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她心慈手軟,只是她已經見了太多的鮮血。
而且后來的苦果,也有她母親一部分的原因在。
燕寧走出慎刑司,看著外面湛藍的天空,徐徐吐出了一口氣。
明日,是個晴天呢。
翌日。
燕寧坐在修葺一新的燕府內,由著身邊的嬤嬤給她穿上太子妃的冠服。
按例她應該是從東宮出發,但梁皇特意開恩,允準她回到燕府。
或許,梁皇對她也是心存愧疚的。
燕寧換好衣服,手指一寸一寸地摸過眼前的陳設。
全部是新添置上的,再也找不到以前的半分影子。
燕寧慢慢踱出房間,來到當日讓她撕心裂肺的花園里。
鳳懷南已經下令將埋在花園的骸骨全部移到了后山。
如今望去,當日的慘狀早已消失不見,郁郁蔥蔥地開滿了花。
“阿爹、阿娘、兄長、還有那些看著寧兒長大的嬸子叔伯們,害死你們的人已經血債血償,希望你們九泉之下,能夠安息。”
燕寧眼淚不斷落下。
身后,一陣沉穩的腳步由遠及近,隨即一個溫熱的懷抱自身后覆上來。
“寧兒,我來接你了。”
燕寧往后仰了仰,靠在鳳懷南寬厚的胸膛上。
“懷南,你說我阿爹阿娘他們,是否安息了呢?”
鳳懷南松開搭在燕寧腰間的手,緩緩上移到她的肩膀上,按著她轉過身面對自己。
他輕輕擦去燕寧臉上的淚水,直直地看著她,鄭重道。
“寧兒,我答應你,用此生來彌補對你的傷害。”
“日后,我必定勵精圖治,讓天下再無冤案。”
燕寧看著這張她愛了兩世的臉,也鄭重地點了點頭。
府門外,喜樂已經響起。
鳳懷南執起燕寧的手放入自己掌心,十指相扣,牽著她往門外走。
“寧兒,我們走。”
——《全文完》