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陸明玉,他自然不會像對待敵人那麼狠辣,但他是個貪婪的將軍,昨晚憋了一晚,眼下終于哄得妻子開門相迎,楚行便舍不得太快罷兵。
而且太了解被拒之門外的煎熬,初戰草草結束后,楚行也不退,學剛剛陸明玉那招,先陪她說話,“怎麼總皺著眉頭?”他怕她有苦不說,強撐著。
一直都是他在出力氣,陸明玉沒做什麼,但她就是累,仿佛剛從水里爬出來,閉著眼睛躺在岸邊休息。楚行問話,她抿抿唇,沒有回答。她聽得出楚行很滿意,很暢快,她為能讓他這般快樂而欣慰,可她自己,雖然沒那麼疼了,但也沒什麼感覺……
到底剛成親,還不習慣。
“阿暖,說話。”楚行親親她紅撲撲的臉頰,耳邊回蕩的是她似哭非哭的聲音,像剛出生不久的貓崽兒,哼哼唧唧的,嬌滴滴好聽。
陸明玉確實有話對他說,羞答答地道:“下去吧……”她想去沐浴。
楚行一怔,想要掩飾,但旗鼓已經重振。
陸明玉震驚地睜開眼睛。
楚行紋絲不動地看著她,看似在給她時間選擇是否答應他繼續,可他的眼神,就像沒吃飽的狼一樣,眸色越來越深。
陸明玉忽然覺得心里有點空,她紅著臉往他懷里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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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日頭越升越高,定風堂的廚房上面開始冒出了縷縷炊煙,走廊里面,采桑瞅瞅上房,小聲問攬月:“要用午飯了,咱們要不要去提醒一聲?”
攬月想到剛剛主子那聲撩人的哭求,扭頭道:“再等等吧。”
采桑瞅瞅日頭,不太放心:“這都一個時辰了,咱們離得這麼遠,萬一,姑爺夫人喊咱們,咱們聽不到怎麼辦?”
攬月攥攥帕子,低聲道:“那,你過去看看?”她是不好意思去的。
采桑比她好奇些,繼續坐了會兒,悄悄往上房那邊走去,離堂屋近了,聽到夫人壓抑不住的小聲抽搭,那抽搭聲還似被風吹亂了,時輕時重的。采桑暗道糟糕,心知小兩口還沒完事,正要折回去,里面夫人竟然說話了。
“我真的不行了……”
哭哭啼啼的。
沒有人回話,采桑想走,腳下卻跟踩了漿糊似的,挪不動。
“國公爺……”
內室里頭,陸明玉哭得嗓子啞了,眼淚也快干了。
楚行愛聽她哭,又實在心疼,無奈地加急攻勢,沉聲哄她,“快了,阿暖再忍忍。”
陸明玉不想忍,她哪里都酸,喊國公爺不管用,她搖搖頭,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稱呼。陸明玉也不管了,哭著改口道:“表舅舅,表舅舅,表……”
第三聲沒喊完,如狂風襲來,陸明玉身體不受控制往前沖,腦頂突然撞到床頭板,幸好枕頭也跟著挪了過去,緩解了她的沖擊力。陸明玉哭聲停了,捂著嘴難以置信地睜開眼睛,而楚行腦袋搭在她肩頭,雙手還死死地攥著她肩膀,手臂被她壓著。
無形的浪潮前仆后繼,好半晌,陸明玉才緩了過來。
“阿暖,不許再亂喊。”楚行慢慢抬起頭,看著被他堵在床頭的小妻子。
陸明玉早就后悔了,不敢看他。
楚行戀戀不舍地后退,一手抱她肩膀,一手托著她腿,將她抱回原處。戰役結束,他才注意到她身上一片狼藉,處處都是他留下的痕跡。察覺他的目光,陸明玉抓起被子想要蓋上,楚行攔住,皺眉檢查她傷勢。
陸明玉阻攔不了,以手遮面。
楚行眉頭越皺越深,蓋好被子,困惑地問她,“阿暖,怎麼又,落紅了?”
不是說只有第一晚才會落紅嗎?
“還不都怪你。”陸明玉悶悶道,如果昨晚他沒隱藏實力,一次到底,今天大概就不會了。
“對不起。”除了自責,楚行不知還能說什麼。
陸明玉往里面轉了過去,這一轉,腰酸背痛的。昨晚還木頭疙瘩一樣的人,吃了一頓早飯后不知怎麼就開竅了,居然還想玩花樣。陸明玉剛嫁過來,以他的魁梧,能成事已屬不易,哪里受得了旁的折騰,硬是打消了他的念頭,但也差點被他弄掉半條命。
“你剛剛去前院做什麼了?”陸明玉皺眉質問道,懷疑楚行去取經了,如此才能解釋他回來就鉆她的帳子。
“沒做什麼。”楚行不想讓她知道他看了那種書。
陸明玉才不信,但她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攆他道:“你先回前院吧,我要沐浴。”
“你這邊有藥嗎?”楚行擔心地問。
陸明玉點點頭,母親為她準備了,祖母也特意送了她一瓶據說很管用的傷藥。
楚行稍微放了心,但還是不想走,將她轉到懷里,低低地嘆息道:“阿暖,你比我想象地還要嬌氣。”成親之前,他就擔心她承受不住,沒想到她……簡直是寸步難行。
陸明玉咬牙,不甘心地反駁道:“明明是你太……”
說到一半,忽然意識到這話有些露骨。
楚行心中一動,嘴唇挪到她耳邊,故意問她:“太怎樣?”
陸明玉惱羞成怒,推他,楚行一把攥住她手,低頭就吻住了她的小嘴兒。陸明玉嚇了一跳,以為他想再來,嗚嗚掙扎,然而楚行只是不斷地加深這個吻,直到她沒了力氣,直到她乖乖地配合,楚行才慢慢放輕力道,與她難舍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