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一聲,電梯到了一樓。
君司晏一句話也沒再說,大步走了出去。
季棠面上那從容和氣的笑容慢慢消散,眼睫微垂,神色木然。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季棠家門口有一個黑色的旅行袋。
袋子里是她之前送給白曉曉的各種限量款禮物,那條紅寶石的項鏈尤為顯眼。
季棠拿起來看了看,隨手扔在了一邊。
東西送過來了,就證明葉廣志那邊差不多要結束了,白曉曉起碼十年起步。
次日,季棠的小橘貓豆子發出了凄厲的慘叫聲。
聞者傷心,聽著落淚。
不多時就有人哐哐砸門。
“你要是不想養了就給我,我養!”向來孤僻高冷的鄰居鐘雅清坐在輪椅上,氣怒交加地瞪著季棠。
季棠舉起手里的貓貓指甲鉗,無奈地說道:“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真的只是在給它剪指甲。”
鐘雅晴:“……”
季棠把她請了進來,給她倒了杯咖啡。
她抱著豆子,季棠終于給豆子剪成功了指甲。
“君太太,這幾天多謝您幫我照顧豆子了。”季棠笑著對鐘雅晴說道。
鐘雅晴抱著小貓兒,眼底里藏不住的喜歡和憐愛,嘴上卻犟著:“是浩浩喜歡。”
季棠笑笑,沒說什麼。
季棠本來是想將貓貓送到冷總監那里寄養幾天的,但浩浩站出來拍著胸口接下了這個重任,還拉上了他媽媽做保證。
所以這幾天一直是浩浩和他媽媽上門幫忙喂豆子,幫忙鏟屎。
第46章 季棠,你給我等著
鐘雅晴坐在輪椅上,打量了季棠好一會兒。
無端端地說了句:“幸好你和他離婚了。”
季棠不解:“什麼?”
“君司晏是什麼人,你和他在一起三年,難道不知道?”鐘雅晴說這話的時候,冷哼了一聲。
她有一雙極為好看的杏眼,但當她提起君司晏的時候,這雙眼里就滿是怨恨和憎厭。
季棠毫不懷疑,如果鐘雅晴能做到,她必定會跟君司晏拼個你死我活,哪怕搭上她一條性命也在所不惜。
她恨君司晏的原因,季棠多少也知道些。
鐘雅晴始終覺得,是君司晏害死了她的丈夫君知清。
思索片刻后,季棠說,“君太太,其實有沒有可能,是您誤會他了?如果他真的是覬覦君氏集團掌權人的位置,做出不利于您丈夫的事,那現在又何必對浩浩那麼關心呢?”
“不過是他良心不安,在這里贖罪罷了。”鐘雅晴冷笑,“他以為這樣,就能洗清他身上的罪孽嗎?”
季棠不好再說什麼,便沉默下來。
鐘雅晴卻問,“怎麼,你對他舊情未了,聽不得我說這些,覺得我在詆毀他?”
“當然不是。”季棠說。
“呵,也是,我和你說這些干什麼?你但凡是個心明眼亮的,也不會和他撐滿三年才離婚。”
鐘雅晴說完,推著輪椅就要離開。
季棠看她行動不便想送送她,卻被她止住:“不用,我是瘸了,但我怎麼瘸的,我記得清清楚楚。你既然護著君司晏,那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談的?”
季棠嘆了聲氣。
聽說,以前鐘雅晴是著名的舞蹈家,經常赴國外演出,哪怕結婚生子后,也依然是舞蹈界一顆璀璨的明珠。
車禍后她失去了丈夫,失去了雙腿,家庭與事業遭遇雙重致命打擊。
可想而知,她的內心有多痛苦。
但有一點也讓季棠很意外,鐘雅晴雖然恨君司晏恨得咬牙切齒,但應該是沒有給浩浩灌輸過任何關于仇恨的字眼的。
不然浩浩不會那麼親近君司晏。
也許,這就是一個母親的偉大吧?
去節目耽誤了三四天,季棠回來就一心撲在工作上。
晚上季棠正撲在裁剪桌上裁面料,接到了楚衡逸的電話。
他再三地約季棠出去,季棠推脫不掉,又想著今天也在家里悶了一天了,正好出去透透氣,就應了約。
就約在了他的夢境酒吧。
楚衡逸這個主理人親自在大門口迎著。
“嫂子!”他開口這一嗓子,差點把季棠當場送走。
“……你好好說話啊,我這下輩子的幸福可能直接被你一嗓子喊沒了!”季棠無語。
楚衡逸樂呵呵地說道,“我沒喊錯啊,你看,嫂子你跟君少的誤會也解開了,白曉曉她根本就不是你們之間的小三,那你們自然就要復婚了嘛。”
季棠站定,“你再這麼說,我可走了。”
“別別別,我開玩笑的。”楚衡逸連聲說道:“主要是之前酒會上的事我都已經聽說了,嫂子你別搭理他們,那幫玩意兒我平時都不帶看一眼的,兜里錢沒幾個,倒挺會裝腔作勢,也就糊弄糊弄沒見識的那些人。”
“都好幾天前的事了,我沒放在心上。”季棠又問。
“可說到底了,還是因為我請了您過來給我撐場面,才惹出來酒會上的事嘛。我這里心里過意不去,所以請你來喝酒,全當是賠罪了。”楚衡逸一邊說一邊領著季棠往包廂走。
推開包廂門,里面酒氣熏天,沙發里半躺著一個像是喝醉了的人。
季棠回頭看。
楚衡逸早跑得遠遠的了。
“嫂子,您真別怪我!君少他這幾天一直在我這兒喝酒,我攔都攔不住,再這麼喝下去,人都要喝沒了!我這也是實在沒招了,才把你請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