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請。”吳平向容舒說道。
容舒神色未改,抬步上了馬車。
王府。
容舒回棲風院時,忽然發現去往芷蘭院的路已經重新解封。
她剛要問,吳平已經開口說道:“丞相縱容宗族子弟侵占良田、殘害百姓,如今葉府滿門已經下獄,王爺說王妃身為葉家人,理應和葉府上下同甘共苦。”
“王爺已經請陛下賜旨意,許他和王妃和離。”
容舒面色一怔,沒有說話。
晚上,蕭允承派人來說今夜不會回府,讓容舒早些休息。
容舒在床上翻側輾轉,沒了睡意。
她拿起披風,打開門走了出去。
展九守在門外驚醒,忙跟上:“夫人這麼晚,要去哪里?”
容舒轉身看向她,說道:“我去花苑散散步,你不用跟來了,回去睡吧。”
說完,容舒便已經抬步走遠了。
說著去花苑,容舒卻走到了芷蘭院門口。
她沒想到,自己離開不過兩日,竟發生了這麼多的變化。
院中花草隨風輕揚,夾著絲絲香氣。
走近側殿,看著屋內擺著的各類名貴玉器,容舒不由心中一凜。
她想到之前在后院聽到丫頭說的‘當年真正的王妃在府里的時候,那才叫真的被王爺寵上天’,嘴角驀然泛起苦澀。
忽然,墻邊角落里放著的一把古琴吸引了容舒的注意。
她拿起燭火走近,心頭一顫。
只見眼前的這把古琴,正是當日在棲風院小書房內被蕭允承換走的那把琴。
容舒幾乎是逃也一般的離開了芷蘭院,身影惶惶。
次日。
蕭允承回到府里,沐浴換了身衣服后,便帶著容舒從后門出府上了馬車離去。
這一次,他們只帶了展風依、展七和展九,可謂是輕車簡從。
晚上他們找了驛館休息。
容舒早早上了床,將外面留給了蕭允承。
等蕭允承回房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容舒清麗沉睡的容顏。
他掀被躺下,將人攬進懷中,忽然低頭吻了下去。
第五十九章
容舒被生生吻醒,她看著頭頂的人,思緒還有些迷糊。
蕭允承嘴角一勾,繼續低下頭吻她,嘴唇、臉頰、脖頸然后一點點蔓延,容舒的身體越來越軟,依偎在蕭允承身上。
衣衫不知何時已經褪去,容舒只覺身體一涼,本能的一縮,蕭允承的身體便立即覆了過來。
呼吸被完全吞沒,容舒感覺自己就像在一艘飄飄蕩蕩的船上,無法落地。
深夜的時候,外面突然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打在窗上。
蕭允承深夜醒來,伸手朝身側摸去,卻是冰冷一片。
他頓時睜眼,困意全消。
蕭允承坐起身來,只見房間空蕩蕩的,窗外仍是漆黑一片,屋外的雨也仍在下著。
他穿上丟在床邊的長衫,抬步走了出去。
容舒就那樣二樓的站在露臺上,似乎站了很久,一襲月白長裙,身姿清瘦倩麗。
蕭允承眉心微蹙,走了過去:“秋日的雨最是累人,如此吹淋,不怕生了風寒?”
他的語氣說不上太好,但還是將人往里拉了幾步。
容舒沒想到蕭允承會半夜醒來,匆匆斂下眼角泛淚的的情緒,啞聲開口:“抱歉。”
蕭允承眸色一沉,察覺到容舒的聲音不對。
他忽然伸手挑起容舒的下巴,容舒臉上的神色,在月光、燭火的閃耀下瞬間一覽無遺。
當看見容舒眼角泛著的淚光時,蕭允承皺眉:“為什麼哭?”
容舒匆忙擦去眼淚,隨意鄒了個理由:“眼里進了沙子。”
蕭允承擰眉,突然俯身將人打橫抱起,朝屋內走去。
容舒輕呼一聲,雙手下意識抱住了他的脖子。
重新躺回床上,容舒并無太多困意。
萬籟俱寂,四下里都是一團漆黑。
雨似乎大了些,敲在窗上的聲音愈發清脆響亮。
一只手從后面探過來,摟住了她的腰,男人的氣息噴在耳后,脖頸瞬間激起一陣酥麻顫栗。
眼看那手不安分的在身上四處游走,容舒忙伸手過去抓住,而后微微泛著紅:“我……累了……”
身后傳來輕笑聲,隨后雙手被反握在手心。
蕭允承沒再有動作,容舒也淺淺睡了過去。
次日。
容舒醒來時,屋內已經沒了蕭允承的身影。
她披上外衫熟悉一番后下樓,發現蕭允承展七他們都已經在下面等著了。
等用過早飯,幾人再次啟程上路。
雖然雨已經停了,但路上很是泥濘,馬車并不好走,有時還會卡在凹槽里。
容舒掀開馬車窗簾看向蕭允承,淺淺說道:“要不我也騎馬吧。”
展九雖然也是女子,但和展風依一樣,能騎馬趕路。
這輛馬車純粹就是為了她而準備的。
“夫人,你不會騎馬,還是坐馬車吧。”展九忽然說道。
蕭允承想了想,道:“無礙。”
容舒下了馬車,展風依和展七將里面放著的物品取出,用包袱裝好后放在了馬背上。
蕭允承朝容舒伸手,容舒自是伸手,她本想的,便是蕭允承和她共乘一騎。
“駕!”
沒了馬車,四匹馬在官道上不斷飛馳,速度儼然比先前快了一倍不止。
瞧著天色漸晚,不再適合趕路,蕭允承便找了個客棧休息。
客棧不大,但客人頗多。
當她上樓四處觀望,看見二樓拐角處立著的一個人影時,身形瞬間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