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容舒走到了她從前在容府住的靜怡軒。
看著雜草叢生像被遺忘一般的靜怡軒,容舒心頭驀然浮起苦澀。
等平復了心情,容舒抬步朝里面走去。
屋內各處陳設都蒙了厚厚一層灰塵,就連門窗房梁上也結了不少的蜘蛛網。
即將走近書房的時候,容舒突然停住腳步,說道:“你不用進來了。”
展九一愣,回道:“是。”
容舒
她從書架的背后,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匣子,隨后將它塞進了寬大的衣袖里。
這個小匣子,是她從沐家帶出來的東西。
這里面裝著的,才是真正的山河圖。
第六十三章
世人只知沐家有山河圖,卻不知沐家是如何保存的。
容舒幼時見沐清風打開過一次,那是一個類似于豆腐塊的白團。
遇水則化,遇火則燃。
可當它遇到特殊的調劑時,便會慢慢變大,逐漸展開成為一幅長寬皆為數米的畫卷長圖。
那上面繪著四國的疆域地形,以及邊境各處的軍防布置。
朗州金庫里的山河圖,不過是是沐清風隨意畫的江河山川圖罷了。
容舒從書房出來后,又隨便去了幾個地方。
展九跟在后面,目光時不時在容舒身上打量著。
突然,容母不知從何處竄出來,攔住了容舒的去路。
她揚起手就要打容舒,口中罵罵咧咧:“你還敢回來……”
展九上前抓住了容母的手腕,語氣算不得太好:“此乃大楚攝政王妃,你好大的膽子!”
容母頓時愣住,方才聽下人說起,她便沖了過來。
此刻她才想起容父今日請了大楚攝政王夫婦,饒是眼前女子和容舒長得一模一樣,她也不敢再造次。
容母掙脫了被展九抓住的手腕,俯身行禮:“臣婦冒犯王妃,還請王妃恕罪。”
看著容母在她面前卑躬屈膝的樣子,容舒心中沒有任何快感。
她不過擺了擺手,便抬步朝正廳走去。
……
從容府出來,展七的手上多了一個小匣子。
那匣子看著不大但很長。
容舒猜測,這應該就是容父從朗州金庫找到的‘山河圖密匣’了。
但她沒想到的是,容父居然這麼快就將東西給了蕭允承。
容舒淺淺移開視線,徑直上了馬車,蕭允承隨后也跟了上去。
展七將匣子遞進,蕭允承抬手接過后轉遞給容舒。
“接下來,就有勞王妃了。”
沐清風設計的的匣子向來是機關重重,一旦哪個步驟不對,里面的東西就會自動銷毀。
屆時,前面做的努力再多,也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而這也應該是蕭允承不敢輕易嘗試的原因。
容舒神色未改,將匣子接過放在腿上。
她有時候會想,蕭允承明明做了傷害她的事情,為什麼最后又能若無其事的和自己相處。
容舒至今不明白她為何會突然想起關于沐家的一切。
從蕭允承的態度來看,顯然他已經知道自己想起了從前所有的事情。
容府。
“那什麼攝政王妃是不是就是柔兒?”容母扯著容父問道。
容父點頭:“是她。”
“不知道她是怎麼攀上了攝政王,如今就連我也奈何不得她。”
容母面色立變:“當初她在后宮‘死’了以后,陛下因為這件事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去珊兒那里,之后更是對珊兒孕期不適的事情不聞不問。
”
“沒想到如今她又攀上了大楚的人,真是個狐媚子。”
容父擔心容母再做出上次刺殺的事情來,叮囑道:“這次別想著動她。”
“如今她是攝政王的人,若真是出了事,那我們和攝政王合作的事,只怕也就沒可能了。”
容母眼神有些閃躲,回道:“是,老爺。”
云仙樓。
長長的匣子被放在桌上,容舒坐在桌旁查看一番后,看向蕭允承,開口道。
“我解不開它。”
第六十四章
蕭允承眉眼不可見的蹙了一下,聲音聽不出情緒。
“本王給王妃一個月的時間,接下來這段時間,王妃可以好好想想該怎麼解開它。”
說罷,蕭允承便離開了屋內。
隨后只聽‘噔’的一聲,有人在外面上了鎖。
容舒嘴角泛起苦澀,起身去了屏風后換下吉服。
她小心將藏在吉服里的匣子取出,借助屏風處的角落優勢打開了匣子。
今日有機會能拿到匣子,完全屬于意外。
若是蕭允承沒有帶她去容府,她根本沒機會將它拿回來。
從匣子里取出真正的山河圖,容舒將它塞進了隨身攜帶的荷包里。
換上常服從屏風后走出,又去妝臺前拆下了頭上的珠釵。
等做完所有,容舒才重新坐回桌前。
……
容舒徹底被蕭允承監視軟禁了起來。
匣子一日不解開,容舒便一日不得離開房間。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在房間里足足待了半個月。
這日,展九瞧著天氣不錯,便給容舒開了窗戶,讓她能透透氣。
“王妃,只要您能將匣子打開,王爺一定會放您出去的。”展九不忍見容舒如此,開口勸道
容舒沒有理會展九他們對她稱呼的變化,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其實她之前差點就要解開那個匣子,可不知為何,在解開最后一道機關時,她突然不想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