那會兒夏佳楠是畫廊的常駐,周二到周六都在,你和秦琢會周二到周五過來。
記得你們進門的時候你總是笑著,但后面就很少笑了,趴在前臺和老師說話,眼睛看著他們兩個。”祁年隔空點了點季秋有些恍然的眼睛,“和那天淋著雪回來的時候,這里寫滿了難過。”
季秋垂眸。
“其實你趴在前臺那會兒我總坐你旁邊,但你看,你甚至都不記得我。”
祁年嘆了一口氣。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還以為你們早就在一起了,我在想這麼聰明的女孩兒,四年來那麼多機會,什麼樣的人也該得到了。那會兒我希望你如愿以償,但現在,我又挺想試試的。”
他難得直白,把話攤開說。
他情商真的很高,看得出來她在彷徨和徘徊。
他也是個君子,不愿意趁虛而入,把選擇權放在她手里。
“季秋。”祁年面對著她,低聲叫她名字。
季秋卻不敢抬頭看他。
“你能看出來我對你有感覺。”
他問的是肯定句。
季秋只能誠實:“能。”
祁年笑著說:“如果你要放棄了,可以看看我。”祁年一動不動,但迎著光的模樣很是溫柔,“我希望你能如愿以償,如果不行,那就換個愿望。”
季秋恍惚想起,幾年前當她看出來秦琢喜歡夏佳楠的時候,她也對他說過:我希望你能如愿以償。
那會兒她是騙他的,說的都是反話。
可眼前的人看著比她真誠。
季秋垂下眼,半晌,回了一句:“知道了。”
***
秦肅的事情在圈里傳的很開,最后還是傳進了老太太耳朵里。
夏佳楠和秦肅在一起很多年,圈內外誰不知道夏佳楠是會成為未來秦氏女主人,如今整出來這麼一則消息,甚至都有人傳喜新厭舊,說的極其不好聽。
秦肅還是沒有消息,聽說一直在外地,夏佳楠也是照舊每日工作進出,兩個當事人云淡風輕,不管外面風風雨雨。
但是老太太傳召是不能不去的。
這天老太太只見了夏佳楠一個,等夏佳楠出來的時候臉色有點不好看,秦琢得知夏佳楠去了主宅,下班立刻就趕去了,只來得及看著她從院里走出來。
“臉色不好。”秦琢下車攙扶著夏佳楠,看了看大門,管家對他搖搖頭,秦琢便點頭,帶著夏佳楠離開。
“送你回家?”秦琢看到夏佳楠的臉色有些發白,皺眉問,“家里沒人照顧?”
夏佳楠苦笑:“我又不是你們這些大少爺,需要誰照顧?”
秦琢沉默片刻,征求她意見:“去我家吧,我讓廚房給你熬湯。”
夏佳楠點頭:“也好,很久沒去了。”
說完她又問:“季秋呢?怎麼沒和你一起?”
最近秦琢因為這個名字意亂著,聞言也不立刻回答,只是在夏佳楠閉上眼睛之后才忽然問:“你為什麼總覺得她時刻都會和我在一起?”
夏佳楠睜眼,看出來什麼似的:“你們吵架了?”
她甚至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秦琢閉上眼,扭過頭去,拒絕交流。
卻看不到夏佳楠笑著搖搖頭,一路上兩人都閉著眼睛小憩,誰都沒說話。
等到了家門口,秦琢進門前才忽然想起那盆被季秋放在餐邊柜的那盆紅柱蘭,他頓了頓腳步,心里一沉。
這些天他腦子高強度運轉,還想著亂七八糟的事,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想起來。
他回頭看了夏佳楠一眼,夏佳楠回了她一個疑問的眼神。
秦琢沉默著回頭進門。
餐廳在玄關的左邊,沒有避免的,一進門就能看到。
那盆紅柱蘭被挪了位置之后開的一直很好,葉子都比之前要精神了,季秋每次來都會單獨照顧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