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程暖暖的想法,傅博言毫無察覺。
怒氣下,他一把扯開女人的衣服。
衣帛撕裂聲刺耳,程暖暖一下子回過神來:“不行!你不能!傅博言我不愿意!你快放——”
可已經被怒氣沖昏頭腦的傅博言哪里容得下一切反抗行為。
他直接捂住她的嘴,動作毫不留情。
之后的一切在程暖暖的記憶中幾乎成為了一場噩夢。
她呆滯的躺在沙發上,放棄了掙扎,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般承受著一切。
只有眼淚,無聲的從眼尾滑落,沒入鬢角……
然而,陷入瘋魔的傅博言卻完全沒有看見!
一場折磨在死寂間結束。
傅博言的理智也終于緩緩歸攏,看著狼狽不堪,雙目緊閉的程暖暖,他狠狠一震,心中隱隱透出一絲慌亂。
他僵硬著起身退開,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能說什麼。
而此時,原本閉目的女人緩緩睜開眼,通紅的眼里一片死寂。
程暖暖看了傅博言一眼。
這一眼,讓他呼吸一滯:“我……”
然而,程暖暖只是問:“夠了嗎?”
一瞬間,傅博言大腦一片空白。
地上到處散亂的衣服,鼻翼間一直縈繞不散的糜緋之味,無一不在提醒著自己剛剛做過什麼。
第一次體驗到不知所措的他,選擇了落荒而逃。
關門聲響起,程暖暖身體微不可查的一顫。
半響,才起身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的套回到身上。
這全程,她都沒有一絲表情。
最后,程暖暖呆滯的目光落到茶幾上,最為醒目的計分掛板。
她默然拿起翻到最后一頁,看到上面已經越來越低的分數,添上最后一筆。
剎那,所有分數,全部清零。
呆呆看著計分板上自己親手留下的一筆一劃,程暖暖在原地坐了很久,才操著發麻僵硬的腿,一步一步走向書房。
電腦前。
她一下一下敲寫了一份離婚協議,從標題,到結尾的日期,沒有半分停頓。
然后,將它打印出來,簽上名字,塞進信箱,寄了出去。
做完這些,程暖暖才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一件一件,全部裝在一個小小的行李箱里。
直到第二天天明。
程暖暖拖著行李站在客廳,疲憊的看著承載了她整整四年所有歡樂或悲傷的房子。
傅博言沒有回來,她磨磨蹭蹭給彼此最后的時間也耗盡。
程暖暖攥緊了手,指間卻突然被咯了一下。
她垂眸,視線落到自己的無名指上——
那枚婚戒,她戴了四年,這是第一次摘下,也是最后一次戴上!
程暖暖壓著微微顫抖的手指,將戒指與鑰匙一起,放在了茶幾上。
然后轉身離開,沒有一絲猶豫。
第十章
另一邊,恒晟律所。
傅博言慌張逃離后,便在辦公室里坐了整整一夜。
太陽升起,晨光透過窗戶打在他的臉上,將他滿是血絲的眼下青黑照得更加明顯。
僅僅一個晚上沒刮的胡子瘋狂長出,讓傅博言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頹廢。
一直抓在手中的手機屏幕暗了又被他按亮,露出上面程暖暖的電話號碼。
反反復復,他卻一直沒有勇氣按下去那個撥出鍵。
這時,玻璃門被人推開,傅博言像是被突然驚醒,皺眉抬眼看過去。
“誰讓你進來的?”
沙啞的聲音一出,傅博言本人跟門口的夏穗都愣了一下。
夏穗忽略掉男人的不悅,語氣關切的走近兩步:“師哥,你看著好憔悴,是整晚沒睡嗎?”
傅博言收回視線,又低頭看著手機出神,沒有回應她。
夏穗順著他的視線看到屏幕上的號碼,手悄悄攥緊又松開。
她裝作沒有察覺的擔憂問:“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嗎?也許說出來大家還能一起幫忙解決呢。”
傅博言心情非常不好,他現在只想一個人呆著。
“出去。”
夏穗表情一僵,不甘心的還要再開口。
椅子上的傅博言卻突然不耐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走。
“師哥!你去哪里?”
夏穗的話在身后響著。
然而傅博言頭都沒回,直接出了門。
一路疾馳回到家。
他站在門口,看著眼前這扇門忽然有些膽怯。
想到昨晚自己做的一切,還有程暖暖那一雙死寂的眼,傅博言竟然有些怕。
踟躇了很久,他才拿出鑰匙,打開了門。
然而屋內,一片寂靜。
不安席卷上心頭,傅博言快步走進:“程暖暖?!”
可惜,無人回應。
他呼吸無端有些發窒,客廳,廚房,臥室,書房……
傅博言一間一間的找過去,卻都不見程暖暖的身影,甚至就連她的東西都跟著消失的一干二凈。
不敢相信和慌亂同時襲上心頭,他心中那個叫囂的念頭也越來越清晰。
程暖暖……走了!
想到這個可能,傅博言只覺得心臟像被人緊捏著般喘不過氣。
他顧不上其他,慌忙給程母打去了電話。
但電話那頭只傳來程母茫然的話語:“暖暖?她沒在家啊?你找她有事?”
傅博言不知道該怎麼把自己做過的那些事說出來,只能謊說:“沒,只是找她有些事。
”
然后就倉促掛斷了電話。
之后,他又給林蕭打去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