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南詔山的墓
南詔山。
蕭云祁凝視了著面前這個剛立不久的墓碑,垂于兩側的手默默緊攥。
心中卻徒然升起一股緊張感。
他雖然不相信云初念過世的消息,但是無論他如何調查,只能調查到一個結果。
他只能用最蠻橫的方式,知道這一切的結果,
良久,蕭云祁松懈手中力道,緩緩開口道:“動手。”
“少城主,真要如此嗎?”
離澗看著手中的鏟子,有些詫異的看著蕭云祁。
身后,同樣站著許多手拿鐵鏟的侍從,也是面面相視,遲遲不敢動手。
挖墳這個命令,實在是太詭異。
縱然他們明白少城主始終不愿相信少夫人過世的消息,但為何要做到這般田地?
蕭云祁面容陰沉,依舊冷聲命令道:“給我挖開!”
無可奈何之下,離澗帶著幾位侍只能硬著頭皮去挖,興許因為是新墳,沒一會就挖見了棺材一角。
潮濕的泥土裹著黑沉的棺材逐漸被挖了出來。
離澗示意幾位侍從接著挖,走到了蕭云祁面前道:“少城主,馬上就挖好了,是開棺還是。”
“開棺。”與此同時放著云初念的棺材已被全部挖出,蕭云祁走上前兩步,欲與離澗他們一起開棺,親眼看看這個被他娶來當昭兒替身的云初念究竟是真死了,還是為了離開他假死好來一場金蟬脫殼。
隨著棺木上最后一顆釘子被撬了出來,黑沉的棺木也被打開,一張與他的昭兒像極了的清麗臉龐緩緩露了出來,是云初念。
那一張與昭兒像極的臉上沒有一絲生氣,甚至嘴唇也因為是毒發身亡而烏黑。
蕭云祁微顫著手,撫上了云初念的臉龐,心里不可抑制的痛意。
死了……她當真死了。
一張沒有血色的云初念的臉,就這樣出現在他眼前,打破了他自我催眠的謊言,讓他不得不去相信這種結果。
怎會如此?
云初念無依無靠,與他成婚這些年也一直本本分分,何來的仇人竟要下此毒手?
“把棺木合上。”蕭云祁深深呼吸,抽回了手,不敢再去多看一眼。
為什麼看見云初念尸身的那一刻,他胸腔里就像是被人抽走了心臟,變得空蕩蕩的。
他的確是把她當成了昭兒的替身,但他和云初念畢竟有三年的夫妻情分。
看著被深埋土地的棺材,蕭云祁深邃的眸色中看不出情緒。
三年情分……只是這三年情分嗎?
這一次,卻比那日他知曉云昭死訊的那一天還要撕心裂肺的疼痛。
讓他幾近繃不住臉色。
身邊的離澗瞧見蕭云祁失魂的模樣,低聲嘆道:“少城主節哀,關于少夫人中毒的事情屬下已經竭力調查。”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從中作梗,他明明已經查到了死因,卻始終沒能調查出幕后主使,那主使的來頭應該不小,所以才能將一切罪行掩蓋這麼干凈。
至今未完成任務,是他的失職。
離澗還想解釋,卻見身側的蕭云祁已經轉身離去。
“不用繼續調查了。”
離澗面露疑惑,連忙跟上前:“少城主已經知道了是何人所為?”
蕭云祁瞳色如墨,沒有搭話。
但心里早已經波濤洶涌。
若是他心中猜的沒錯,能這般悄無聲息對云初念下此毒手的,恐怕也只有她能做到。
第十五章 真兇
蕭云祁回到碎玉軒。
推開門,仿佛每一處都充滿著云初念的氣息。
他繞房間一周,走進床榻邊上,忽然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
目光落到床幔上的垂落香囊上,蕭云祁將香囊摘下來,輕輕嗅了嗅,解開了香囊的繩索,赫然倒出來幾片干花瓣。
蕭云祁目光一滯。
看著粉色的海棠花,心中明悟。
原來是云初念的病,是有人早有預謀,想要徹底讓他徹底放棄云初念!
他快步走出房外,對這身邊伺候的婢女問道:“少夫人的起居是誰人照顧?”
婢女傾了傾身子,如是說道:“是靈芝。”
“叫她過來!”
“是。”
前廳處,一片肅穆。
蕭云祁剛剛坐下,便有幾個侍從帶著婢女靈芝來到面前。
冷眸掃向靈芝,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跪下!”
靈芝被身邊的侍從壓著跪下來,目光中帶著疑惑:“少城主,不知靈芝犯了何錯?”
“一直以來云初念在碎玉軒的起居便是由你打理?”
“是……”靈芝顫顫巍巍的回答,瞥見蕭云祁手中的香囊,便已經大概猜到了蕭云祁叫她來的原因。
看見蕭云祁眼中的冷光,她心下徒然一慌,連忙道:“少城主饒命,這件事情都是祁夫人安排的,奴婢實在是沒有辦法……”
她低聲抽泣,字字說的誠懇,蕭云祁心驟然一沉。
果然,一切如他預料般。
……
城主府。
院子里,金蓉攙扶著祁夫人一邊散步一邊擔憂道:“祁夫人,今上次一別,云祁哥哥是不是不愿再見我了?”
“蓉兒姑娘安心,云祁對那云初念沒有感情,只是云祁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如今那云初念剛剛過世,云祁只是一時有些不適應。
”祁夫人拍了拍金蓉的手,安慰道:“待這段時間過去了,他自會明明接納你的,在我眼里,你才是少夫人的不二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